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钺的“杀手锏”只告诉了花荣一个人。
三仙女把多余的狐尾也交给他支配。
在院子里苦等的李承睿怎么也想不明白，她们凭什么给予花荣这么多的信任？
“慧儿，你们无条件相信他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就因为他长得比我好看？”
柴慧哭笑不得：“你这话问的叫人怎么回答？他没你长得好看，但是比你白。”
“那更离谱，你们信任他居然是因为他比我白！”
“您要实在无聊就到前头看宋江演戏去，别在这天上一句地上一句的搅和。”
李承睿讨了没趣，自己嘀嘀咕咕地走了。没过一会儿，柴慧从他站过的地方捡起两个八角纸包，反面叠得整整齐齐，正面则印着篆书的“群芳”字样。
存在从前，“群芳”二字再平凡不过，可如今柴慧看到它们只觉得不寒而栗。她几乎忘了，有很长时间李承睿都没有跟她或者仙女们在一起，推算起来，那段时光他是跟姜惜珠一起度过的。
姜惜珠就是群芳坞的人，
李承睿也是在那个时候被罗真人断定又接触到了“婪”，因此导致发狂失控的情况加重。
想到这里，柴慧小心翼翼地打开纸包，里面果然是些可疑的白色粉末。
柴慧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于是在沈钺出来得时候把纸包塞进她的手里：“拿好，暂时不要让四哥看见。”
“是什么？”沈钺要闻闻看，但是被柴慧按住了，“怎么了，让我拿好总得告诉我是什么吧？”
“也许是……群芳坞的东西。”
“群芳坞的东西？从承睿那里搞来的吗？”
“从他身上掉下来的，纸包上印着‘群芳’二字，里面是一些白色粉末。”
沈钺当时变了脸色：“他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不知道，也许是姜惜珠给的。”
“怪不得罗真人说他的方子不可能没有效果，承睿居然真的又接触了这东西。听说吃这东西时间久了会成瘾，姜惜珠要用它控制承睿吗？”
柴慧不太认同：“从四哥对姜惜珠的态度来看，他是绝对信任对方的。我们最好不要妄下定论，这也是我没有拿着纸包直接去质问他的原因。”
“你想让我慢慢问他？”
“嗯。我知道你们的关系很好，他跟我说过，你和你的丈夫就像他的家人一样，你们肯定知道怎么照顾他的感受，也肯定会选择最有利于他的解决方法。”
沈钺掂掂手里的纸包，问柴慧道：“为什么你不自己去？”
“我根本不了解他，不知道怎么规劝他合适。上一次为了尽快解决问题，我选择了最残忍的方法。那时我刚看到曾经水族的惨状，心中因怨生恨，对他也狠了些。随着时间流逝，前程往事终究是过眼云烟，再让我狠第二次，我做不来。”
再者无非是在天上的时候两人不熟，在人间也就做了几年好朋友，面对这等大事，柴慧向来都是慎之又慎的。
“我懂你的意思，都是为他好嘛。”沈钺将纸包塞进怀里贴身收藏，便向柴慧道别，“很抱歉没办法帮你到最后。杨戬和二姐一去不回，外头一定发生了大事，我们必须回去看看。祭天台即将崩坏，对你来说应该是个好消息，这说明你们现在正按照命格顺利地走下去，只要魂归地府，离开渡劫世界指日可待。”
“能得到你们的帮助本来就是我的福气，怎么敢奢求更多呢？我这儿也就有个缩头乌龟般的隐元，你们要面对的是天帝、群芳坞甚至伏魔山，千万小心。”
沈钺叹气道：“他们厉害，咱们也不是吃素的。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三姐啊，她非要用性命去证明什么事。我不让去，她就说咱们是神仙，死一回算什么呀？你说气不气人？猛将再多也需要统帅，一旦她回不来，仙女楼怕是撑不下去。”
“她不是给你们物色了杨戬吗？”
“我不否认杨戬的能力，但是你看他现在的样子，整个就是二姐的尾巴，如何让人信服？”
柴慧安慰道：“往好处想想，比方说，你们寻找五宝的时候毫无头绪，人家随便一出手就给找回来了。”
“在遇到三姐之前，我总认为自己足够聪敏，结果我是走一步看一步，人家走一步能看一万步。”
“那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嘛，她在做这件事之前肯定想好了退路，说不定哪天就回来了……说到三姐，你们不是还有陶缙云吗？他不比杨戬厉害？”
沈钺像听了大笑话似的捂着嘴笑个不停：“三姐没跟你说过要警惕那个家伙吗？”
“好像说过。”
“那个家伙心眼太多，你别拿他当好人，回头坑死你。”沈钺闭上眼睛感受一下太阳的高度，心知天色已经大亮，“宋江的戏该落幕了，我们也要走了。开阳姐姐，一定要记得你是武曲星君，这里的人和事说到底都与你无关。你要耐心等待，好日子不远了。”
“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
“好，那我和承睿先去二仙山，晚点竹海会来送点东西给花荣，明天一早我们带着颜晓回一起回仙女楼。”
柴慧突然问：“我能不能问你要点东西？”
“你想要什么？”
“四哥从程万里家中偷的净水，花荣的妹妹早在清风山时就被梦妖折磨过，到上次拿红信石给我吃的事败露后就彻底疯了。我一直不喜欢她，可她是花荣含辛茹苦养大的亲妹妹，看在花荣的面上，我想问你要点净水，也许能帮她恢复神智。”
沈钺二话不说变出银瓶，让柴慧取来茶碗倒给她一部分：“我当什么大事，你怎么不早说？”
“此物珍贵，事关千千万万受群芳坞毒害的人，要不是你快离开了，我今天也未必好意思开口。”
“没关系，我准备留些给罗真人，你需要的时候尽管让公孙一清去二仙山拿。哦对了，洞明会阻止隐元作妖，但不会帮你对付她，确有必要的时候，你也可以请罗真人帮忙。”
花荣一直躲在里屋没有露面，沈钺要走了柴慧才喊他：“花荣，沈钺和四哥要走了，你不出来送送躲屋里干什么呢！”
“就来！”
沈钺笑道：“对他好点吧，我俩商议那最后杀招的时候，他真恨不得拿自己的命换你的嘞。哎呀，可是我家官人对我更好，我一点都不羡慕你。”
柴慧直接忽略了她后半句话：“你答应他了？”
“怎么会！我那办法缺德归缺德，好在不需要无谓的牺牲。瞧好吧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