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之院佛堂前的空地前,僧人们已经集结完毕,领头的是一个手持禅杖的年轻人,甚至没有剃头,留着时尚的寸头,穿着金桔色的袈裟,砖红色束带上闪烁着清晰可见的咒文。
在僧侣们头顶上,一个巨大的漩涡正缓缓转动着。
真渡和尚带着五条悟、的场静司和太宰治三人来到奥之院的时候,僧人们正在抵抗漩涡。
“怎么样?”真渡和尚问坐在廊檐下的老和尚。
“现在还只是开胃菜,”奥之院的住持寂源微微一笑,“从规模来看,到最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无妨。”
“这是什么?”太宰治指着天上的漩涡问。
“贼人偷盗前用来冲击奥之院结界的伎俩。”寂源和尚说,“敢问施主怎么称呼?”
“太宰治,接了案子的侦探,武装侦探社的成员。”太宰治说。
“哦,原来是福泽谕吉的学生。”寂源和尚说。
“不是哟,”太宰治微笑着说,“那个古板的学生前辈还在金刚峰寺里呢,好像是在查询突然出现的怪人。”
“怪人?”寂源和尚看向了真渡和尚。
真渡和尚咳嗽了一下:“福泽谕吉阁下的社员很有个性。”
寂源和尚了然,又看向了双手插兜的白毛,和一只眼睛的阴阳师:“五条家的,的场家的,好久不见。”
“哟!”五条悟伸手打了个招呼。
“大师,”的场静司行了个礼,“寂源大师,上次经书失窃也是这样的场面吗?”
“没有,之前经书是悄无声息被盗走的,经书失窃后,我们加强了戒备,”寂源和尚伸手指了指手拿禅杖正在抵抗漩涡的年轻僧人,道:“有洙川空汰,是我们寺里有点本事的小年轻,也是他负责看守经书的,盗贼进不来,这才强抢。”
“盗贼是什么样的?有人看到了吗?”五条悟问。
“很遗憾,完全没看到呢。”寂源大师说。
“能确认是什么吗?妖怪?还是咒灵?还是别的什么?”五条悟问。
“应该是妖怪,”寂源和尚说,“空汰的式神发现了高野山外有妖怪集结,山里的天狗最近的行踪也开始变得奇怪了。”
“高野山天狗党是隶属奴良组的妖怪组织,算是比较讲规矩的妖怪了,但最近,他们频频出现在人类眼前,寺里已经告诫过他们了,就是作用不大。”真渡和尚对客人们说,“出于邻居的情分,天狗党的濡鸦夫人向我透漏,有一些不规矩的妖怪越界来到高野山了,我们怀疑就是他们偷走了经书。”
说话间,天空上的漩涡剧烈颤抖了一下,开始膨胀,滚滚乌云从漩涡中喷涌出来,向寺庙压过来,阴沉沉的笼罩在了他们头顶上。
“哎呀,突然这样了。”寂源和尚手搭凉棚看向漩涡深处。
“要我出手吗?”的场静司问。
“先看看。”寂源和尚说,“空汰应该还可以。”
五条悟一语不发,伸手将眼罩拉了下来,一双苍蓝的眸子盯着漩涡不放。
“可看见什么了?”真渡大师问。
“手,”五条悟说,“有一双手在漩涡里面,正在拨弄卷云,你们可能被晃点了。”
五条悟和的场静司同时看向四面,两人的手都开始数印。
“经书藏在什么地方?”的场静司抽空问。
“没藏,就在佛堂之中。”寂源和尚说。
的场静司向佛堂冲了过去,五条悟则向佛堂后方冲去。
“跟着六眼!”寂源和尚道。
一列的僧人跟在五条悟身后向佛堂后方包抄过去。
“风雨欲来啊。”真渡和尚喃喃的说。
太宰治看着眼前的情况,鸢色的眼睛眨了眨。
黑色的乌云漩涡还在旋转,厚重如另一个大地从天而降,完全看不见什么手,但没有人怀疑六眼,他们更加凝重的注视着乌云,戒备着躲藏其中的东西。
“隐于云层者干扰结界,后有潜伏者入内盗窃,莫不是还有别的后手?”真渡和尚捻着胡须说道。
“大师,”太宰治看着云层,轻轻的问,“晴明经和其他经书有什么不同吗?”
“但凡佛经都可退魔,晴明公的佛经尤甚,并不是他佛法如何高深,而是他总在琢磨‘咒’。”寂源和尚说,“给身边一切都下咒,这才是晴明公留下的东西被人抢夺的原因。”
“但这种东西,外行人并不能使用吧。”太宰治说。
“平氏抢夺经书肯定也是看不懂的,”寂源和尚说,“经书,只要摆放在家宅之中就足够了。”
“但是抢夺经书的是妖怪,他们也需要退魔吗?”太宰治问。
“所以,我们才怀疑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寂源和尚挠了挠光秃秃的头顶,“总不会真是的······”
“晴明公复活了?”太宰治道。
“原来客人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寂源和尚说,“这个消息最开始是八叶的妖怪传出来的,据说看到晴明公和贺茂公在打架,后来,咒术高专中隐隐有看到晴明公的消息,但他们封锁了消息,其他人也打探不太出来什么······”
“目前看来,可能是真的。”真渡和尚从袖子里摸出一串念珠,一颗一颗的数着,“京都那边有妖怪在不断越界,就怕回来的那位······不是晴明公啊······”
“真是可怕啊,那位晴明公······”寂源和尚低头念了声佛号。
两位高僧说着别人听不懂的暗语,一个念佛,一个数念珠,听懂了全部的太宰治则猜测到了最接近真相的东西。
佛堂后方,五条悟站在草地上,双手插在裤兜里,嘴角噙着略有些疯狂的笑意,用他苍蓝色的眼睛注视着一片平整的草地。
“自己出来?还是让我拉你出来?”五条悟道。
草地轻轻一颤,掀起了一层绿色的波涛,一个女人从波涛中浮现出来。
“真是荣幸,能让五条家主在这里等待。”女人说。
五条悟看着这个女人,这女人穿着红色的大袍子和服,两只手臂裸露在外,仿佛没有骨头一样弯曲扭动,但她的下半身则完全没有了,只有和服的下摆在风中摇晃着。
“你是······”五条悟看着女人,“大肠?”
“我是恶女野风,故人称之为‘山本’。”恶女野风如此说道。
金刚峰寺的客舍之中,服部平藏捧着茶杯坐在位子上,毛利小五郎焦急的看着门口,柯南、平次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跟守在门口的僧人理论,两位女士则担心的看着着急的两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