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晞对外一向是冷淡人设，并未像许多长老一样闲聊两句再步入正题，径直讲道。
“灵气始于自然，以自然为源，汲天地灵元。夏盛寒伤，元贯中阳……”
乐晞讲得比较细致，掌门师兄说，要把这些小崽子当作什么都不会的小孩子看待，否则他们很难理解。
这让她稍稍为难了一番，最后选定主题，从灵气之始讲起，若能真正理解灵气的由来与使用方式，对以后的修炼助益极大，但内容很是基础。
总不能这都听不懂吧？
乐晞讲到一半，扫了眼台下，众多迷茫的小眼神眨了又眨，不由得顿了顿：“你们听懂了吗？”
台下响起尴尬的笑声，愣是没人大声回应。乐晞神识笼罩，听到不少挨得很近的人之间，小声说着“好深奥”、“这是在讲灵气吗？”、“这也太复杂了吧”。
和阎昭上过归云峰的牛向天，更是迷茫地问阎昭这是在说什么。
乐晞沉默了，看着台下，有点为难。这已经是最基础的内容了，若是这都无法理解，还怎么修炼？
可是这么多人都说听不懂，是不是真的太难了？
乐晞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
见她沉默，台下也沉寂下来，一双双眼睛眼巴巴地看着她。
乐晞思索了一番，道：“对灵气的理解决定了你们修炼的思路，若是认为灵气如水，那么修炼时会更加平和，若是认为灵气流动迅捷，那么修炼时体内灵气会更加活跃……”
乐晞解释了一番灵气认知的意义，总算看到恍然的神色，不由得松了口气，也不是没得救了。
“所以，我所讲述的是我的理解，你们要循着我的方式，找到你们自己的理解。”
台下，乐明奕幼时曾听乐晞讲过道，对此接受起来还算快，不至于像周围弟子一样云里雾里，但仍觉得有些深奥。
“小姑姑讲道还是这么难懂。”
阎昭则对此接受良好。
上辈子，他走的是杀伐之道，修为在一次次对战中升级，晋阶更像是一种身体的本能，与强者对战，他学到多少，修为就会涨多少。
但他从未仔细了解过灵气魔气的运行，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阎昭后期魔气有些躁动，有魔气暴动的危险。
不然即使仙魔大战无法战胜，也不会想着同归于尽。
阎昭闭眼打坐，身边的灵气像是一个个小光点，在他身边跳跃着，零星的有几颗黑色的光电——是魔气。
他体内灵气运行一周天，泾渭分明的灵气和魔气从未这么服帖过，缓缓地在静脉中流淌……
而在别人的眼中，阎昭打坐后大量吸收灵气，似是要晋阶了一样。
乐晞还没讲完，就遇上这一变故。要知道，晋阶需要一个安全稳定的环境，大庭广众之下，出意外的概率很高。
她给阎昭布下结界，让刑罚堂护卫疏散普通弟子，和乐明奕一同守在一边。
“没想到阎师兄这样就入定了，悟性真好，我就不行。”乐明奕难过道。
“慢慢来，我们年年也是个绝世天才。”乐晞摸摸他的脑袋，安慰道，“你都这么大了，我印象里你还是个小孩子……”
乐明奕撅撅嘴，故作伤心道：“小姑姑是只喜欢年年小时候吗？长大了就不喜欢了？”
“哪有，你别污蔑我。”乐晞眉眼弯弯。
“那……”乐明奕眼珠滴溜溜转，“我和阎昭，小姑姑更喜欢谁？”
乐晞丝毫不觉得危险将近，纵容道：“你你你，好不好？”
“好吧，就算知道小姑姑可能在敷衍我，年年也好开心。”乐明奕满意地笑，小虎牙闪闪发光。
阎昭一从入定状态出来，就听到乐明奕的问题，眸色更深——更喜欢乐明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