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上前了结布莱恩特，只得站着萧凛身后，他定定地看着背对他的萧凛，低声道：“萧哥。”
“我来了，我在你身后。”
我在你身后，我陪着你呢。
……
萧凛缓慢的回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旋即又回头盯着往日的恩师。
数箭连发，双眼猩红，在发泄。
怪物到最后也没有放过死去的布莱恩特，即便是活力满满如他，对戮种的厌恶同样刻在骨子里，然而，戮种将他变成了他自己都最厌恶的怪物。
面对着那张熟悉的脸，萧凛很清明。
眼前人已非彼时人。
他握着弓箭的手青筋暴起，他知道，这是布莱恩特，教他射箭术的布莱恩特，告诉他学习要开心的布莱恩特，有人用些手段复生了他。
正因如此，他更是无比的愤怒。
他无法允许戮种，用这种方式折辱自己的老师。
他将烈阳对准了赠予他烈阳的人，将复生的布莱恩特射的像个刺猬。
不知道为什么，一箭之后。
布莱恩特不动了。
黑漆漆的瞳仁就傻愣愣的盯着他看。
任由萧凛的箭刺穿身体，力气大得每一支箭刺穿身体时，都能逼着他踉跄后退。
他却没有任何动静。
萧凛气喘吁吁，眼球又干又涩，胀的快要爆炸。
布莱恩特的身躯摇摇欲坠。
他们两个人以极近的距离面对面。
一个眼神冰冷，一个眼神茫然。
萧凛见眼前这个布莱恩特居然还有站着的力气。
他冷哼一声，眼神冰冷残酷的像是个处刑的神，挽弓，搭箭，对准布莱恩特。
然而，纯黑瞳仁，不似人类的布莱恩特。
他忽然抬起手。
在萧凛将近半米处的林长柒立刻就有了动作，想要削下布莱恩特伸出的手臂，他不能让布莱恩特伤害萧凛。
然而，布莱恩特没有攻击的动作。
他只是就像以前一样，拍了一下萧凛的肩膀。
朝他扯出一个微笑。
声音浑浊不清。
但萧凛却清晰的听见了他所说的每一个字：
“你看。”
“我说过你会比我更优秀的。”
随即向前倾倒在地。
林长柒打碎几个索尔克给他准备的异能瓶，嫩绿色犹如新生绿芽的异能立刻窜出去寻找受伤的士兵。
而林长柒快步走向萧凛，“萧哥！”
萧凛“嗯”了一声，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林先生，他认出我了吗？”
林长柒看着已经倒地的布莱恩特。
心中五味杂陈，甚是凄凉。
布莱恩特认出萧凛吗？
答案是不必问的。
他轻轻地点点头，“认出来了。”
萧凛颔首，“可我杀死他了。”
林长柒一时之间无法接话，他从空间中取出一件白色风衣，和萧凛盖在布莱恩特的尸体上。
萧凛死死的抱住他，抱的那样紧，让人难过，像是想要挽留。
林长柒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温声道：“萧哥，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你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