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题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
不知不觉一周过去了。
有头上的四座大山压着，还有那个赌约。
虽然杜晚没把徐渭放眼里，但学习这个小妖精还是一直深埋心底的。
为了面子，她都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打出去的赌，不是飞上天的牛。
说过的话就得搁地上砸实了。
因而，最近这几天杜晚学习就格外的投入和努力。
昨晚一套模拟卷做到十二点半，今早六点就被生物钟叫醒。
因为睡眠不足，杜晚整个人露出倦懒气息，眉眼低垂，少了平时的精气神。
张灿灿见状颇是担心，睁着圆溜溜的眼睛问得小心翼翼：“晚晚你怎么了？遇到难解之谜了？”
杜晚打了个哈欠，声音市倦怠的沙哑：“没，就昨晚睡得晚了。”
前桌清秀小男生可能一直在支着耳朵听校园名人的八卦，此时忍不住凑上来发表不满：“杜晚同学，你是背着大家在偷偷学习吗？”
杜晚懒懒看一眼对方紧皱的小眉头，没理会。
傻逼，学习还用偷偷？光明正大好吗！
这位大兄弟戴了眼镜也还是没眼色，还不怕死的嘚瑟了句：“心机哦，石锤了哦。”
杜晚：“……”
哦你个大头鬼哦！锤爆你狗头了哦？！
张灿灿在边上翻个旋转白眼，呛声：“不会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不过还是转身关切说：“不过晚晚你要注意身体啊，你的实力我们清楚，别紧张，一定能干翻他！”
杜晚：“……”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前桌男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咳嗽一声，干巴巴道：“猝不及防的搔，闪了老子的腰。”
卧槽，强行尬骚最为致命。
鸡皮疙瘩抖一地。
杜晚在学校也算得上TOP前几的名人了，周围同学对她这边的动静都比较关注。
此时见杜晚的同桌和前桌骚话连篇，不禁兴味更浓。
带点颜色的东西，总是更能引起人的兴趣。
杜晚被似有若无的视线和两人的话闹得头大，按了按额头，拔高声音：“都闭嘴！”
世界一刹那安静。
而这一片的安静，吸引了更多人的关注，不一会全班就传开了。
天哪，杜晚为了赌约玩命学习，刚才差点累晕！
平时自诩努力的同学流下心酸的泪水，比不上，比不上。
我屮艸芔茻！站在顶端的霸霸都这么努力，自己一个小垃圾有什么资格玩？
教室的气氛突然变得紧张又凝固。
自我流放到教室最后排的林霜霜嗤笑一声，暗自嘀咕：“装模作样。”
装得风轻云淡，还不是在意打赌的事情。
虚伪！
明明在家里那么受宠，那么暴力，还一副小可怜样，扮猪吃老虎，害自己跌了个大跟头。
不过前三是那么好进的吗？
江也和程阳是年级第一和第二的长期用户，自高中以来就没给过其他人上位的机会，每次都拉第三名十多分。
别看十多分，高手过招，往往一分半分见胜负。
十几分，天堑般的存在。
杜晚这次牛皮怕是要吹破天。
想想对方跌下来的样子，林霜霜就畅快。
杜晚积攒的好口碑想必也会毁坏殆尽。
呵，对方校门口挂尸的一个月，自己一定会好好“照顾”她。
口香糖糊地？玻璃渣铺路？好像都挺不错，还有什么呢……
林霜霜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爽是爽了，却只有自己痛快，也是寂寞。
也许是杜晚和徐渭的赌约太过精彩，考试前的半个月都没出什么大事件。
好像都在暗搓搓的积蓄八卦之力，好在赌约胜负揭晓时，爆发个彻底。
杜晚难得过了清净的半个月。
体味难得的正常高中生平静生活。
连张灿灿这个不说话会死星人，也尽量控制了自己，留给杜晚更多的学习时间和空间。
她知道杜晚对自己虽然一向宽容温和，但要是耽误了她学习，特别是关键时候的学习，后果……反正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
于是，她选择低调懂事。
她很满意，学习得也挺扎实。
当然不能忘了江也小天使的帮助。
嗯，等哪天自己超越江也，想想他表情就愉悦。那样也算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吧？
文雅一点说，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感觉应该不错。
期待。
就这样，表面风平浪静，暗里风起浪涌的过了这段时间。
考试如期而来。
……而徐渭战战兢兢。
语文先考，不是文盲都能填满。之前懒得动笔的作文，他也硬逼出一篇八百字的小作文。
内容先不说，字他可是一笔一划没偷懒写上去的。
考完后他自我感觉还不赖，至少比之前多考二十分，问题应该不大。
感觉离打脸杜晚又进了一步。
不过下午的数学却让他直接傻了眼。
半个月的时间，只够他把公式背一背，例题还有大半没弄明白呢。
选择、填空和解答，他把题目仔细看一遍，每一题跟自己突击背的例题一样就算了，居然还有几题他连题目都读不懂！
读不懂！
你能信！
徐渭的心态一下子就崩了，心里慌得不行，挠心挠肺，安生不下来。
脑子里全是自己之前对杜晚喊得那声“爸爸”。
草！心理阴影了！
这女的简直成了自己噩梦！
徐渭再次把卷子翻了一遍。发现似是而非的，自己只能写三四个选择，两个填空，和两个解答题的第一小问！
虽然实现个位数的突破，但是，妈的，三十分能有吗？
没有三十分？草！他不能接受！
这是打谁的脸呢！
徐渭的脸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只能期待下面两门了。
……或者杜晚也没完成前三目标。
那至少两个人还能打个平手。
也保留双方的体面。
虽然没能让杜晚这女的跪地叫爸爸挺遗憾，但现在他是真没信心赢了她。
能保证自己不输，就是现阶段最好的。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次面子先保住再说吧。
艹！！！考试呢，想什么呢，还是再看看还有什么能写上去的。
多写点，万一蒙对了呢？
于是，徐渭把他觉得沾边的公式都在简答题上写了一遍。
一遍一遍，重复一样的内容，跟个神经病似的，把空白处填满。
密密麻麻，看得他眼晕恶心。
不过，期望老师看在他浪费这么多笔墨的份上，给点分。
艹！老子什么时候这么卑微了！
都是杜晚这贱人！
考场都是按照成绩排的，因此这个考场聚集的都是年级后几十名。
白卷睡觉的都有那么几个。
好不容易见左前方的哥们也在低头挥动手里的钢笔，徐渭心里好受了点，终于觉得刚才奋笔疾书乱写一气的自己也没那么傻逼了。
拿了边上的水杯喝一口，望着那哥们发呆。
对方察觉到他视线，扬起手里的纸，附赠一个微笑。
徐渭就看到雪雪白的草纸上，一只活灵活现的乌龟冲自己瞪着豆豆眼。
艹！笑屁！神经病。
“噗”的一声，他嘴里的水喷了出来，不少撒在了卷子上，不巧都在他刚填满的解答题上！
黑色的墨迹晕开，密密的数字很快连成一片。
其实就是糊在一起。
完全看不出写了什么！
水滴星星点点，跟眼泪掉上面似的。
嘲讽的厉害！
监考老师已经在上面催交卷，也没时间再写一遍。
妈的，徐渭现在就想哭！
可又气闷的眼泪憋回去。
午饭回来，一条消息在校内不胫而走。
【徐渭对着数学试卷枯坐流泪一小时！赌约是不是提前有了分晓？】
徐渭：……
无fuck说！只有一口陈年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