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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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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是有我的目的,你又帮不上忙,跟着我去做什么?”朝暮把老李的申请拽回去。

    老李生气,“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你身手不行,那边都是追匪盗之类的,你去做什么?”

    “我…我…”

    “听我的,好好在这边呆着。”

    “不要。”

    “闹什么脾气呢?“

    “那个臭不要脸的努尔赛,我看着就恶心,不想再见他。“

    “他已经调去刑部了。”

    “诶?”

    “这帮外族人很有些背景,居然被他们进了六部?”朝暮眯眼,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

    “那我更要去帮你。”

    “叫你老实呆着,这边我也需要有人将来帮我。再说蒲牢已经找人先去了,虽然只是个司职,但照他的本事,升职只在早晚。”

    “诶?你叫他去?不叫我去?”老李整张脸垮掉,十分郁闷:“傅朝暮,枉我当你兄弟。”

    “别废话,你长处是文案,去了大理寺一点也发挥不出来,不如在这边更能施展手脚。蒲牢身手比你好,但是文字不如你,去那边四处跑案子,更得手一些。”朝暮难得温和劝慰:“再说他没有考中进士,以贡生身份定缺进去的,虽然托了些关系,但都是从最底层做起,那边比不得翰林院,都是出外差,总在外面跑,也是很累的。”

    老李见他夸耀自己,且说的也是合情合理,自然不再多话。至此,三人商议好,也就分开行事了。

    朝暮前脚刚到大理寺,后脚赤阳王府便送来嘉奖口谕,说傅卿清功名重实务,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大家一时议论纷纷,都说这赤阳王与建成一直关系亲近,只怕那一纸赐婚圣谕马上就要下来。

    琥珀当然听说了这些消息,她却没有表现出来什么,若菱反倒先急了,找朝暮气急败坏的理论了一番。

    “我从翰林院出来,便不可能在驸马名单上了。”朝暮手一摊,无可奈何地说。

    “诶?”

    “他说的对,若菱。”琥珀刚巧掀帘走出来,眉眼满是笑意。两人隔着若菱对视一笑,彼此心有灵犀。

    朝暮到底为了让琥珀放心,从翰林院里出来了,其实他若是继续在翰林院里做事,结交一些权贵,查起母亲当年的事情应该更加便利一些。如今出来去了大理寺,那边虽也是京都衙门,且比翰林院有实权,但素日里与各式人等打交道,公务繁忙,反倒没有那么多是时间好好细查线索。

    待若菱摸着头出去,朝暮坐下来与琥珀解释:“也不是没有好处。”

    “你别说是方便查卷宗,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在翰林院一样可以持手谕调卷宗来查。”琥珀有些内疚,因为自己的缘故,害得朝暮要绕弯子。

    “也不尽然,如果那样一定会留下痕迹,现在我不清楚这件事与父亲是否有干系?若是被有心人察觉,只怕会惊动父亲。”朝暮有一丝犹疑,转而突然又笑道:“除了这个,最主要是我可不想娶个阎王爷。”

    琥珀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禁不住噗嗤一笑,啐道,“你就那么肯定人家能看上你?”

    “还别说,像我这样皎如玉树临风前,宗之潇洒美少年。外面提亲的都快排到洛阳城去,要不是我心有所属,实在不必避到大理寺去呀。”

    “呸,臭不要脸的。”琥珀笑骂,先前还有些愧疚,如今听他说开了,只觉心内喜滋滋的,之前因为朝暮允诺却不能兑现的外放之事,忽然之间便烟消云散,一时畅快至极。

    “只是我刚刚调任,必得忙上一阵,咱们的亲事还是要再推一推才好。”朝暮突然板正了脸色,上前握住琥珀双手,目不转睛看着她。

    琥珀只觉那双大手温暖,让人不觉心安。可也禁不住这样正式的亲近,一时满面绯红,跺跺脚推开他跑了出去。

    朝暮甚少见她如此娇羞,一时竟看得呆了,良久摸着后脑勺嘿嘿笑了。

    果然如朝暮所说,御前旨意再召新进进士入宫,名单上已是没了傅朝暮的名字。大家都觉得可惜,自己放弃前程似锦,这还是头一遭,便是为了躲公主,也没必要从翰林院调任出去,要知当朝阁老可都得从翰林院士熬起。

    驸马爷的名单上去掉了一个大热门人选,剩下的三个人,除了和尚状元毕连海,就只剩下一个李昌宗,还有一个袁荣。

    一时间,自上而下开始压宝。初时,李昌宗与袁荣不相上下,几乎各占半分之五十的赌注。突然一夜之间,关于蹴鞠比试当日,李昌宗责骂公主被赏了板子一事传遍京师,赌注开始狂跌。

    第二日,口风再次转向,说是按照公主以前的作风,只是赏了板子却没有赐死,说明对这位才学出众的榜眼还是高看一眼的。

    一时间,李昌宗的赌注又再次疯涨上来。另一面的,袁荣则有些不似他之前的做派,竟然十分安静,并不见有什么特殊举动而起。

    对于公主招驸马,有人避之不及,但也有人一门心思想要引起公主的注意。这里面就包括转至刑部的努尔赛,他本榜上位置靠后,且是外族之人,本不该有机会进入驸马榜单,奈何他突然调去刑部,只几日功夫,便将那日偷袭公主的杀手余孽抓了回来。

    众人十分吃惊,竟不知他还有这般本事,便是朝暮也才刚刚有点头绪。众人皆一头雾水,但不管怎样,那努尔赛终于成了公主府的座上宾了。

    “所以说他从一开始就想引起公主的注意?“

    “那个臭不要脸的,竟敢觊觎我天朝公主?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老李气急败坏。

    “诶?“蒲牢翻了个白眼儿:”你不是说那种凶婆娘,只配嫁给山野粗夫的吗?如今这样,不是很好?”

    “村夫也比那个傻叉强!”老李怒不可遏。

    蒲牢突然咧嘴一笑,这个被叫了许久的外号终于换了人了,看来李昌宗确实恼了那个黑小子,竟然因此给自己摘了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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