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姐姐!!
可她刚才说死的是妹妹!
阎七七倒吸一口凉气,连连后退几步,望着趴在柜台上看牌位的林瑶,上下牙关微微打颤:“你……你不是林瑶,是林欣!”
不需要她回答,阎七七已经催动了神瞳,将她看的通透,能看清她体内流淌的鬼气。
阎七七的神瞳不主动催动时,只能看破鬼物的伪装和溢散的鬼气。
然林欣才死不久,又未曾害人,因此鬼气内敛;又由于她和林瑶是双胞胎,所以不用变幻外表就一模一样。
“姐姐,能帮我一个忙吗?”
林欣歪过头,脸上表情僵硬古怪,那份可爱荡然无存。
“是你改了沿途路标,引我来了这里。”
林欣并非厉鬼,样貌又精致的像个娃娃,最初的恐惧过去,阎七七发觉也没那么害怕,反而有些冷静。
林欣指着骨灰盒,声音凄厉:“带我离开。”
“你已经死了,入土为安,投胎转世才是正道。”阎七七边说边后退,很快到了门口。
遭到拒绝,林欣表情变得愤怒,眼眶张开到人类无法做到的角度,眼珠整个暴露在外:
“带我离开!”
阎七七摸到了门前,一把拉开门往外跑。林欣尖叫一声,飞扑上来。
即将扑上身时,阎七七手腕上的佛珠亮起人眼看不见的光芒。但对鬼而言,这光却犹如实质,林欣在空中被弹开,重重摔倒在地上。
阎七七则趁机夺门而逃,一路跑出楼外,在路灯下微微喘气,回头看去,林欣并没有追来。
“这佛珠还真好用。”阎七七摸着手腕佛珠,不禁后怕,还好这佛珠效果极佳,不然就危险了。
话说回来,就算刑警有正气护身,也不该这么有效啊,就是刑警本人的驱鬼效果也不过如此吧。
难道和半夏本人有关,仔细想想大学时半夏还不是警察,跟在她身边就很少会碰到鬼了……
按着原路返回,很快就回到了招待厅。
阎七七头一次觉得公墓招待厅这么明亮安全,至于林欣的鬼魂,被佛珠击伤,没有几天时间很难恢复,这期间她很难再害人了。
自己明天联系一个僧人来超度她就好。
骨灰还在殡仪馆,鬼魂无法离开骨灰盒太远,虚弱的魂魄白天需要藏在里面躲避太阳,也不用担心找不到。
回到工作区,阎七七从包里取出一尊观音像和一柄桃木剑,将它们放到走廊两边。这两个物品虽然没有半夏贴身戴着的佛珠有用,可本身材质也有一定的驱鬼效果。
有备无患,万一对方回来,也能有个警示效果。
……
兴许是今晚受足了惊吓,阎七七感觉下笔如有神,很快进入了状态。
不知画了多久,窗外的蝉声都静了,想来已是后半夜,她打了个哈欠,放下笔准备小歇一下。
“呜呜呜。”
哭声突然在身后响起,阎七七伸懒腰的动作一僵,僵硬的转过头去,只见穿着湖蓝公主裙的熟悉身影不知什么时候迈过了桃木剑,走到了身后。
她怀中抱着一个半人高的小熊,小熊似乎很沉,她双手环抱着,满是泪痕的小脸藏在熊后面。
桃木剑一点动静都没有,她是怎么进来的!?
阎七七头皮发麻,握着佛珠,退了两步,背靠着钟馗神像。
“你又来做什么?”
“又?我……我是第一次过来。”女孩在小熊身后躲了躲,擦掉泪痕茫然道。
闻言,阎七七微微皱眉,催动神瞳:“你是林瑶……”眼前人并不是鬼,而是真正的林瑶。
阎七七松了口气:“这么晚了,小瑶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做了个梦,梦中见到了姐姐,醒来后不知道为什么就在这里了。”林瑶说到姐姐,神色有些低沉。她们姐妹虽是双胞胎,性格却迥然不同,姐姐活泼好动,妹妹内向乖巧。
听起来像是鬼上身了,阎七七先确认了她身体无碍:“梦里姐姐说了什么?”
“姐姐说她想回家。”
阎七七沉默了片刻,摸了摸她的头:
“梦都是假的,这么晚一个人不要乱跑,姐姐送你回去睡觉吧。”
从招待厅到宾馆有一段距离,林欣鬼魂虽然没有害妹妹的意思,可阎七七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
林瑶内向乖巧,她点点头,在阎七七准备好出门时,有点不好意思的低声道:“姐姐,我想去个厕所。”
招待厅就有厕所。厕所门前,林瑶将怀里的大熊递给阎七七,自己进了厕所。
看着她瘦小的背影,阎七七有些感慨,这么小的年纪就来给姐姐守灵,心中肯定又伤心又害怕,真是世事无常。
林瑶的眼睛肿的通红,显然最近哭了很久。
阎七七抱着熊在外面等着,思索着林欣不愿轮回的执念,到底是什么支撑着她宁愿成孤魂野鬼也不愿去投胎?
她身上没有煞气,说明执念不是怨气,可魂体又不够清澈,也不像是正面执念支撑的孤魂。
心中想着,阎七七忽然觉得怀中小熊竟有些沉,最初还不觉得,过去几分钟,竟觉得手有些酸。
这熊真是大,抱着走一路不累吗。阎七七心想着往高抱了抱,眉头微皱,她竟感觉怀里的熊硌着肚子有点痛。
毛绒玩具怎么会硌人?
她察觉不对,伸手在熊身上摸索起来,很快脸色一变,她在熊体内摸到一个方方正正的硬物!
这个形状……像是骨灰盒!
她意识到不好,放下小熊,推门要进厕所,却发现厕所门被上了锁,根本推不开。
“林瑶!林瑶!快开一下门!”阎七七用力敲门,但门内毫无反应。
门缝中有丝丝阴森的气息逸散,阎七七心底一寒,顾不得太多,用力撞门。
“林欣,她是你妹妹,你想做什么?!”
阎七七撞了几下,肩膀都撞红了,门纹丝不动。
这见鬼的招待所,把厕所门建的这么结实干嘛!她四下张望,想找个趁手的工具,可周围除了花盆什么都没有。
“有人吗!来人啊!”阎七七高喊,然而深夜的招待厅,除了她和不知道在哪儿偷着睡觉的保安外,似乎没有别人了。
那个保安也不知去了哪里,阎七七喊了半天都没有出来。
这花盆看着挺厚。心里担心女孩的安危,阎七七费力的抱起脚边花盆,用力朝门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