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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荒山院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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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及此处,赤裂似是怒意上涌,两手自云一鸣的颈后移至肩上,用力一推,欲一把将他推开。谁知,云一鸣环在他腰间的左臂突然用力,二人的身躯在经历一瞬的分离后,复又紧紧贴在一起。

    赤裂朦胧的醉眼闪过一丝诧异,探询地望向云一鸣,只见,云一鸣愣神片刻后,方才开口道:“我未曾杀害你娘。”

    闻言,赤裂双眼骤然发亮、浩气长舒,面上亦漾起一个如释重负的笑来,“真的?”说着的同时,以右手抚向云一鸣的侧脸。

    好似被赤裂干净的笑容所感染,云一鸣面上亦挂上一抹浅笑,将脸轻朝他那凹凸不平的掌心蹭了蹭,淡声道:“自然。”

    就这样,四目交缠,似有万千柔情在二人间纠缠交错。这时,只见赤裂视线投向云一鸣的薄唇,那张妖孽般的脸也渐渐向他靠近,而云一鸣则呼吸渐浓,心如擂鼓。

    便在即将贴上云一鸣的双唇的一刹那,赤裂一个反胃,猛地垂首,头顶抵在云一鸣胸前,“呕”地一声,将那污秽之物尽数吐在云一鸣的胸前,云一鸣瞬间石化,一动也不敢不动。

    相较之下,赤裂倒是轻松自如得多,只见他用轻搭在云一鸣左肩上的手轻轻拍了他两下,便毫无负罪感、头也不回地转身朝农舍屋内走去。脚步踉跄间,他余光瞥见先前被自己扔在地上的酒壶,隔空一抓,下一瞬,那酒壶便乖乖附在他的掌中。

    赤裂脚下画十字,又扬起手中酒壶,朝口中猛灌一通,继而进了屋,东倒西歪间,“哐当”一声碰倒了挡道的官帽椅。云一鸣蹙着眉头,迅速除去外袍,只着中衣奔入屋内,却见那人已经安然无恙地躺在床上安睡。

    云一鸣扶起那张官帽椅,又在农舍四下查看,居然被他找到一个浴桶,桶内还有一个内凳。他长舒一口气,而后以最快的速度打水、烧水、注水,约莫半个时辰后,他终于可以将那沾染酒气的衣衫尽除,躺在浴桶之内舒舒服服地沐浴一番。

    谁知,还没舒服一会儿,便听到院内传来跌跌撞撞的脚步声,紧接着赤裂醉醺醺的声音也传了过来:“云一鸣?你在哪儿?”

    云一鸣倏地一惊,忙以法术隔空熄灭了那盏烛火。然而,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反倒提醒了赤裂,他在这里。

    果然,下一瞬,赤裂便推门而入,“原来,你在这里,干嘛要熄灯?”说着的同时,手一挥便将那蜡烛重新点燃。瞬间,昏黄的烛光洒遍屋内每一个角落。

    见状,赤裂一笑,俯身扒在浴桶边沿,嗔怪道:“哥哥,你不厚道。沐浴如此舒服的事情,却独自一人享受,独乐乐,与众乐乐,孰乐?”说着,撩起一把水洒到云一鸣的脸上。

    继而,他站直身子,抬腿就往浴桶里迈,云一鸣一把挡住他的脚,“你做什么?”

    赤裂醉态酩酊,笑着反问道:“能干什么?沐浴啊!”

    云一鸣惊得双目圆睁,语无伦次道:“你……你平日便是如此沐浴的?”言毕,方觉这话的侧重点似乎跑偏了。

    那赤裂反应倒是不慢,微一蹙眉,便反应过来道:“哦。”于是,手中不停,三下五除二便除了外袍、中衣、里衣,便在此时,云一鸣看到了他胸前那莲形疤痕已然不是完整的莲形,凤鸣刺过的痕迹亦交错其上。

    在云一鸣的愣神间,赤裂已然长腿一迈,跨入浴桶。浴桶内凳只有一个,由云一鸣坐着,赤裂只得一屁股坐在桶底。

    孰料,浴桶虽不大却也不小,瞬间,那水面便没过赤裂的头顶,他又试着仰起头,可那水总朝口鼻中灌,他不舒服地扭来晃去,云一鸣喉结略动。

    赤裂扑腾几下,方才稳住身形,见云一鸣双臂舒舒服服地搭在浴桶沿上,他璀璨一笑,“哥哥,我也要坐。”说着的同时,便划拉着朝云一鸣那头走去。

    云一鸣急忙伸直了手臂阻挡,“你不要过来!”

