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煮青蛙，他李羿今天就表演了一个温水煮自己。
温泉里面陆陆续续来了几个人，基本上都是带着小孩来玩的，也有情侣了约会，空气逐渐嘈杂起来。
程北喝着清酒，吃着盛樊宇刚买来的关东煮，热乎乎的关东煮下肚，泡着热乎乎的温泉，浑身暖洋洋。
“有这么热吗......你看你脸红的和要下蛋似的。”程北不停用手往肩上撩水，温泉水的热气弄得身上暖乎乎的，朝李羿说。
李羿突然被cue，吓成鸡下蛋状。刚塞进嘴里的鸡蛋一口吐到了关东煮盒子里。
这一杯关东煮是牺牲了。
“......”程北:“倒是也不用这么配合我......”
泡着温泉，穿着毛衣，带着帽子，吃着热乎乎的关东煮。
......想死。
程北和盛樊宇就是高中谈的恋爱，照理来说，早恋这件事，他没办法嘴他儿子。但......本着当爹的本能，他还是得跟季谌谈谈。
不过以他儿子的敏感劲儿......得先旁敲侧击，才能瓮中捉鳖。
于是，他清清嗓子:“儿子，自主招生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定的清华还是北大？”
季谌吞下一口北极翅，嚼了嚼:“......临大。”
盛樊宇和程北的手同时停顿:“......临大？”
他俩的嗓门很大，在空旷的温泉房里回荡。
“为什么要报临大，放着北大清华不去，去临大干什么？”程北明显不满，语气里还带着十分的不屑。
临城大学，985学校之一，top的p，位于新一线，全国排前五的大学。程北的母校。他当年是临城大学医学系本硕连读，毕业的。
不过当年第一志愿写的清华大学土木工程系，结果滑档滑到了临城大学医学系。
都是多少人挤破脑袋，也去不了的地方。
“......和爸爸一个学校。”季谌说。
周围的人纷纷转头看他，十分拉仇恨。
“媳妇，你这话说的很拉仇恨你自己知道吗......”盛樊宇这个学渣有被冒犯到。
废话说的差不多了，程北决定进入正题。
“儿子，等你上大学了，就可以谈恋爱了。有合适姑娘的可以给爸爸带一个回来，给爸爸开开眼。”
“开开眼”三个字着重发音，越说越咬牙切齿。
李羿和季谌同时，一个被绿茶呛着了，一个被关东煮的魔芋呛着了。
十分有情侣的默契。
“咳......咳......”
程北挑着眉毛，逼向李羿:“怎么了？是在酒店学习的后遗症么？”
“爸......”季谌没有接着说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和程北解释。十七岁，和男朋友去酒店......
于是他绝望的看向李羿，手上的锅飞了出去。
李羿接住锅，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都快熟了。“爸，哦不，程医生，我们......”
盛樊宇觉得，是时候发挥他作为爸爸的作用了。他是攻，是上面的，是一家之主。
他拍拍季谌肩膀:“儿子，我就说嘛，不让你学习那么用功，你老是不听......”边说边朝程北使眼色，邀功。
程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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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羿被折腾的，确实是都快熟了……
出来在外面抽了半包烟，现在脸还红扑扑的，下蛋似的。
不要轻易挑战老丈人。
“李羿同学，你要是冷，我回屋里把暖气给你开到最大，再给你买个羽绒服。”程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宛如恶魔的低语。
眼前这个虽然是个医生，但是钻了六七个耳洞的帅哥，要不是他未来的老丈人，早就被他扔温泉池子里面了。
“......不用。”李羿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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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了，窗外的虫虫也困觉觉了。
回到房间，也差不多十一点了。
程北刚坐下，立刻朝盛樊宇使了个眼色，盛樊宇做了个“OK”的姿势，收到暗号，秒懂。
程北心说:你懂个屁。
孩子嘛，必须得教育。
养不教，父之过。
盛樊宇套上外套，钱包里面抽出来一百快钱。搂着季谌就往外走。“谌谌，走，跟爸爸去买吃的。”
季谌顿了顿，拿着布丁的手，尴尬的悬在半空。“爸爸，刚才不是买过了吗……”
刚才泡完温泉，他们顺路去了趟便利店，买了一堆吃的喝的。
都还没拆开。
况且，桌子上还有酒店自带的小饼干和和果子，以及程北和盛樊宇带来的，没吃完的鸭脖和辣条。
他眼神看向桌子，又看向盛樊宇。
途中对上了李羿求救似的眼神。
李羿的眼神好像在说:“憋走，走了回来看见的就是我的尸体。”
还没等季谌答应，盛樊宇率先揽着他的肩膀。“走啦，去别的便利店看看，你妈想吃鸡肉串。”
季谌：“我妈不吃鸡肉。”
“……”盛樊宇心说这孩子怎么这么天然呆：“那你爸就不能吃吗……”
“......”
