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
被何伟拉住的杨洛投过去疑惑的目光。
“我认为现在你手上的证据非常重要，如果你不想和我合作，可以把它交给我。”
在何伟的心中，杨洛的嫌疑也不小，只有他手中的东西是有价值的。
“东西不能给你。”
杨洛谨慎地看着何伟，把手中的塑料袋放进了书包里。
“我们可以交换。”何伟咬咬牙，明知这是违反规定的，但是破案的欲望还是驱使他做出了这个决定，毕竟那是眼前唯一的线索。
“你用什么和我交换？”
杨洛还是挺有兴趣的。
“我可以给你看卷宗，还有一些我自己在实地勘测的证据。”何伟出示了自己的证件，证明了身份，为了让杨洛放心。
似乎还可以嘛，卷宗毕竟是专业人士编写的，而且应该没有被修改，说不定隐藏着什么线索，合作共赢，就是现在最好的方法。
“成交。”杨洛舒缓了眉目，握住了何伟的手。
“但是我要告诉你，最多还有一个周，卷宗就要封库了。”何伟面色凝重“意味着这两个案子彻底结束。”
“什么意思？”
“到时候，我就无法用警察的身份提供帮助了，也不能调动公共资源了。到时候，再去寻找线索就难上加难了。”
听到何伟的警告，杨洛却是满脸不在意：
“一个周的时间绰绰有余。”
这小子还真会说大话啊，何伟心里想着，脸上并未表现出来。
“时间不多，某些话我就直接说了。”
他看杨洛从始至终并未表现出任何不适的神色，仿佛之前发生的两件与他相关的案子根本就没发生过一样，因此他也能直接问出尖锐的问题。
杨洛挑了挑眉，示意他随意：“你说吧。”
“这两个案子都和你有关，其中的关联是什么？”
何伟死死盯着杨洛的眼睛，想要从杨洛的轻松中找到一丝慌乱。
可惜杨洛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淡淡地说：
“一切都和笔录上写的一样，我只能说是巧合吧。”
都这样说了，何伟也没有办法继续逼问他了。
晚饭时间刚过，公园里散步的人也多了起来，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穿着警服的何伟。
杨洛感受到异样的目光，脚趾都抓紧了，这也太尴尬了，自己怎么像一个被警察逮住的小偷，正在被审问呢……
何伟也觉得有些不妥，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已经有了去意：“我们明天再找个时间聊一聊吧，晚上我会把卷宗发给你的。”
杨洛也觉得这里人多眼杂的吗，看得自己不舒服，点了点头，和眼前的警察交换了联系方式就离开了。
他也没有回家，叫了辆出租车，赶到了十二中。
给自己的老同学李洋和十二中的万事通李孟阳打了个电话，叫他们两人出来吃宵夜。
因为是杨洛请客的缘故，这两人都很积极地在十分钟内出现在校门口，连名字都有些像的两人，形象也是一副宅男样，死气沉沉，跟刚通宵完似的。
还算他们有良心，决定就在学校食堂吃夜宵，就不去外面的美食一条街了。
十二中虽然是要倒闭的学校，但还是有不错的地方，比如说食堂里就有可以点炒菜的窗口，味道相比大锅菜好了不少，价格自然也要贵些。
李孟阳食欲不振，直接让李洋点菜，李洋也不客气，点了好几个炒菜。
吃炒菜的人还不少，后厨忙地锅碗瓢盆乒乓响，三人干脆就找了张圆桌坐了下来。
李洋初中和杨洛关系还不错，这好久不见，搂着杨洛的肩膀嘻嘻哈哈地开玩笑。
“杨洛，怎么想着来我们十二中玩呢？”
“怎么，你不欢迎我啊？上次我来，你还在寝室睡大觉呢。”
杨洛阴阳怪气道。
“上次嘛，我通宵了，没办法。这次我陪你喝到通宵。”
李洋拍了拍自己胸膛，在学校食堂喝一晚上，放其他学校是不能想象的事情，恰恰这是所有十二中学生习以为常的事情，只要不是太大声被保安大叔赶出去。
杨洛和李孟阳都连连摆手，谁TM找不到事做，在这油腻腻冷凄凄的食堂里喝酒喝到半夜啊？
李洋就奇了怪了，在这破烂十二中，除了食堂，还有其他地方可以去吗？难道回寝室睡觉啊？
“那你是来干嘛的。”
“我是来找李孟阳的，想到你也没吃饭，才把你叫出来的。”
杨洛实话实说，李洋瞬间就有了备胎的感觉。
哀怨地说道：“我靠，原来我是来凑数的啊。”
李孟阳也没有安慰他的意思，大有小三得势的样子，给李洋补了一刀：“还真是……”
厨师的手艺还真不错，几道菜很快就摆在了三人面前，杨洛尝了一口，味道还真不错，不过他晚上吃饱了，也没什么胃口，大部分都被李洋给吃了。
吃过后，李洋提议去外面上网，最近他在玩一款叫英雄联盟的游戏，这个去年才公测的游戏把李洋折磨得又爱又恨，每次生气到砸键盘后还是会打开下一局游戏。
杨洛婉言拒绝，他和李孟阳还有事情商量呢，最后答应了李洋给他买一个皮肤，他才高兴地跑到网吧去打排位了。
李孟阳的宿舍是不能去的，据他说，他们寝室的纹身哥现在正在打麻将，没有出门，两人只好跑到他在十二中的秘密基地去了。
这件小屋已经积了一层灰了，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来了，李孟阳也没想到自己一段时间不来，这里变得这么脏了，赶紧拿起毛巾里里外外擦拭起来。
两人打扫了半小时，才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杨洛在家大扫除都没这么认真啊。
干完活，两人都瘫在沙发上，李孟阳起身拿了瓶可乐递给杨洛。
快乐水入口，疲惫消失不少，杨洛甚至生出了一股倦意。
“洛哥，你来找我是出了什么麻烦吗？”
李孟阳问道。
“麻烦，倒也说不上麻烦。”杨洛摸了摸口袋，空荡荡的，没有烟“只是和你聊一聊，毕竟你是最熟悉十二中的人啊。”
被杨洛这样说，万事通李孟阳也是嘿嘿一笑，之前阴沉的脸色也一扫而空：“洛哥，你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你知道黑无常吗？”
听到这个名字，李孟阳眼神往左下角飘了飘：
“知道。”
杨洛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他还真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早给我说呢，难道你不知道他和曹正秋的关系？”
李孟阳苦笑一声，把可乐罐都捏扁了：
“我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件事会牵扯这么多。”
杨洛看着李孟阳，虽然早就知道这人不是看起来的宅男，但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多自己的想法，如果当初他能早一点把这些事给自己说，或许结局就会完全不同了。
面对杨洛的目光，李孟阳也是低下头，一开始他也不是完全信任杨洛，那些浮夸的表演是不过是他这几年刻入骨子里的反应罢了。
“如果我不让你去找舒夏，事情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当时还是利用了杨洛，本来只是想给自己这边增添实力，没想到一发不可收拾。
杨洛倒也没生气：
“那么你能把事情，从头到尾给我讲一遍吗？”
李孟阳点点头，面孔还是一如既往的陈恳，说起了横跨数年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