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七娱乐，顶楼的阳光洒进来铺满了整个阳光房，面东而坐会稍稍有些刺眼。
背光的王赤看着眯着眼的陈纸觉得有些喜庆。
作为以前东星娱乐的电影部门剧本总监，虽然和师倩是平级的中层，但是两人打交道的次数不多，陈纸看着手里的简历，觉得头疼。
自己这点家底自己清楚，公司账上只有三张专辑的预备资金和必要开支预留，所以到现在一直没有招人。
保安和门卫室刘叔兼任，还兼职水电工的活，四四和周倩纯属被剥削阶级，一分钱工资没有不说，连合同都没签，李国胜身在曹营心在汉，张劲松还帮自己养着那一票人马，怎么看都是那种在破产边缘挣扎的小公司。
陈纸现在一人挣钱全公司指着吃喝，今天又来一张嘴……
对于能力陈纸不用怀疑，李国胜对王赤的评价是：一动不如一静，一静不如一动。
陈纸听不得这种机锋，好好的话不会好好说，装啥呢？
但是心里清楚，王赤是个能做事而且事事能做好的那种，不然张劲松不会将他火箭一样提拔上来。
陈纸头疼的就是东星的牵连。
自己带走了张劲松多少人了？能给的基本都放了，可这次如果接了，那可就是明着挖墙脚了，这种事很难为人，搞不好会出矛盾的。
‘‘王总监，我这……‘‘
没等陈纸说完，王赤闷声道：‘‘我昨天离职了，和东星没有任何关系了，陈总如果觉得张总那边不好说，我当面打电话解释，但是如果觉得怕得罪张总，我也不勉强陈总。‘‘
陈纸挠挠头说道：‘‘你这干的好好的，怎么来这么一出？咱们就朋友交谈，出得你口，入得我耳，不为外人道好不好？‘‘
苦笑一声后，王赤道：‘‘张总年富力强，肖助理也是能干的，就算张总提拔一个人做副总，八成也是付总监，要是想安逸过日子，我大可在东星熬资历，可我才三十多，我怕我以后会后悔。‘‘
‘‘后悔什么？‘‘
‘‘一个人啊，太安逸了不好，消磨斗志，我怕我五十岁以后回首如今，会后悔安于现状，蹉跎了年月。‘‘
从抽屉掏出包烟，陈纸散给王赤一根。
靠椅上磨蹭了好一会，陈纸叹口气说：‘‘你怕是不知道我这地方有多难，现如今就靠我和七七撑着，不瞒你说，曹斯她们天天给我帮忙，一分钱工资都没有，实在是发不出来。‘‘
王赤笑笑回了句：‘‘老虎一只能挡道，耗子一群净喂猫。‘‘
陈纸笑了起来，说：‘‘还老虎呢，现在就小猫两三只，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眯了眯眼有意无意的说道：‘‘你说我这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就指着七七过两天专辑能不能挣点钱了，我也是难啊……‘‘
收起笑容，王赤盯着陈纸慢慢说：‘‘如果是我，会把所有预留资金都砸出去，将七七的专辑热度砸到最高，只要撑过一个月，资金一回笼，曹斯和你的专辑就好办了，年后才是公司腾飞的时候。‘‘
将烟屁股碾在烟灰缸，王赤一字一句道：‘‘年后的你，不缺资金，不缺歌手，不缺名气和作品，加上张导一班子人过来，公司直接可以排到全国前十的位置，三年，凭借陈总你歌坛和剧本的能力，三年就能和三大掰手腕了。‘‘
陈纸慢慢收敛了笑容，如有所思的看着对面，问道：‘‘你怎么知道七七的专辑就一定能成功？‘‘
‘‘因为你是陈纸。‘‘
王赤直言不讳的说道：‘‘我辞职前看过你所有的作品，包括电影的剧本，无论是歌曲还是电影，你从来不会拿出滥竽充数的东西来糊弄人，而且抓得很准，每个作品都能产生效应，也许有比你更有才华的，但是作品的成功率上，你目前还没有失败过。‘‘
陈纸就不说话了。
野心有，能力也有，有眼光会分析，陈纸不是不动心。
思索了半天，陈纸艰难的说道：‘‘张总的人情我还没还完，你还是稍等。‘‘
王赤点点头，伸手从烟盒里掏出支烟，就不再说话。
陈纸拿着手机拨通张劲松的电话，这事儿无论如何绕不过他。
‘‘怎么着，借钱还是借人？我可听说找你的广告开价不低，要不要我帮你联系？‘‘
张劲松的语气轻松，陈纸笑了笑说道：‘‘那可不行，您帮我联系还不得抽我份子啊，我现在可穷人当家，王总监就坐我对面我都没钱请。‘‘
张劲松一愣，随后笑道：‘‘昨天辞职我还琢磨这事，原来是你小子挖我墙角啊！‘‘
陈纸也笑着说：‘‘这您可冤枉我了，我要想挖墙角，付总和师总我早挖了，不至于等到今天嘛。‘‘
开了两句玩笑，张劲松平静的说：‘‘不用担心我这边，人各有志，你能打这个电话就说明你心里有我这个老哥哥，王赤这小子吧，能力强，有股子冲劲，能帮你不少……‘‘
‘‘这不是刚从东星出来，转头就挖了东星的大将，我这心里……‘‘
陈纸放慢了语速，虽然不是自己主动挖人，可这事架不住有心人乱传。
张劲松笑了笑，反而安慰起陈纸：‘‘行啦，这事我心里有数，强扭的瓜不甜，他既然愿意去你那，你就安心用他，不用担心其他。‘‘
又聊了两句，陈纸放下电话看着面色平静王赤，说：‘‘你既然愿意来，我肯定是欢迎的，但是年前我可没钱给你，你得白干三个月。‘‘
王赤撇撇嘴：‘‘你哪怕说句有钱了再补给我也好听，合着真白干仨月？‘‘
陈纸翻了翻白眼：‘‘七七的专辑你来操作，要是操作不好，不但白干仨月，你还得倒找钱……‘‘
‘‘那我什么职务？‘‘
陈纸想都没想就说道：‘‘公司就交给你了，我这仨月忙的脚不沾地，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就一条，这三张专辑你给我把热度炒上去，其他的都不重要，公司就指着这三张专辑发工资。‘‘
‘‘好歹给点钱我招几个文员吧？合着不能盯着我这一只羊薅吧？‘‘
‘‘账上钱你自己算算，三张专辑制作和公司开支，另外还有宣传的费用，拢共就这么点，能剩下多少你尽管拿去招人。‘‘
王赤出了办公室以后楞了半天，没工资不说，做不好还扣钱？还是我自找的，我这不是有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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