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众人不约而同地从自己的房间走出,准备赶路,去追那批军械。
临走之前沈阔不忘向柜台上的老板娘询问南宫柠与他讲的事情的具体情况。
南宫柠与陈炯也凑上前去,只听沈阔说道,“老板娘你们这个小城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没见你们城中有男人,他们都去哪儿了?”
老板娘闻言心有余悸,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沈阔,并未作答。
只听老板娘身边一位姑娘,开口道,“这位公子快带着你们的同伴走吧,我们城中的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再不走就走不出去了。”
沈阔一行人闻言,都觉得这个城中有些不对劲,心如明镜的沈阔与南宫柠二人便十分期待地看着老板娘跟她身边的那位姑娘,老板娘会意,无奈说道,“恕不能相告!”
这时沈阔从腰间掏出银袋挑眉说道,“你们这家客栈,收费这么高,想来是缺银子的。”随后沈阔将一锭银子拍在了桌子上,“老板娘要是识相,将实情告诉我们,这一袋银子都是你们的!”
老板娘闻言还在原地犹豫着。可老板娘身边那位姑娘却使劲儿的朝老板娘使着眼色,最后老板娘抵不住金钱的诱惑,跟身边姑娘的“怂恿”,将这城中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这位公子,不是我不愿与你说起,只是就算与你说了,也不会改变我们顺溪镇的现状”。
老板娘无奈摇了摇头,十分苦恼的表情显露于面上。
“老板娘直说就好,说不定我真能帮得上你们呢!沈阔的话犹如及时雨一般,让老板娘十分情愿的经实情说出。
“我们城中的男人都被官府抓走了,官府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带他们去军队当兵,我们也以为自己家的男人是去战场打仗了,可就在城中男子被抓去的第五天,有一个人逃了回来,将自己的处境说与了他的家人听,没想到......”
这时老板娘降低了声音,往沈阔那边凑了凑,小心翼翼地接着说道,“没想到他们是被抓去背着朝廷制造兵器,火药等等。”
闻言南宫凝心想,“原来那个山洞,背地里竟然做违反大宋律例的事,私造兵器火药,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难不成要造反?”想到这里南宫柠眉头一紧。
沈阔闻言也早已想到了山洞里的勾当是要造反这一层面,在这时沈阔开口问老板娘,“那位逃出来的人,现在可还在这城中?”
老板娘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遗憾说道,“最可怕的就是人心啊,本来都是同城的村民百姓,怎会做出这种丧良心的事情!唉!他被其他人出卖了,城中另一个被抓去的人告发了他,结果那边派人来抓,当场杀死,可怜他那无依无靠父母跟妻子,还有刚满周岁的孩儿。”
“那这些事官府都不管吗?”南宫柠在一旁惊讶道。
“这个镇上的官员,因惧怕那边的势力,竟然帮着那边做事,一旦发现有可以出力的男人,便抓过去,路过的人也不放过,所以我们这个小城才凄凉的很,门可罗雀!
“那你们有没有想去杭州报官!杭州官员级别高何不请他来出面。”南宫柠接着问道。
“我们也想啊,他们也想到我们会去他处报官,所以这个小城只可进不可出,过往的人只要来到这阵子当中,一旦被官府的人发现,便会被抓走,所以说,你们趁现在刚朦朦亮的天,赶紧离开这个小城吧。”
“原来如此!”众人闻言,点了点头。
沈阔转过头,对陈炯说道,“看来,我们真应该去苏州官府,走一趟了。”
随后沈阔将那一袋银子全都放在了老板娘的柜台上,说道,“这些银子你收着,知道你们不容易,权当是我们这些人住店的费用。”
老板娘及那位姑娘满眼感激看着沈阔。
随后沈阔看着他们嘴角也微微上扬,转身正要往客栈门外走。
令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不速之客上门!
此时从客栈门外急忙赶来一批人,进入客栈就将沈阔一行人包围。只见,那些人的后面,忙不迭地走上前来一个人,那人体态丰腴,下颌角处有颗不大不小的痣,身着九品芝麻小官的官服,大摇大摆的走进来,而身后还跟着,惯会狗仗人势溜须拍马的师爷。那位芝麻小官儿走进来大声命令手下,“来人呐,把这几个男人抓起来,带走!”
