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里来得配方？”
夏芊芊把玻璃瓶收了起来，
“如果，您还要点脸，就不会问我这配方哪里来得。”
“你以为你这么说就会激怒我？”林芝觉得夏芊芊真是小看自己了，
“宫熠如果知道你欺骗了他，你说他会不会让你永远见不到孩子？”
“我欺骗他什么？”
夏芊芊皱眉，她跟宫熠原来又不认识。
“你早晚会知道的。”
林芝没说究竟是什么，把手里的花放到了墓碑前，却被夏芊芊一脚踢开。
花瓣散落了一地，滚到了别人的墓碑前，林芝看都没看，随便吧，她心意到了就行。
“夏芊芊，你要是想要回你父亲的老宅子，就识相的远离宫熠，带着你的孩子趁早滚回M国，
你的老相好不是还在M国等你回去吗？
你跟我之前彼此彼此，回来还不是想要接近宫熠跟你签合同？
好赚一笔大钱，回去过好日子吗？”
夏芊芊紧握双手，气的全身都在颤抖，林芝的话设计到了她的底线了。
“滚，你给我滚。”
林芝大获全胜，得意洋洋的走了，高傲的像只开屏的孔雀，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
她的确是想要完成这笔合同，赚一笔钱，然后补了M国的漏洞。
但是，没想到合作的公司是宫熠的公司。
“爸，您看见没有，这就是你到死都在护着的女人。”夏芊芊笑着就哭了。
墓碑上照片有些发黄，掩盖不住男人年轻的时候有多帅气。
夏父走的时候一点都不体面，没有举办葬礼，没有亲戚朋友的问候。
夏芊芊一个人给他办了所有流程，从进焚烧炉再到入土，林芝从来都没来看过一眼。
真是可笑。
她记得人走之前，他说：“芊芊，你别怪爸爸，你妈她很不容易，当初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有，她跟着我一直吃苦，
如今这几年好不容易可以享福了，我却生病了，
也许这就是命吧，天意如此，我的账户上所有的钱都给她吧，
我在市中心给你留了一套房子，你不会怪我吧？”
夏芊芊永远记得那时候他的眼底里的神情。
不甘心，绝望，挣扎，他想活着，他就是想活着，他有什么错啊。
后来，在她准备去陪睡赚钱的前一个小时，他执意要见她。
夏芊芊去了，她穿着衣柜里最昂贵的裙子，五位数，白色的裙子，衬托的她格外娇小美丽。
只可惜，她那条裙子，她就穿了一次。
那天的夏父亲精神状态好多了，夏芊芊以为他要病好的前兆，根本就不知道那是回光返照。
夏芊芊站在床边，听着他说了很多事情，絮絮叨叨。
他说：“芊芊，爸爸知道你天赋很高，爸爸相信你，
你一定可以靠着自己把调香师的证书考出来的。”
他说什么，夏芊芊都答应了。
那晚是她唯一一次在医院没哭，夏父把他毕生调香的配方都交给了她。
夏芊芊也没恨他，反正她有没有调香师的噱头，她也不介意。
等她拿到钱回来，人早就死了。
后来，夏芊芊才知道，原来林芝怕花钱，半年前就把夏父化疗给停止了。
用的都是最普通的药，受不了就打止疼针。
怪不得，他永远感觉不到自己身患癌症时候那种撕心裂肺的疼。
走的时候，他就是睡着了，医生说是用了太多止疼针了。
身体负荷不了，透支了，走的时候人不痛苦。
夏芊芊没哭，也没闹，就平静带着尸体走了。
五年了，这是她第一次哭，但是，心疼她的人也听不到了。
“爸，现在也如你所愿了吧，她过的很好，生活纸醉金迷，有花不完的钱，
真不知道您在九泉下能不能安心，这一切难道就是您希望看到的局面吗？”
天黑的时候，夏芊芊才离开，走了很久，才打到了出租车。
“姑娘，你去哪里？”司机师傅问道。
夏芊芊愣了一下，“去……市中心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她又没有家，去哪里不是一样的？
市中心这个点人山人海，都是成双成对，好友连三。
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广场上，格格不入。
“姐姐，你要买个气球吗？”
一个奶里奶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了起来。
夏芊芊低头看去，就看见一个小女孩手里拿个几个那种氢气球。
“多少钱一个？”
“五块！”
小女孩穿着一件泛黄的短袖，脚上的鞋子也开胶了。
夏芊芊看着有些心疼，给了她一百块钱把所有的气球都买了，小女孩把自己的棒棒糖给了夏芊芊。
“谢谢大姐姐，大姐姐再见。”
夏芊芊看着小孩子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自己的手里多了五个米老鼠的气球。
她愣了愣，松开了手，气球都飞了。
周围的人奇怪的看着夏芊芊，不知道她为什么买了气球又不要了，这是在干什么？
她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会。
夏芊芊拿出来，是宫熠。
“你在哪里？”
宫熠的冷清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了出来，听到夏芊芊那边非常吵闹，好像是在马路上。
“你有事吗？”夏芊芊没告诉他自己在哪里。
“半小时内回来。”宫熠的话不容置疑。
夏芊芊“嗯”了声。
她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宫熠都会有办法让她回去的。
不如一开始就答应，少费口舌了。
宫熠却沉默了，他以为夏芊芊会反驳。
挂断电话，夏芊芊也没着急，随便找了个路边摊，吃了饭，才打车回到生态园。
半个小时，一分一秒都不差，卡着点，她按下了门铃。
门是自动的，从别墅里就可以打开，不用出来。
夏芊芊也没指望宫熠出来接自己，她自己又不是没有腿。
进去的时候，宫熠就坐在沙发上。
电视上播放着财经新闻，夏芊芊不感兴趣，准备上楼睡觉。
就在她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宫熠突然问道：“顾之清是怎么死的？”
“我怎么知道？”
夏芊芊这会没反应过来顾之清是谁，觉得宫熠又在发神经，下意识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