    赤裂肉眼可见地不高兴起来,嘟起嘴,一副委屈的模样,“哥哥果然讨厌我。”

    “不是那样。”云一鸣忙解释道。

    赤裂闻言转怒为喜,自动会意成云一鸣同意他过去,咧嘴一笑,不待云一鸣反应过来,下一瞬便已跨坐在他的双腿之上,顺势又将那一双手臂缠上他的脖颈之上。

    醉酒后的赤裂在云一鸣面前,非但完全不设防,还似三岁稚儿那般无邪,他看向云一鸣绯红的双颊,想起第一次见神仙哥哥时的情景,会心一笑,便又吧唧一下亲在云一鸣的脸颊上。

    云一鸣指尖紧扣桶沿,脊背立刻挺直了起来,一把抵住他的腰腹,沉声道:“别乱动!”

    赤裂本来便是醉醺醺的,在云一鸣身边向来放松,又加上在这水温适中的浴桶里一泡,更是有了困意,恍惚间,眼皮像铅一样沉重,昏昏欲睡,只见他打了个哈欠,软绵绵地道了句:“哥哥,我不动,我睡了……”

    说罢,他把头埋在云一鸣的颈窝中,蹭了几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安心睡了去……

    见他快速入梦,云一鸣叹了口气,一手抚上赤裂后背那被凤鸣刺穿的疤痕,回忆那情那景,只觉喉咙间传来刺痛。继而,他另一手抚在他的脑后,紧紧拥着他,嗓音中似有哽咽,低哑道:“对不起……”

    翌日,天色渐明,山林间百鸟已然啼鸣不止。

    旭日东升,穿过林间稀薄嫩叶的清晨阳光,透过菱格窗洒到赤裂熟睡的脸上,显得那么宁静而祥和。穿戴整齐的云一鸣坐在床前桌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良久,方才起身去了厨房。

    云一鸣精心熬煮了一锅绿豆汤给赤裂解酒,待熬好,见他仍未醒来,又反复热了数次,只愿他醒来的第一时间便能喝上温热的绿豆汤。

    直至日上三竿,宿醉的赤裂方才醒转过来,他只觉头痛欲裂,口渴难耐,就连胃中亦好像沸腾的开水那般在冒泡翻搅。他环视四周,心道:“我这是在哪里?”还未思索出答案,他便难受地轻吟出声。

    只是这轻轻的一声,便见云一鸣端着一碗绿豆汤,缓步走至床边坐下。赤裂吃惊地梗起脖子看向他,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只在脑中拼命搜索昨夜的记忆,怎奈这一思索,头痛感顿时加剧,他便拧着眉头,放弃思索重新躺回床上。

    “先起来喝点绿豆汤吧。”云一鸣只轻扫一眼赤裂,便垂下眼眸。

    许是头痛不舒服,许是他有起床气,还许是生自己的闷气,赤裂没好气地回答道:“起不来。”

    云一鸣抬眸看他,继而起身将手中瓷碗放在桌子上,又折回床边,双手插入赤裂腋下将他拖起斜靠在床头,复又去桌边取了绿豆汤。赤裂一脸茫然,紧盯着云一鸣,惊讶于他的行为,心道,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只见,云一鸣重又坐回床边,舀起一勺子绿豆汤,顿了顿,问道:“是你自己喝,还是我喂你?”

    赤裂猛然想到他饮随心酒那次,也是云一鸣一勺一勺喂他解酒汤。他思考不言不语的空当,云一鸣以为他默认,便将勺子伸至他嘴边喂了一口。

    直到温热适中,沙沙甜甜的味道自舌尖传来,赤裂方才回过神来,脑中一片空白的他,只觉这情形诡异,毕竟他醉酒断片,他所能记得的最近的情形,便是云一诺来之后,他隐去酒肆买了几壶烈酒,而后便来到这有着二人共同回忆的荒山院落。

    云一鸣是如何赶到这里的?他来到后自己又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不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吧?

    又想了这许多,方才发现第二口甜汤亦下了肚,赤裂干脆也不想了,反正想不起来,多想无益,他伸手止住云一鸣送来的第三勺汤,“我自己来吧。”说着,便将那瓷碗接了过来,默默无声,埋头猛喝。

    待他喝完,云一鸣体贴地接过瓷碗,起身放至桌上。而后,在桌旁呆立片刻,似是改了主意,复又将那瓷碗拿起,走了出去。

    赤裂这才重新躺回床上,继续他那艰辛的回忆大业。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个冲击力较强的画面袭上心头。他环着云一鸣的脖子,而后吐了他一身,赤裂睁大了眼睛,顿觉羞愧难当、无地自容,气得他在床上干蹬腿。

    不过,赤裂的接受能力很强,短暂的震惊、不适过后,很快便跨至麻木阶段,他只觉那羞愧感淡了许多,便想着日上三竿都不止了,总得起床吧,总在床上赖着算怎么回事。罢了,先穿衣服吧。

    念及此,他不由看向自己那一身雪白的里衣,且慢,他把衣服脱哪了?抑或,该问的是谁给他脱的衣服?随即,他在屋内左翻右找,动静不小,却是遍寻不得。

    恰此时,只见云一鸣缓缓地走了进来,手中托着他那折叠整齐的黑色中衣和外袍,四平八稳地问道:“在找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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