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安静了两秒。
蒋笙被自家总裁猝不及防的脑回路，搞得当场愣住。
今天不是来谈生意的吗？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哦……好像也是蛮重要的。
毕竟老板谈生意的目的，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以后能有正大光明的理由，跟芊姐进一步发展。
蒋笙想到这里，期待的目光转向了沈芊。
沈芊也怔了一秒，然后直接切入正题，“我刚刚跟陈冬老师打过电话，沟通他的小说版权。”
“《迷雾》的影视全版权，畅音之前就拿下了，他手上另外三本小说的版权已经到期了，已经谈定了签给畅音，在走签约流程。”
蒋笙接了一嘴，“芊姐，我们之前也了解过大致的情况。至于他刚刚改编上映的电影《无罪》，成绩有目共睹，当时的情况你也清楚，是陆总力排众议，拍板要推进这个项目的。”
作为总裁贴心小棉袄，蒋笙在这种时候，也不忘吹一波彩虹屁。
“可见陆总眼光独到！”他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这么巧，芊姐投了他另一部小说《迷雾》的剧，也算是很有缘分嘛，现在，芊姐又拿下了陈冬老师其他几部小说的影视版权。其实他的小说，非常适合做序列化开发，故事和人物都是有关联的，所以这次陆总想谈谈合作。”
蒋笙把情况大概交待了一下。
虽然中间有“夹带私货”的嫌疑，既吹了彩虹屁，又把沈芊和陆召南特意扯到了一起，但他的工作，还是基本顺畅地完成了。
沈芊点点头。
她这次，一口气拿下了陈冬三本小说的影视全版权。
到了陈冬这个级别，《迷雾》未播先火，《无罪》在东传的运作下，又票房口碑双收，即便是卖三本，也并非打包价，每本的价格都是单独谈的，并且都是千万级别的版权。
年限也只有五年。
沈芊买了版权，并不是为了转卖倒差价的，那种事情对她来说没有意义，她不缺钱，只是恰好想借这个契机，踏入影视圈。
《迷雾》是个很好的开端。
但她现在影视圈和人脉和资源，还没有完全打开，五年时间开发三本小说的影视全版权，单凭畅音肯定做不到。
电影的盘子又大，从上游到下游，她不可能完全自己来做，肯定要一个合作伙伴。
既然要找人合作，有一说一，东传是最好的选择。
东传资金雄厚、在影视圈有底蕴，还有自己的院线。
虽然陆召南有点让她头疼，但在商言商，东传的确是个绝佳的合作对象。
“陆总想以什么形式合作？”沈芊看着陆召南，问道。
“联合出品，东传也可以制作，至于发行公司，东传也有长期合作对象。另外，东传有自己的院线。”
电影这条线，东传从上游到下游有一套成熟的体系。
蒋笙看着眼前的两位，终于开始正经谈生意了，欣慰的同时，又有点心酸。
欣慰的是，总裁终于能跟芊姐坐在一起，平和地交谈，不被嫌弃了。
心酸的是——这一切，还是钱的力量。
果然，没有钞能力的他，不配拥有爱情……
接下来的时间，基本没用上蒋笙，所以他放飞脑洞的自怜自艾，并不耽误什么。
等蒋笙回过神的时候，陆召南和沈芊已经初步达成了合作意向。
出乎意料的顺利，让蒋笙感动得差点当场落泪。
太好了，以后他再也不用为了想办法，让陆召南跟沈芊有机会见面而头秃了！！！
他的头发保住了！
“明天下午五点有《无罪》的庆功宴，有没有兴趣过来？”谈得差不多了，临走前，陆召南问道。
“《无罪》的林导跟东传有长期合作。”
陆召南这样一说，沈芊就明白了。
林庚然是近几年发展势头很快的一位导演，堪称“悬疑烧脑片专业户”，既然要联合开发，陈冬之后几部版权的改编电影，大概率也是由林庚然操刀。
陆召南的意思是，要引荐一下。
“明天下午我会准时到。”沈芊说。
沈芊送陆召南出去的时候，刚好又经过了前台。
前台人美声甜的小哥哥，这时候非常有存在感地喊了一声，“陆总，芊姐。”
这个称呼没什么问题，但前台小哥哥的表情太过雀跃，声音又过于甜美，转瞬间，陆召南的脸色就沉下来。
他想到有这么个笑得很刺眼的小男生，成天在沈芊眼前晃，就觉得气不顺。
“前台外形条件不错。”陆召南不冷不热说了句。
沈芊没有搭腔。
“考虑过让他出道么？”陆召南又问道。
“他应该没这个想法。”
畅音以前的前台是个女生，不过最近回老家了，这个前台是新招进来的，才不过一周时间。
这种事情，沈芊通常不会过问，也是一周前某天来公司的时候，才发现前台换人了。
陈楠还开玩笑提过一嘴，说前台长得不错，身材条件也挺好的，不过挺奇怪的，没想着去试镜当艺人，却跑来当前台。
陆召南薄唇抿着，视线落在沈芊脸上。
如果说从前他不了解沈芊，那么经过这么久，陆召南对沈芊的性子，已经很了解了。
沈芊这个样子，应该是没把前台放在心上。
但即使这样，他仍然沉着脸。
看着沈芊转身回去的背影，陆召南没立刻进电梯，而是对蒋笙交待了一句，“你去给前台递一张名片，说他被东传看中，让他来东传试镜。”
蒋笙：“……”
陆总，你这招是不是太绝了一点？？？
你这种身家显赫的商界大佬，为什么连一个前台小哥都不放过！
而且，这个小哥明明看起来，不符合芊姐审美的啊，为什么也能让总裁产生这么大的危机感？难道现在只要是芊姐身边出现一个异性，总裁就要严防死守吗？
蒋笙作为贴心小棉袄，正打算劝诫一下，然而这时候，陆召南凉凉的视线刚好扫过来。
刹那间，职场技能满分的蒋特助就改了口，“陆总真有眼光，我也觉得前台这位看起来就很有明星气质，而且身上好像有一种东传DNA，注定要当东传的人！”
哪怕是试镜失败，最后只能当个前台呢，他也得在东传当，而不能在芊姐面前瞎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