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完了话剧内容，就得开始定演员。话剧内容简单，百度复制粘贴打印一条龙服务，演员……
晚间休息吃饭期间，祁娇女士连外出的气力都没有，瘫在座位上，嚼着干巴巴的压缩饼干，手握英语话剧演员表，眉头疙瘩拧的比脸都大。
“小安逸，我其实觉得有个人特别适合王子。”祁娇戳戳安逸，狗狗崇崇道。
安逸放下面包，跟她看了个对眼：“巧了娇娇，我也觉得。”
“但我不觉得他会同意。”
“巧了我也觉得。”
“李二。”突如其来的政治晚自习，刘帅来找李羿借政治书。
祁娇抬头：“你看这里哪个二了？”
刘帅不太好意思挠挠头：“美女，李羿不在啊？”
“不在，出去吃饭了。”
刘帅凑上前：“那你把政治必修三借我用用吧，下课立马还给你。”
祁娇把书扔给他，埋头继续摆弄演员表：“美女很烦。”
“你们班的节目是英语话剧啊？”刘帅趁祁娇没注意，抽走了她桌上的打印纸。
“演员这里怎么都是问号？”刘帅说。
祁娇蹦起来就是一个抢。一米六的身高哪抢得过一米八的。气的只能攻击刘帅的肚子，啤酒肚被砸的一晃一晃的，跟个灌了水的皮球似的。
“死胖子还给我，你是你们班的卧底啊？”
刘帅放下纸：“你还真猜对了。我们班还真是上去抓卧底。”
“？”
“我们班没人愿意出节目，最后定下的是上去玩狼人杀。”
“……”
祁娇：“……你们班文艺委员还真是有创意哈……”
“哎，美女，你这个里面演员怎么都没定下来啊？下周末就是校园艺术节了吧。”
祁娇瘫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是的，美女知道谁适合演什么，但是美女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问你帅哥我啊。”
祁娇来了精神：“这位不帅的帅哥，我该怎么办？”
刘帅拍拍啤酒肚：“很简单，请我吃个冰棍就行。”
“？”
关于程北的话，李羿其实并没有想太多。
他本来就不是个标新立异的人，周围的人只要是和自己没有结下砍不断的梁子，他都懒得去惦记。
人不能戳别人痛处。打蛇打七寸，但损人只能捏着那三寸来。
像张正昊那样的鸡零狗碎，无非是戳戳静脉，放点儿血，惹得恼人。但真正的痛处，一旦戳破，便不是能置若罔闻的。
他自己十分清楚这一点，就像他自己也有不想被人提及的事情一样，每个人都有不愿被提及的圣域，没必要给别人也给自己找难堪。
程北那个人精应该也是知道这些，才敢放心跟自己说这些话。
人生而际遇不同，是天注定的事。虽说事在人为，但并没有人有能力决定会遇到什么样的事。作为同学，他能做到的也只是不孤立季谌，不另眼看待他。
话是这么说……
和煦的微风划过洁白的窗帘，吹动夹竹桃的枝桠摇摇晃晃。
不知怎的，李羿突然想起来那天摩天轮上紧紧牵着自己的手。很细，纤长，不盈一握，但又能阻隔风雪似的。
没吃到水煮鱼和糖醋排骨的十七八岁少年们，潸潸踱步回了教室。
遇到了同样潸潸的十七八岁少女们。
“抽签？”季谌刚回到座位，祁娇和刘帅两员大将就竖在自己面前，手上握着一个八宝粥盒，里面是几个冰淇淋棍。
所谓凡事先叫爹，挨打少三分。
祁娇此刻，秒变季谌的乖女儿：“阿爸，请。”
季谌望着窗边的夹竹桃发了会儿呆，迟疑片刻：“必须要抽么？我不是很想演……”
“是的，每个人都要抽。这是梁有成的圣旨。”
梁有成在办公室打了个喷嚏。
祁娇和刘帅使了个眼色，邪魅两笑。
“不知道爸爸能抽中哪个角色呢？”
“好期待呀。”
季谌纤长白净的手指随便挑了一个。上面歪歪扭扭的两个字：“王子。”
“哇！王子耶！”
“太合适了，爸爸你简直太会抽了！”
季谌：“……”
李羿挑了挑眉。“等等。”
“你干什么，李二……”
