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
慕容幽若顿了顿，接着深深的看了宁北川一眼，眼眶有些微红道：“穿的很好看，很搭配。”
她似乎在眼前的男人身上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
一个本该早就消失在她记忆深处的影子。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的一切，都是别人强加给你的？”
宁北川很愤怒。
本以为四姐在慕容家过的还算不错。
可他错了。
大错特错！
原来，他们只是把四姐当做工具来利用，仅此而已！
“强加又如何，本愿又何妨？”
“世间难有双全法，这个世界本就没有十全十美的生活，相比而言，能接触自己喜欢的事物，倒是我有些贪念太重……”
“只要你不愿继续存活在在虚妄的梦中，只要你开口，你想逃离，我可以帮你。”
宁北川郑重其事道。
“谢谢。”
半晌，慕容幽若深深的看着宁北川道：“你很像我一个故人，可他却消失了十年，若他能有你这样的觉悟，若他……”
慕容幽若讽刺一笑。
在他的生命中，他算是匆匆过客么？
连走的时候都不知道通知她一声。
他知不知道，当初她在约定好的地点足足等了三天三夜。
一年。
两年。
直到她被慕容家找上。
想到这里，慕容幽若哭了，泪流满面。
宁北川递给他一张纸巾。
心底总是沉重的。
“谢谢。”
慕容幽若接过纸巾擦了擦，有些无奈道：“让你见笑了。”
“那你恨他么？”
宁北川突然问道。
“一个旧人而已，我为什么要恨？”
“早就……不在意了。”
慕容向前两步，掠过宁北川的视线。
她身子微微颤抖。
嘴上说不在意，可每每响起那个人，总是钻心的痛。
就像涂满沥青的伤疤，始终难以愈合。
“对不起。”
宁北川突然说道。
他真的好想现在就告诉四姐，他就是当初的那个人，可看着四姐郁郁寡欢的样子。
宁北川无法开口。
罢了，还是等合适的时机再说吧。
“什么？”
慕容幽若看向他，心头有一丝悸动在喷涌。
她多么希望他就是他。
却也不希望他就是他。
很矛盾的心理，可这样才是慕容幽若最真实的内心。
“我说，提起你的伤心事，真的很抱歉。”
宁北川道。
“无妨，习惯了。”
慕容幽若失望了。
想什么呢。
她不断的责备自己，他怎么可能是他呢。
接下来的一路。
慕容幽若沉默不语。
宁北川在思考。两人相继无言。
很快。
三楼。
这里是高级展厅。
来这边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
现场。
一群大师推杯换盏，相继欣赏着各自的佳作。
当代艺术大师韩家仪携手最新大作《梦里无她》登顶榜首。
当代抽象艺术家张泽润带领抽象艺术派《天各一方》长期霸榜。
现场人潮汹涌，络绎不绝。
宁北川随意扫了一眼，便不屑道：“这就是所谓的艺术？”
现在的人真是闲的。
在他眼里，艺术的抽象便是战火纷飞。
是血！
是泪！
是保家卫国！
是热血沸腾的战斗！
相较而言。
眼前的这些作品，倒有些过家家的韵味。
历史是残酷的。
艺术是抽象的。
没有经历那种深刻的时代。
又怎么会有《格尔尼卡》这样的深邃之作？
又怎么会有《最后的晚餐》这样的人性辨思？
艺术本无罪，污垢的是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