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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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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饱喝好,又絮叨了许多心事,老李整个人前所未有的舒坦。

    “琥珀,你除了能干就是能干,怎么可以这么能干?我老李这辈子就佩服过两个人,现在变成三个,恭喜你荣誉上榜。“

    琥珀翻了个白眼儿,心说这老李真是自大的厉害,被他夸赞还要感激涕零不成?心里虽如是想,嘴中却谦虚异常:“不敢,不敢。”

    朝暮噗的一口,将刚喝下的茶喷出来,老李抹了一把脸,生气:“你干嘛?”

    “你不是说只佩服我一个人的吗?”

    “哎呀,人总是要变得嘛。”

    “你不是说除了我,只会佩服老婆吗?”

    “哎呀,你怎么可以这样嘛。”老李捂脸故作娇羞状:“我还没有问人家乐不乐意呢?”

    “啊?”琥珀与朝暮面面相觑,“你上次不是拒绝人家了吗?”朝暮不齿。

    “上次是上次嘛,我都没看清人长得什么样子。再说日久生情,我不是被琥珀的人格魅力吸引了嘛。“

    “呕。“两人齐齐低头。

    老李不在意,舔脸凑上前,一本正经说道:“我名李贺,字昌谷,祖籍河南府福昌县昌谷乡,今年二十有零,比姑娘略年长几岁,从未娶亲也未与任何女人有过暧昧,纯洁的如白纸一般,请琥珀姑娘考察。”说完,长袖一甩,恭敬拜下。

    琥珀张大嘴巴,眼角抽动,心内犹豫是否把手中削果皮的刀子掷过去?

    “本人自幼习文,酷爱诗歌,除此之外无任何不良嗜好。家中只有幼弟,与母亲居于家乡,咱们婚后不需要你来侍奉家母。我虽一介文人,习惯了清贫度日,但为了姑娘愿意冲入俗世,绝不让姑娘吃苦。”

    朝暮冷眼旁观,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琥珀,我渴了。”

    琥珀还未从震惊中醒转,转头没好气地说:“一壶茶都被你喝光了,还渴?“心道,真是鸭子吃多了,撑死你丫的。借机端着茶壶回了后厨,好歹躲过老李的殷殷目光。

    端着茶水出来,正看见两个大男人斗鸡眼似的互相怄气。

    “你干嘛打断我求爱?”

    “没有你这样追姑娘的。”

    “你会?你来。也没见你成过一回,就会打嘴炮。”老李自然不服气。

    “好歹比你强,至少我还有个暗恋的,你呢?还纯洁?连个能说话的女性朋友都没有。”

    “傅朝暮,不要侮辱人格。”老李显然被激怒了,“你要真会,你上。这么有本事,你的女神还跟别人跑了?”

    琥珀暗道不好,这不是往人心口上扎刀子,再撒盐使劲搅和吗?这老李不光大嘴巴,还及其缺心眼。眼见着朝暮脸色由红转白再转青,忙紧赶两步上前分开两人。

    “你们两个大老爷们怎么可能搞得懂姑娘的百转千肠?没听过世上唯女子及老板心思最难猜?你猜来猜去也不明白,有喜欢帅的,有喜欢酷的,有喜欢高冷的,还有喜欢嘴甜的,总之每个姑娘都不一样。这玩意儿吧,讲究个对眼缘儿,对的上怎么都对,对不上你纵使千般好,也敌不过人家一个眼神儿!”琥珀一边一个,把两个斗鸡按到竹椅上,“这玩意儿跟写诗骑马可不一样,不是光有勇气技巧就行,那月下老人牵得的线,什么样的姻缘还有个天注定呢。”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老李继续死追烂打。

    “我?我还不想嫁人。”

    “为什么?”

    “钱还没挣够。”

    “哦,那好吧。”老李有些沮丧,“那你想嫁人的时候,我排第一个。”

    琥珀抄起盘子,转身就走,心想这玩意儿哪里讲究先来后到?说了半天都不带开窍的,纯粹一个木头疙瘩,枉费自己之前还倾慕其文采。

    身后传来嘎嘎傻笑,紧接着变成哀嚎。琥珀心道这又闹什么幺蛾子,摇头叹息回看,心想下次这俩祖宗再碰到一处,一定要躲出去。

    谁想一回头吓了一跳,朝暮从竹椅上翻了下去,嘴中啊啊作响,双手在空中疯狂摆动,眼睛挣得大大的。

    琥珀忙冲上前去,扑到他身前,只见朝暮满面通红,指着自己的喉咙,显是被什么噎住了。忙站起身伸脚将慌乱的老李喘醒,两人把朝暮拉到藤椅,横趴下来,腹部顶住扶手,朝着后背大力捶下。

    若菱赶到的时候,朝暮已然将喉中异物吐出,上下检查了一番,倒是没有其他大碍。忍不住朝琥珀竖起大拇指,“可以,你怎么知道这样做急救的?”

    “村子里的人都这么干。”

    老李一脸钦慕,原来村姑不是一个贬义词,而是对天下姑娘最高的嘉奖,村姑是无所不能的代名词。他满眼星星地看着琥珀,还未等上前继续表白,就被一声厉喝吓了个哆嗦。

    “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不知道吃东西要嚼碎?“琥珀看着朝暮,一脸怒容。

    朝暮从未被人如此训斥,继母自幼对其都是百般顺从,父亲也觉得亏欠他,从未曾严厉斥责。可是那样”和睦“的家只会让他觉得冰冷,带着陌生的疏离感,让人只想逃离,每每看着幼弟被继母训斥,难免心生向往。

    一时间,他泪盈于睫,哽咽着说:“我哪里想到会被噎住。”

    “笨蛋。”若菱与琥珀齐齐骂道。

    有个笨蛋东家,也属实为难,真是天不开眼。可是眼见着喘气还虚弱的朝暮,琥珀也是怒其不争,一把拉过他的一只胳膊,架起来往屋内走去。

    “老李,你先回去吧,改天再来喝酒。”

    “琥珀,我们?”

    “傅朝暮都要死了,你还惦记卿卿我我,也太没心肝了。”琥珀头也不回斥责:“我不喜欢这样没有爱心的人。”

    “好好,我先走了,你照顾好朝暮啊。”

    若菱一头雾水,看着三人,一个要死不死,一个烦恼暴躁,还有一个,嗯?依依不舍?

    “我的天,这是闹得哪一出?“

    伺候朝暮躺好,琥珀有些不放心,坐在床边看着他。呼吸倒是均匀,可是怎么觉得喉咙里还有东西,呼噜呼噜的响个不停,琥珀伸出手指试试鼻息,生怕他没有完全清除干净异物。按理说,吐出来之后,不会这样虚弱的呀?怎么见他还是脸色煞白,手脚发软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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