“签子给我看看。”他一把夺过八宝粥盒，甩手将盒子倒扣，里的签子扬在桌子上。
果然。
每个签子上面都歪歪扭扭写着“王子”两个大字。都像狗爬，还是两个品种的狗，应该是祁娇和刘帅两个人写的。
“我就知道……”
祁娇做可怜状：“别啊，演吧，季谌同学，真的，咱们班没有第二个人比你再适合演王子了，我求你了，演吧！爸爸！阿爸！father！”
“你不演我从窗上跳下去。”祁娇接着说。
季谌虽然冷，但是典型的耳根子软，见不得别人求他。他顿了顿，淡淡开口：“倒也不是不可以……”
“王子解决了，白雪公主呢，你们班这么多女的找不出来一个白雪公主啊？”刘帅接着问。
祁娇叹了口气，握着演员表：“白雪公主我去别的班问问，我们班女的没有一个想演的。实在不行老娘自己上。”
班上的妹子门蜂拥而至。
“祁娇，我想演！”
“我也演！”
“我也想当季谌的公主！”
“我也是！”
祁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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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啊，一个一个来啊！”祁娇把英语书卷成喇叭状，扯着嗓子吆喝。“哎，别插队，说你呢！排队，去后面排队啊！”
高二十七班门口，锣鼓喧天，鞭炮齐鸣（bushi）。既没有锣鼓也没有鞭炮，倒是有成群结队来报名演白雪公主的妹子们。
祁娇吆喝了半天，累了个半死，年纪轻轻就端起了梁有成同款保温杯，里面还是同款菊花茶加枸杞。“李羿，你能不能管管。你作为班长的用处呢？”
“我怎么管。”李羿靠在窗边低着头玩手机，管他屁事，他用手机碰了碰季谌：“你得问王子，王子看中哪一个了。”
“王子”抬头，望着门口的长队，无奈的叹了口气，又蹙眉低下头写题：“哪个都没看中。”
高一的时候，学校也办过艺术节。当时他们班佛的要死。搞了个最糊弄差事的合唱，唱的乌七八糟。艺术生刘帅同学上去独舞了一曲。就算糊弄完事了。这个轰轰烈烈的架势，也只在李羿的黑历史，校花校草大赛上见过。?
周一强好不容易在女儿国中央杀出一条血路，挤进教室：“卧槽，门口这是在干什么？”
李羿脱口而出：“选妃。”
季谌瞪了他一眼。
李头蛇立马改口：“选公主的演员。”
周一强：“这怎么选啊？也没个标准。”
祁娇摔了保温杯：“谁知道。我已经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你得定个标准，谁都能演，你能选出来就怪了。”
祁娇：“什么标准，班长大人。”
李羿翘着二郎腿，校服搭在肩膀上，并没有套上袖子。一阵风吹过，校服岿然不动。这就起范了。“强子，笔墨伺候。”
李羿摸着下巴，做柯南破案状：“第一条，身高不得低于一米七。”
周一强停下了笔：“你这一条下来，门口一半就没了。”
“你不写高点儿淘汰谁？赶紧写，别那么多废话。”李羿没鸟他，接着说：“第二条，体重不得高于……祁娇你体重多少？”
祁娇：“体重是女人永远的秘密。”
“那你就写，体重不得高于祁娇。”
祁娇一本书抡了过去，李羿抬手，挡开了。
“别打脸啊。”他接着说：“第三条，不得短于十八厘米。”
所有人顿住了。齐刷刷盯着李羿。
周一强：“选公主啊大哥，公主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厕所回来的毛小骏：“你家公主带把啊！”
季谌盯着李羿裤子，大腿上边那里，缓缓开口：“校花不是带……么？”
班上一阵哄笑。
李羿捂脸：“头发长度不得短于十八厘米，你们都在想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