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席瑾安的事情给储术简单地说了一边,席萧染柳眉轻皱,“之前那个馨儿就是醉红楼的,臣妾怕这个飘雪身份也不简单,想让陛下帮忙派人查查。”
“馨儿之后,万林将醉红楼清过一遍,你说的情况不会发生。”储术坐会御案前,看着奏折,“一会我让万林过去萧宁宫,你想知道什么问他就行了。”
“谢陛下。”席萧染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想到那个飘雪有可能和馨儿一样另有目的,席萧染的心就一直悬着,如果只是一个青楼女,那倒是好解决。
储术没再说话,席萧染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索性走到他的身边,安静地替他磨墨。
席萧染今日穿了一袭樱红色的长裙,墨发如绸,衬得一张脸更加地粉嫩透亮。
因着磨墨而露出的半截皓腕,暴露在蜡黄的烛光下,脆弱地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折断一般。
纤细修长的五指随着她的动作不断地晃动,一旁的储术只感觉今天的奏折十分地枯燥无趣,让他静不下心来,总是想要往旁边看。
“染染。”储术放下手中的朱笔,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嗯?”席萧染无辜地看着储术,一双媚眼里尽是迷茫。
储术本想着让席萧染先离开的,可是一转头看着她这双眼睛,顿时就转变了心思,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席萧染,直将席萧染看得浑身发毛,直到席萧染受不住他的眼神,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
她本身就站在台阶处,退这两步刚好踩空,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仰过去。
“啊~”
惊慌地大叫,席萧染一双手不断地乱晃想要抓住什么东西给她支撑,结果还真让她给抓住了储术的衣服。
当时的她只想着不要摔了,哪顾得自己抓了什么,只用力地想要支撑住,结果谁知道她竟是将储术也给一起拉了下来。
储术抱着她的腰一个旋转,在落地的时候让自己的身体垫在了地上,而席萧染正好摔在了她身上。
因为害怕闭上了双眼的席萧染,在没感觉到疼痛之后睁开双眼,正好对上了储术的视线,顿时间脸红地不知道往哪里看。
“皇上、你没事吧?”席萧染想要起身,却是被储术紧紧地锢着腰身,一点也动不了。
“有事。”声音明显哑了几分。
“严不严重。”席萧染怕他受伤,急了,“臣妾去叫御医。”
“很严重。”储术苦着脸,“御医没办法,你才能帮我。”
席萧染不解地看着他。
储术拉着她的手往下探,一双眼还特认真地看着她。
当自己的手被迫停下的时候,席萧染瞪大了一双眼,整张脸包括耳朵都轰地一下红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储术。
“你……”
储术拉着她的手不放,“朕说了御医帮不了,只有你能帮我。”
“皇上,这里是御书房。”席萧染简直快要疯了。
“那要怎么办。”储术委屈了,“是你找过来的,而且还让我受伤了。”
席萧染眼睛死死地盯着一旁的地板,就是不看储术。
“染染。”将席萧染的头转过来,强迫地让她看着自己,“我很难受。”
“我……”
“亲我一下。”
席萧染闭着眼,视死如归地低下头,本打算在他的脸上亲一口就离开,结果储术偏了一下头,直接让她亲在了唇上。
柔软的触感让席萧染一愣,随即就要离开,却是被储术反客为主地剥夺了主动权。
储术到底高估了自己的自控力,没能浅尝辄止,最后还是抱着人去了内殿。
一个时辰后,席萧染端着汤盅走出了御书房,身上披着储术给她的披风,整个人恍惚地不行。
“娘娘,你脸怎么这么红?”书语担心地看着席萧染脸上不正常的红晕,“是不是受寒了?”
“没有。”席萧染将汤盅交给书语,躲开她要搀扶自己的手,双手死死地捏住身上的披风,大步离开,“里面有些热,回宫。”
“啊,是。”书语急忙追上席萧染的脚步,“娘娘您慢点,等等奴婢……”
储术在里面听着动静,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皇上,吴大人求见。”梁益抬头不小心瞥见储术脸上的笑,就感觉笑得像个傻子。
“让他进来。”
“啊,是。”储术的话让梁益瞬间回到现实,一想着自己刚刚竟然觉得皇帝是傻子,梁益就双腿发软,急忙出去将吴智给迎了进来。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吴智恭敬地行礼,双手高举过头顶,“启禀皇上,这是微臣请教过席大人之后,做出的科举改制。”
“呈上来。”声音冷漠,仍旧是自己熟悉的那个无情的皇帝。
梁益满意了,接过吴智的奏折,呈给了储术。
储术开始处理正事的时候,席萧染也换了衣服,听着万林说着醉红楼飘雪的事。
“奇人?此话怎讲?”
“一年前,飘雪被卖进醉红楼,当晚就以一曲惊鸿舞成了醉红楼头牌,被老鸨视为镇楼之宝。”万林看着似乎对这个飘雪也颇为欣赏,“不仅是舞姿天下难有对手,琴棋书画更是无一不精,据悉进京赶考的不少学子都进过醉红楼找她作词,最后无一不败在她的手下。”
“这么厉害,怎么会进了醉红楼?”
“对外说是家道中落。”万林说,“不过属下查过,她娘就是扬州城的一个瘦马,不过她被保护得很好,直到她娘死后她进了醉红楼,这才第一次出现在人前。”
“她和我哥是怎么认识的?”
“席公子不相信她的文采能够抵得过众多赶考学子,觉得醉红楼是故意夸张,以踩文人来达到抬高飘雪身价,便带着人去找她,一来二去的就熟悉起来。”万林说,“据属下所知,席公子不止一次提过要替她赎身,但都被她给拒绝了。”
席萧染皱眉,“不止一次?”
“是。”万林说,“不论是席公子,还是其他看上她的人要帮她赎身,她都是同一个理由。”
“什么。”
“要靠自己的能力赎身,绝不依靠男人的施舍。”
“呵。”席萧染笑了,只是笑不达眼底,“果然是个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