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芊听于冰解释完前因后果，转头去看曾语乔，“你大概什么时间，看见苏茜和谢铭潇往这个方向走的？”
“差不多二十分钟前，我去厕所的时候，恰好看到。”曾语乔说着，又有点犹豫，“但是，我没有亲眼看见她们进休息室，现在时间不多了，如果去对峙的话，可能还没找到扇子，就到上台时间了，沈芊老师，怎么办啊？”
六把扇子，是她们精心挑选准备的，当时虽然有多买两把备用，可还是不够，而且扇子跟她们的服装和舞蹈风格是契合的，现在也不可能随便去找几把过来，凑合用。
可如果找不到扇子，就要临时改舞蹈动作，然而，这么短的时间里，要做到太难了。
一时之间，屋子里的几个练习生，都有些泄气。
低着头的曾语乔，甚至开始忍不住抹眼泪，“大家其实都知道，这次要赢很难，还因为我拖后腿，连着两天晚上，陪我练到凌晨两点多……”
“我们其实都把这次，当做最后的舞台来准备，拼尽全力，输了也没什么不甘愿的，可是，可是……”
“为什么连最后一次好好表演的机会，也不给我们啊。”
曾语乔先忍不住哭出来，这种情绪，很快感染了其他练习生。
很快，其他几个女孩子也低头抽噎起来。
唯独于冰没哭，可她却转过了脸，默默地捂着眼睛。
“主歌部分没了扇子影响不太明显，主要是两段副歌部分，你现在带着队员把副歌动作改一下，”沈芊对于冰说道，“我出去看一下。”
说完，沈芊就走了。
于冰这时才转过脸，一双眼睛泛着红，她看向其中一名练习生，“按照刚才沈芊老师说的，你先带其他人，改一下副歌部分的动作，我待会儿就回来。”
两个人对了一下基本动作，于冰做了示范，“对，这里就没有扇子的动作了，就像这样……”
*
十分钟之后，沈芊去了谢铭潇那一队的休息室。
“沈芊老师。”谢铭潇不冷不热打了招呼，其他五个人也相继向沈芊打招呼。
“准备得怎么样？”沈芊问。
“我们肯定会赢的，而且是碾压式！”苏茜信心十足。
“你们继续练吧，”沈芊转身就要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转过头，冲苏茜和谢铭潇招招手，“你们两个，出来一下。”
“啊？”苏茜愣了愣，看向谢铭潇。
跟一脸懵逼的苏茜不同，谢铭潇表情不大好看，却还是跟着走了出去。
沈芊把两人叫到相对安静的走廊。
“于冰那组休息室里的道具不见了，有什么想说的么？”沈芊看着两人问道。
谢铭潇没有回答。
苏茜先是一愣，然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啊，她们……她们扇子不见了吗？”
“东西是你拿的？”沈芊接着问道。
苏茜立刻否认，“没有啊，怎么可能！”
“那你怎么知道，于冰那组丢的是扇子？”
“我……”苏茜这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
谢铭潇脸色也僵了僵。
的确，刚才沈芊只说了道具，是苏茜自己心虚，才脱口而出说了“扇子”，问题是扇子是那组的秘密道具，如果苏茜没见过，根本不可能知道。
苏茜也发觉自己犯了错，她下意识看了谢铭潇一眼，只看见后者冲自己摇摇头。
“我，只是无意间听到了，她们说要用舞台上要用扇子做道具。”苏茜解释道。
“是么？”
“当然，我怎么可能拿她们组的东西，一定是她们自己弄丢了，自己不小心还污蔑我们，真是有心机！”苏茜一口咬定。
反正，刚才她跟谢铭潇进去的时候，就确定好了周围没有人，也没有监控，就算沈芊察觉她说漏嘴，也没有证据。
这样一来，就算沈芊是导师，帮着于冰那组又怎么样？还不是空口无凭？
三个人之间，就这样僵持着。
谢铭潇这时候看向沈芊，“沈芊老师，要是没事了，我跟苏茜就先回去练习了，就快上台了，我们的时间很宝贵，不能浪费在没意义的事情上。”
苏茜也趁势点头，“是啊，沈芊老师，这次的舞台对决对我们很重要，我们就先回去了。”
两人说完，就要结伴离开。
然而转身那一秒，沈芊泛冷的声音忽然响起，“这次的舞台对决，对你们组很重要，所以时间宝贵，但对于冰那一组，就不重要了，是吗？”
苏茜条件反射停住脚步，转过身。
谢铭潇的背影，则是僵在了原地。
“我最后问一遍，谢铭潇、苏茜，扇子是谁拿走的？”
此时，谢铭潇也转回了身。
她和苏茜站在沈芊对面，都僵着一张脸，但迟迟没人回答。
“那一组休息室门口没有监控，所以只要你们不承认，别人的指认就是空口无凭，”沈芊一语戳破两人的心思，“是吗？”
苏茜嘴唇颤了颤，但还是死死咬住，没开口。
谢铭潇心理素质明显比苏茜好多了，反驳道，“沈芊老师，我知道你一直很欣赏于冰，但你身为导师，是不是应该公平一点？你这样公然偏心于冰，如果传出去，对你也会有负面影响。”
“是啊，”苏茜见谢铭潇起了头，也附和道，“我们明明没做过，你现在却这样污蔑我们，传出去对你也不是好事吧，沈芊老师？”
“死鸭子嘴硬，”沈芊丝毫没把两人的威胁放在心上，她从手机里调出一张图片，在两人面前晃了晃，“于冰那组休息室门口的确没有监控，但另外一个角落有，我看过监控，当时休息室不远处，有人在自拍，这是那张自拍照片。”
沈芊裁剪掉了自拍的人，但照片剩余的部分，清晰可见——苏茜和谢铭潇结伴进入休息室的画面。
苏茜看清楚照片的瞬间，脸直接白了。
她刚才还想说，沈芊没有证据，结果这下子……求锤得锤。
谢铭潇脸色先是一僵，接着咬了咬唇，也不说话了。
“比赛之前拿走另一组的道具，”沈芊说着，目光扫过眼前的两人，“既然没人承认，也没有指认，那我就当你们是你们一起藏的。”
停顿了一秒，沈芊不冷不淡的声音再度响起，“坦白的机会刚才给过你们，还是两次，是你们自己不要，那我现在再给你们一次选择，退赛，或者待会儿在舞台上，当众向于冰那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