沈阔一行人见状不妙,竟然有官府的人进来将他们围住,那手也早已放在自己的佩剑上,准备与其周旋。
没等官员手下动手时,沈阔十分沉着冷静地开口问道,“这位大人,吾等所犯何事,要把我们抓起来啊?我们一没有烧杀,二没有抢掠,也没有诱骗良家妇女,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将我们抓走,不太合规矩吧。”
那官员十分嚣张狂妄!“规矩!在我的管辖之内,我说的就是规矩,来人啊,动手。”
随后沈阔与南宫柠,趁那位官员不备,腿脚一个冲劲儿快速的扑了上去,沈阔用剑抵在了那位官员脖子上,而南宫柠用剑抵在了那位师爷的脖子上。
沈阔恶狠狠的皱眉说道,“我看谁敢动。”
官府的人见自家大人性命受到了威胁,便也不敢轻举妄动。
沈阔挑了挑眉,“刚刚还一副狗眼看人低的嚣张样子。现在怎么怕了,快叫你的手下放下兵器!”
那位官员,知道自己此时的生死就在沈阔一念之间,急忙叫自己的手下放下兵器。
而后哆哆嗦嗦的对沈阔说道,“这位少侠,有话好好说,这刀剑无眼,还是放下的好。”
“知道刀剑无眼就好,那你还不快说,为什么要抓我们?”
“少侠不是为难我吗?这我是真的不能说呀。”
“不能说吗?”沈阔挑眉,那剑慢慢的逼近,只要沈阔稍微一用力,便可将那位官员的脖子划出一道血痕来。
都说人是最害怕死亡的,那官员见状,害怕极了,将沈阔要问的居然全部说了出来,“本官,本官是受别人要挟,将这个城中能出力的男人,抓起来送往杭州的一个偏远的地方做苦力。”
官员越说声音越小,一副心虚的样子双腿发抖,声音微颤。
沈阔将剑抵在他的勃颈上,又稍稍的用了一点力,恶狠狠的说道,“说详细一点,是谁的命令?具体抓去哪儿?到底做什么?”
“飞云阁,杭州城东玉泉山里有一出山洞,专门制造兵器,火药,把他们抓到那里,出苦力去。我是受他们要挟,逼迫,这也不是我的本意呀,我要是不配合他们,我也得死,谁不想好好的活着呢!”说完,那位官员,哭丧个脸,满眼委屈。
“你可知要挟你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沈阔接着问道。
“要挟我的人是飞云阁的人,他们听命于他们在杭州的主人朴占勇。”
“杭州的主人,他们在别的地方还有主人?”
“朴占勇是飞云阁的主人,而朴占勇的主人另有其人,且十分神秘,权利也十分大,我也只知道朴占勇的名字跟江湖上所传言飞云阁的事,其他一无所知。”
“他在杭州一带,打家劫舍正如传言一样没有特定的原则,想劫谁就劫谁,全凭心情,他无恶不作,还跟马贼同流合污,这不,一个月之前,他们把目光放在了我们这个城中,我是逼不得已才帮他们做事。”
“那你为什么不上报给朝廷。”沈阔严肃问道。
“他们朝中也有人,我呈给朝廷的奏折至今还没有消息,估计是被他们给拦下了。”官员面上显露遗憾之色。
这时陈炯开口说道,“这回你就不怕朝廷知道了,抓你入狱,判你刑?”然后陈炯向沈阔使了个眼色,沈阔也慢慢地将抵在那位官员的脖颈上的剑放下,掏出腰间的令牌,那令牌上俨然写着监察御史四字,官员看着令牌,说道,“原来是御史大人。”
随即犹豫了一下,“只怕大人这从七品的官阶不够,那背后之人说不定你也搬不倒啊。”
这时陈炯一脸嫌弃的看着那位官员,从腰间掏出了另一个令牌,在那位官员的眼前晃了一晃,“这个官阶够了吧!”随后白了他一眼。
那位官员看着令牌上的字大吃一惊,急毛下跪行礼道,“参见钦差大人。大人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尽管问我,我一定竭尽所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是我管辖的城,既然有了一丝希望可以救城中的百姓,我就一定要为这一丝希望搏一搏。”
“看来你这九品官,不是一无是处嘛。”陈炯闻言打量着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官员憨笑道,“形势所迫,形势所迫。”
那位官员看了看客栈内的环境识相地说道,“两位大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随我去城中府衙吧。”
陈炯点点头,一行人欣然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