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雾滔天，笼罩在弥漫着血雾的冰原上，更是令小战仙、牛阗浑身颤栗，冷得刺骨。
这一次他们进入昆山的所有人都死了，现如今这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就连成道者那样的无敌存在，也被顾长歌轻易杀死。
他们还有抵抗的机会吗？
“你是想威胁我？”
顾长歌面上带着微微的笑容，白衣胜雪，纤尘不染，像是和这整片天地融为了一体。
他不紧不慢地朝着牛阗、小战仙走来，脚步踩在雪地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但是落在两人的耳中，却像是骨骼断裂破碎的声音，让两人无比惊恐，不住地往后退去，想要活下来。
“顾长歌你不能杀我，你一旦杀了我的话，那你的侍女的秘密，就会公之于众，被世人知晓，你可要想清楚……”
“如果你放我一条生路的话，我发誓绝对会将今天的事情保密，绝不会将你那个侍女的身份说出去的。”
小战仙强忍着心头的颤意，让自己镇定下来，和顾长歌谈条件。
他知晓顾长歌正是因为此事才要除去他的。
现在他无比后悔，当时在神石大会上的时候，为什么会露出破绽来，从而让顾长歌发现异常。
“在我看来，这世间也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你所说的誓言，于我而言，和废话无异。”
顾长歌微微笑着，容颜清俊无俦，挑不出丝毫的瑕疵来。
在这冰冷刺骨，透着惊寒之意的雪原上，却更令牛阗、小战仙两人恐惧。
“你只要杀了我，我的师尊就会将留影石内的东西公布天下，那时候会是什么后果，顾长歌你可是想清楚了。”
小战仙色厉内荏，只希望顾长歌在这个时候，能想清楚此事的后果。
他当时在来昆山之前，就担心会出现意外，所以多做了一手准备。
只要他死在这里，那么他师尊就会按照他所说的话，将那个封存了他部分记忆影像的留影石传出去，借此来威胁顾长歌，保全自己的性命。
但是他同样很担心，害怕顾长歌什么都不顾忌，纵然这么做会暴露他那个侍女的身份。
以顾长歌的冷漠薄凉的性格来讲，完全是可能的事情。
“你这么说的话，倒是提醒了我，你的师尊是谁？我去杀了他，毁了那个留影石，不就可以了。”顾长歌淡淡一笑，对此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你……”
小战仙他没想到顾长歌还是不想放过他，还想连他师尊也一起杀了。
这令内心更是恐惧，纵然是在严寒的冰天雪地中，浑身也冒出了汗水，忍不住颤栗。
“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放过我们。”
牛阗此刻也是看穿了这一切，知晓顾长歌这是猫捉老鼠，在让他们感受最后的绝望。
“嗡！！”
下一刻，虚空剧震，小战仙咬牙，眼睛发红，疯了一般祭出一把天罗伞，张开后如一方天穹，向顾长歌压落去。
这是他的一件禁器，现如今什么也顾不上，哪怕是能伤到顾长歌一下，也足够了。
顾长歌面容无波，依旧显得毫无波澜，一步一步向前走来，像是没有看到黑色的魔伞一样，直逼小战仙、牛阗两人而来。
“啪嚓！”
在黑色的天罗伞临身的刹那，顾长歌周身的气息弥漫出去，轰然一声朝着四周镇压落下。
漫天的乌云被打散，魔伞成为碎片。
“锵”、“锵”、“锵……”
随后，绝望的小战仙再度祭出一件禁器，化作千千万万道神剑，朝着顾长歌斩去，
万刻齐鸣，成千上万道刻芒，照亮了整片天地，绚烂刺目，每一道都长达十几米，皆粗如水缸。
炽烈的神芒，将虚空都快洞穿了，冲到顾长歌的身前，将他淹没在里面。
可惜，这一切依然无用，顾长歌根本未阻挡，轻轻摇头，所有的光华都在他面前无声无息湮灭。
他的肉身似乎是化作了一个黑洞，可以将所有攻击向他的手段吞噬进去。
这堪称万法不侵、免疫一切神通术法的手段，令小战仙绝望。
嗡！！
下一刻，天地似乎都被压弯了，虚空颤抖，世间万物都难以承受这种波动。
顾长歌朝前一掌探来，直接将小战仙抓住，随后砰一声崩溃成一团血雾，紧接着其中的神魂被他随意找了个玉罐封存进去。
在没处理掉小战仙的那位师尊前，顾长歌暂且不打算将其神魂抹去。
小战仙的保命手段虽然谨慎，但有个问题就是，只要顾长歌暂且不杀了他，那他的师尊料定是不会知晓此事的。
所以只要顾长歌离开昆山后，找人去将小战仙的师尊解决掉即可。
“隐仙血脉……”
处理掉小战仙后，顾长歌再度看向一脸绝望的牛阗，对方的体质在他看来特殊之处也是有限的。
毕竟需要以隐仙真血来触动，不过聊胜于无。
“顾长歌，你迟早会遭受到报应的……啊……”
牛阗的惨叫声音响了起来。
嗡！！
随着顾长歌一指弹出，虚空之中一朵晶莹剔透的花朵浮现，像是扎根在了其中。
紧接着这朵小花化作流光，落向了牛阗的眉心，像是汲取养分般穿透下去，贯穿他的肌肤、血液、骨骼、肺腑、乃至神魂，最后穿透灵海最深处。
一直在顾长歌身后，看着这一切的安颜，不由得轻轻打了个寒颤，面色发白。
这种手段实在是太可怕和诡异了。
以修士的本源血脉为养分，孕育本源大道之花。
她很聪明，一下子猜到了许多，所以静静把脑袋垂着，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
只要她安分守己，乖乖听从顾长歌的话，料定是不会有事的。
很快，这里的灰色大雾散去了，天地间又恢复了宁静，银装素裹，白雪皑皑，一片纯净的北国风光景象。
唯有一些地方还残留着破烂的法器以及一些炸开的尸骸，在诉说着刚才战况的惨烈。
满目疮痍，极其惨烈。
“走吧。”
顾长歌回头望某个方向看了一眼，眸子有些异色。
不过很快又恢复了过来，对着安颜说道。
他之所以让安颜跟在身边，并不是想让她亲眼目睹安曦等人被杀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