光头大叔的态度有些僵硬，嘴巴动了动，吐了两个字：“不要！”
不要？这是啥意思？
牛昊可是经过了深思熟虑，自己的花木为什么没人问津，得搞清楚。
因此，牛昊抓住光头大叔不放了：“大叔，我是第一次卖花木，请多指教！”
“第一次？”光头大叔顿了顿，又说了两个字：“难怪！”
这话说的有些内涵。
至少牛昊觉得有内涵，遂连忙询问原因。
也许是牛昊的诚恳打动了光头，他想了想，说道：“你看看旁边摊位，也许你能明白！”
牛昊也扫描了一圈周围的花木摊位，他不明白。
其实从摆摊儿到现在，牛昊可不止一次观看其他花木摊位。
也不见得人家的生意有多火爆，跟自己一样傻不愣登干坐着的也有哇！
见牛昊糊涂，光头进一步提醒：“你的花木品种，接近自然，但是有两个缺点！”
“缺点？两个？”牛昊傻眼了，觉得自己从山亲自弄来的花木应该很不错的啊。
光头也实诚，说道：“第一，你少了包装，各种花木适合什么样的花盆，你想过吗？”
牛昊眼前一亮，没错，自己的花木是没花盆，从根部到末梢，看的一清二楚。
咋一看去，这是好事，仔细一分析，养花木的不见得个个都勤快，你连花盆都没有，人家买去怎么养？
牛昊再次看了看周边的花木摊位。
果然，很多摊位都是有花盆的，最重要的是，有些摊位的花盆，甚至花木还要多。
牛昊倒吸一口凉气，生意这东西，讲究着呐！
光头拍了拍牛昊的肩膀，说道：“还有第二个缺点，你这些裸露的花木根部，没有本土，人家买去，未必养得活。”
这是事实，很多花木离开了生长位置，换了个地方，的确成活率不高。
牛昊的心里凉了半截，早知道这样，从山淘宝的时候，顺带弄些本土一起带来，且不省事儿？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牛昊想说自己的这些花木，成活率绝对高，但光头大叔已经走远。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牛昊继续在颓废度过。
马三婶张玉莲早醒了过来，得知牛昊毫无生意，也觉得很是颓废。
倒是牛二丫，不断地鼓励着牛昊，说只要有顾客，降价也是可以的。
问题是根本没顾客。
偶尔一两个人逗留片刻，也都是看热闹的，根本不打算买。
渐渐地到了傍晚。
马三婶途到街溜达一圈，回来了。
看着牛昊的花木依旧摆在原地，说话了：“小昊，要不先运回去，弄些泥土和花盆再说吧？”
这当然是不可取的。
与其将这些花木运回去，不如再花点摊位费，回家运送泥土，再买花盆，现场包装好。
牛昊苦着脸，摇摇头：“三婶，这些花木倒是不运回去了，至于泥土，说不得下一趟还得麻烦你！”
“小昊别客气，有用得着三婶的地方，尽管说。”马三婶坦然道。
“那......”牛昊眼珠子一转，他想起了自己离开的时候，跟牛老头承诺，要是卖不了钱不回去了，于是一咬牙，说道：“三婶，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小昊你又客气了，有啥事儿尽管说。”马三婶说道。
“好吧，我想毕竟我是第一次做生意，出现这种情况也有些意外，这次来，我根本带啥钱，不知道三婶方便不？”牛昊试探着问道。
“这个，随身携带的也几百块，用的着么？”马三婶明白牛昊这是要在县城耗下去了。
“用的着，那借我几百块，回头还你！”牛昊说道。
“哥，不用了，几百块我有！”牛二丫突然说道。
“你有？”牛昊有些惊讶，也有些惭愧。
说的好好的，卖了花木让二丫买衣服买个开心的。
现在好了，屁也没卖出去，摊位费，生活费，晚还得有住宿费......
身无分的牛昊再一次问道：“二丫，我没听错吧？”
“没有，其实爹早料到你的这些宝贝卖不出去，但我相信你一定行，得知我想要买衣服，爹给我两千块......”牛二丫悠悠的说道。
牛昊沉默了。
牛老头给二丫的两千块，是给二丫买衣服的。
自己的花木没卖出去，没法给二丫买衣服也算了，怎么能将二丫的钱也搭进去？
“哥，我依旧相信你，这是第一天，没生意应该是正常的。”牛二丫再一次鼓励着牛昊。
牛昊的眼眶一热，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哥一定能行！”
婉言谢绝了马三婶，并一番道谢和交涉，马三婶开着她的电三轮，回家了。
马三婶临走前有交代，需要她的时候，尽管说，马三婶还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电话？牛昊和牛二丫都没手机呢！如果需要，打公用电话吧，牛昊把马三婶的电话号码记住了。
马三婶一走，牛昊的心情顿时沉重起来。
此时此刻，牛昊不得不理智起来。
退一万步讲，这些花木要是一丁点儿也卖不出去，那么，其实损失也不大。
顶多是多花了点生活费、摊位费和住宿费罢了。
这钱，花的都是二丫的。
回头肯定得还她。
唉，生意的失败，怎能不让牛昊气馁？
但气馁终归气馁，该解决的事儿还是要解决。
反正也没生意，牛昊让二丫先看摊儿，他自己则着手调查一下市场。
顺便看看人家出售的花盆，实在不行，再搭进去一点，只要卖出去几盆，能扳本了。
这么一想，牛昊又兴奋起来。
生意失败了，滋味当然不好受。
但是从此一蹶不振，那肯定做不下去了。
痛定思痛，从哪儿跌倒从哪儿爬起来。
也多亏了那光头叔叔指点，给自己指出了一条明路。
买花盆，花不了几个钱，暂时也不需要买多少。
泥土......大不了到郊外去弄点。
但很快，牛昊发现，万能的花木市场啥都用，除了花盆，还有泥土，甚至还有带肥料的泥土，看起来也不贵。
做生意，怎么可能不投资？
牛昊决定回头到摊位那儿，找二丫商量，既然有两千块，先借一千块。
在返回摊位的途，牛昊隐隐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
但回头细看，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牛昊也没太在意，心说，也许是自己过于专注于花木销售的问题，所以出现幻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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