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她是个记仇的。
小公爷无奈，“我是不是该谢谢你？”
“当然了。”沈秋儿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既然你连幕后之人都吐露了，不如也给我再吐露一下，你打算何时把我除了吧！”小公爷笑道：“好让我能有个准备。”
“我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诉你。”沈秋儿回以一个笑容。
斗完嘴，就该提正事了。
沈秋儿看向三皇子，“三皇子，我知道你们肯定有在悄悄地查兰姨，我想请问下，你可查出她除了锦山派背后之人的这个身份外，还有没有其它什么身份？”
“你为何问这个？”三皇子没有立即告诉她。
“我只是觉得有一点奇怪。”沈秋儿答道：“她武功被废，只凭毒蛊一技就控制了那么多人，说起来虽然不是不可能，但总觉得有点不切实际。”
“你是怀疑她背后还有其它力量？”三皇子问道。
沈秋儿点头，“不错。”
“那些手下没胆子忤逆她还能够理解，可是像辛夷和景百欢，还有朱尤那样的人，包括其他有点能耐的手下，其实都有着各自的门路。但他们不仅不想着要摆脱兰姨，还对兰姨言听计从，甚至带了一点惧怕，我有一点搞不明白。”
“这有什么好搞不明白的，受制于人肯定是要唯唯诺诺，难不成他们要跟叶兰呛声不成？”小公爷插嘴。
沈秋儿懒得搭理他，继续跟三皇子说道：“有人甘愿俯首称臣，就一定有人想挣脱束缚。但现在我看他们一众人的态度，全都是向着兰姨的，几乎没有人会生出逃离或忤逆之心。”
“你有什么推测或者猜想？”三皇子问她。
“我觉得有两个可能。”沈秋儿答道：“这一个可能，是他们确实发自真心地想追随兰姨，愿意助她成就大业。另一个可能，就是他们心里明白，哪怕挣脱了这一层束缚，还有另一层束缚在等着，也就是说挣脱了也是白挣脱，索性便直接省了这一步。”
三皇子沉默了片刻，眉头紧锁道：“另一层束缚，在你看来会是什么？”
“不再是像毒蛊这类针对个人的。”沈秋儿思索了一下，“应该是一种强大的力量，类似于武力，但绝非个人的武力。”
她说着提起另一个话题，“这也是我想要问你的另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宫里那位的画像，可否让我看一眼？”
“你怎会想到了宫里那位？”三皇子打直了身子。
沈秋儿觉得这也不是需要遮掩的事，索性直说了。
“我在锦山时曾戏言，兰姨比皇后娘娘还尊贵，她专就此话问过我。而且她还告诉我说，她有个儿子，可惜是个草包。我问她为何不把她儿子带到锦山来，她说他父皇不让他离京。我发现不对再反问她时，她又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当是跟我开玩笑似的。”
“她去了锦山？何时的事情？”三皇子愈发严肃了。
掰着指头算了一下，沈秋儿报了个时间，“她也就只待了几日，我也不知道她去做什么。”
三皇子和小公爷对视了一眼，又问道：“她可还有跟你说过其它与她身份有关的话？”
“没有。”沈秋儿摇头，“我并不是日日都能见到她，而且每次见她都是隔着屏风，直到现在我都不知她的容貌。”
“可知她为何不让你见她？”三皇子追问。
沈秋儿耸肩，“我问过，但她不回答。便是我用言语激她，她也没有出来露脸。”
“她的身边可跟着有其他人？”现在彻底变成了三皇子在问问题。
“有，多得很，一堆人伺候她。”沈秋儿据实回答。
“她之前还有个男宠，叫什么齐玉公子的。”她想起那人，“也算是她的一个喉舌吧！专门为她传递消息，同时盯着锦山上的手下。”
三皇子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子，“齐玉公子……”
沈秋儿不知他是怎么了，明明她只是来问个问题，却反被他问了许多问题，而且他的神情也越来越严肃。
“你可还记得那人的样貌？”三皇子问她。
想了一下后，沈秋儿犹豫着答道：“还是可以记个大概。”
“你能否画下来让我看看？”
“我画画不行。”
小公爷此时又开了腔，“你除了练功，就不知道把其它技能也练练吗？”
“要不要我给你展示一下，什么叫做一招毙命？”沈秋儿迎上他的目光。
“你们两个别再闹了。”三皇子头疼，“沈姑娘口述，小花来执笔，只要能画出个大样就行。”
三人移步书房。
沈秋儿坐在椅子上，边吃糕点边喝着茶，慢悠悠地描述齐玉公子的样貌。
小公爷听得费力，画得更费力，要不是三皇子在前，他真的想丢下笔就走出去。
在折腾了许久，费了无数张纸后，终于有了一张最合适的。
“这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小公爷盯着这张图使劲回想。
“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出身梨花院，跟绿衣一样。”三皇子最先想起来，“我以前好像也见过，但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之后就再未见到过。”
“三皇子，你的意思是，这人给兰姨做男宠，可能已经有好几年了吗？”
见三皇子点头，沈秋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那个时候才多大，真够恶心人的。”
“不过就算知道他是梨花院的人，那又能怎样？不还是不能明确兰姨的身份吗？”她不解地道。
三皇子没有立即回答她，而是问小公爷，“你是在何处见到这人的？”
小公爷已想了起来，“就在梨花院，当时斟酒的就是这个人，因为他把酒洒我身上了，故而才留下了印象。”
类似绿衣这种身份的人在梨花院里，都是做了许多教导和训练的，为的就是讨顾客的欢心。像把酒洒在来客身上的这种事，是绝不会无心做出来的，只能是有意。
“看来他是想要傍你没有傍上。”三皇子问他：“你可知我是在哪见到的？”
“在哪？”沈秋儿和小公爷同时问道。
“皇后娘娘的寝宫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