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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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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啊!”

    宫锦书惊叫着从床上坐起来,瞪圆了眼睛,额头汗如黄豆。

    僵了足足五秒钟,他才发现眼前的世界已然天翻地覆。黑白灰三色调设计的卧室里安静极了,床对面的矮桌上放着一只细长型的花瓶和几本英文著作,光线柔和的壁灯把屋内大体照亮,温暖和煦,跟刚才那个罩了一盏刺眼白灯却无比阴暗的城堡截然不同。

    这不是他的公寓,也不是宫家,是哪里?

    还是说,又是一个另外的梦?

    他说着看了眼右手的掌心,那里似乎还在隐隐发痛,抬手摸了两下,触感清晰明了,没有任何不适或者刺痛。这让他不禁怀疑刚才那个所谓的青陆,说的话是否真实。

    那个音乐盒,为什么会变成刀?

    到底是什么意思?

    “啪嗒。”

    门被轻声推开了一条缝,将他从虚妄的梦境里拉了回来。那人在门外站着,见宫锦书已经醒了,这才把门彻底打开,抬腿迈进来。

    “你醒了。”施隐把床头柜的台灯打开,问,“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的西装外套已经脱了,领带也摘了,只剩一件白衬衣,领口的扣子松开一粒,平时的干练和理性敛去不少,人显得格外温柔。

    宫锦书的脑子一片空白,呆呆望着他,好半晌才吐出两个字:

    “没有。”

    施隐停在床前,顾念着社交距离没有坐到床上,只是站在床边问:“要不要吃点什么?现在已经很晚了。”

    宫锦书还没从信息量爆炸的噩梦里回神,大脑还处于重启状态,施隐说起时间,他才意识到世界是在不断运转的。

    “几点了。”

    “九点多。饭菜还热着,要不要吃点?”

    从下午晕倒至现在,他一粒米都没进,现在腹中空空落落,正摇旗打鼓着叫嚣。

    “那就麻烦你了。”他掀开被子下床,猛然一下起身,头却忽然发晕,只觉得天花板都在旋转。

    “当心。”施隐扶他坐了回去,握着瘦削的肩膀,硌手。

    “你现在刚醒,动作不能太剧烈。这样吧,我让人给你热杯牛奶,你喝一点再下去吃饭?”

    “好,谢谢。”

    他望着施隐离开的颀长背影,心生感慨。

    施隐是一个很体贴的人,不仅对他,对别人也是如此。如果跟他相爱的人是方辞,哪怕是只有方辞的一半,那他也能走向人生巅峰,在影视业甚至整个商业站到金字塔的顶端。

    可他偏偏遇到的是宫六这个毒瘤。

    那个施隐深信不疑的所谓的初见,所谓的“结缘钢琴”,其实是宫六鱼目混珠,端着一腔难以自控的虚荣心,冒充了方辞。如果这个误会说清了,施隐或许就认清了他的本来面目,或许,就会不会对他这么好了。

    一别两宽,是宫锦书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

    他在安静的卧室里坐着,耳边突然响起梦里青陆的话:

    “谁跟你说,你不可以做违背人设的事了?”

    心里蓦然产生一股冲动——是的,之前顾忌到断腿效应,没敢澄清。现在青陆说了没有断腿效应,是不是就证明,在不触碰《辛夷花》那个秘密的前提之下,他可以做一个真真正正的宫锦书?

    虽然那个梦半真半假,那人有可能真是青陆,但也有可能是最近他哀怨成疾的幻想。不论如何,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大不了,就是再来一次断腿效应,顶多一个小时也就恢复了。

    几分钟后,施隐端着牛奶再度出现在门口:“加了几片桂圆肉,你应该会喜欢。”

    “谢谢。”

    宫锦书灌了好几口,饥饿感才消除了一些。本来以为桂圆牛奶就那样,但含进嘴里之后,桂圆的清甜和牛奶的醇厚一同冲击着他的味蕾,却也觉得,的确好喝。

    喝了两口之后,他把被子捧在大腿上放着,措辞一会儿,终于决定开口:

    “施先生,有件事我得跟你坦白。”

    是宫六绝对不会说出的秘密。

    施隐在床侧那张懒人椅坐下,“请说。”

    “咱们第一次见面,你问钢琴是不是我弹的,我说是。其实我不会弹钢琴,我是大提琴专业的,我钢琴连四级都没过。”

    不论是宫六,还是他本人,都不会钢琴。

    他一口气说完了,速度平缓,语调平淡,似乎在说一件发生在童年时代的遥远回忆。

    但,也有点慌。

    严格来说,这个祸是宫六闯的。代别人承认错误本应该很轻松,但不知是在这个身体里太久了,还是被施隐那双温润但含着刀光的眸子盯久了,他心里一瞬间还有点虚。

    “噢,原来是这样。”施隐定定看着他,眼神玩味,“怎么突然想跟我说这个?”

    “想到就说了。”宫锦书不满他这么淡定的反应,“你......不该觉得很惊讶吗?”

    施隐脸上仍然没有什么起伏:“惊讶是什么表情?”

    宫锦书秒懂,“对哦,你表情本来就不多。”

    他把剩下的牛奶一饮而尽,听到施隐又问:“怎么突然说这个?”

    施隐不是一个话多的人,更不是一个缠着人不放的人,他一个问题能问第二遍,便是说明,他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宫锦书没有其他能说出口的理由,仍旧回答:

    “想到就说了。”

    他不敢跟施隐对视,只把手里的玻璃杯好端端地放到床头柜上——终止喝牛奶这个行为的同时,也想终止施隐再三追问的意图。

    施隐善解人意,见他不想回答,便也没有发难了:“走吧,下去吃饭。”

    是“下去吃饭”,不是“我带你去吃饭”。

    虽然都是一个意思,但前者的话,难免掩藏了一个事实——施隐也还没吃。

    “你也还没吃吗?”

    “嗯,刚才在改项目书,忘了吃了。”

    施隐习惯多做少说,也习惯做了不说。他会考虑对方的情绪和感受,把一些本来让对方产生压力和愧意的话换一种说法,让对方听着很舒服。把刻意不吃,说成忘了吃。

    正是因为了解他这一点,宫锦书才不由想——

    不吃,是为了等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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