季谌不好拒绝，也不知道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只能乖乖跟着走。“……好吧。”
俩人一走，偌大的屋子里面，就只剩下李羿，和刚折磨他半死的程北。
空荡荡的。
那叫一个尴尬。
程北放下手机，拿着遥控器换台:“看看电视吧。嗯？这是谁去世了？”
暗示+3
李羿该去世了。
“给个痛快吧......”李羿说。要杀要剐都行。
程北:“？这可是你说的。”
程北解开浴衣带子，露出细皮嫩肉的白胸脯，肌肉线条比起来腹肌，说成马甲线更合适。
能看出来，他被盛樊宇保护的很好。
“他们两个走了，该聊些大人的事了。”程北扔掉浴衣，缓缓靠近李羿，纤长的手指沿着他的腹部，一路滑到领口，带着挑逗和玩味的意欲。勾起他的毛衣领口。
李羿下意识就去捂住，还是晚了一步。
“我就知道。”程北摊着手，坐回座位。
电视上，好死不死在播某个大人物的葬礼，屏幕画面，一排花圈晃过，人们神色肃穆庄严，哀乐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
明天哀乐就该为他响起了。
李羿紧张的吞掉魔芋爽，慌乱中，有一根还掉在了程北手腕上。“......什么？”
“你是0还是1？”程北问。
李羿装模作样:“我选c。”
“你少在我面前装了。”
“？”李羿做疑惑状，该装还是得装。
“别弄得跟谁没早恋过似的。”程北接着说：“我和盛樊宇，当时比你们刺激多了。他第一次还射在我身上了。”
李羿:“死到普……”
“别装了，跟我说不要紧，别让我老公知道，要不然你就等着死得了。”程北开了听啤酒，抿了一小口：“我其实也希望，他谌谌能找个喜欢的人照顾他。这孩子太缺爱了，在他叔叔家里那两年，已经把他所有的安心磨尽了。”
李羿愣住了，他没想到，程北会是这个反应。
“你......不反对早恋么？”李羿惴惴不安。
“早恋么……早恋，早早遇到了喜欢的人，陷入了恋情。我是这么理解的。能遇到自己喜欢的人，总比将来被迫相亲找个人将就着过日子要好太多了吧。我觉得谌谌还是很幸运，能遇到我和他爸爸，遇到自己喜欢的人。虽然你俩高中生去开房这件事，在我这里是不可原谅的。”
李羿:“你俩不也高中时候去开过房。”
“我俩是大学的时候，高中时候不得发生实质性关系，看小说的时候不看网站要求啊？”
“……”
程北撑着窗边，窗外夜色幽静，星星点点。偶尔吹过来几阵暖风，撩的人很舒服。
程北转身，靠着窗边:“说吧，你们今天下午，在里面，做了几次？”
李羿毫不犹豫：“一次都没有。”
“说实话。”
“真的，一次都没有。”
程北瞳孔放大，每个毛孔都写满了不可思议。
“那你们在里面干什么？”
李羿实话实说:“就亲了几下……然后......就睡着了，他好像还做了个梦……”
“不是，那你们俩去干什么？”程北很疑惑。“我儿子那么秀色可餐，你忍得住？”
李羿拍拍胸脯:“......我忍住了。”
程北皱着眉头，对面这个人在他眼里此刻都带着佛光。
缓了半天，他才开口:“你是不是不行？”
李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