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城第一医院。
空气弥漫刺鼻的消毒水味，阳光徐徐洒洒透过窗户照进来，墙沿的爬山虎翠绿青葱。
凌芳一手端着苹果，一手握着水果刀削皮，笑对床上的孕妇说：
“语儿，你说这到时生出的女孩儿啊，一定是要遗传咱们家的基因，漂亮又可爱。”
凌语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轻笑道：
“那是当然的，不过啊姐。”
“嗯？”
“我听医生说是双胞胎，你看我肚子这么大，这万一要真是俩呢？”
凌芳削好苹果，从上面切下一块，递到她嘴边：
“两个也好啊，两个最好了，你就不用再遭罪了。”
凌语被苹果甜的笑弯了眼，玩着手机的iPad，倏地眉头一皱。
“怎么了？”
凌语把iPad转向她，“你看我们霖大论坛，最近可热闹。”
提到霖大，凌芳来了兴趣，接过iPad滑了几条帖子，指尖一顿。
凌语正啃着苹果，转眸看她脸色不好，迟疑了下才问：
“怎么了姐，你看到啥了？”
“你们学校有人造谣惑众，没人管吗？”
凌语咽下口苹果，“有人管，学生会有专门的部门管理，怎么了？”
凌芳指着一篇帖子说：
“你看这个，这分明就造谣，不存在的事，怎么底下那么多人信以为真？”
凌语啃苹果的动作滞了滞，凑过来瞟了一眼。
“怎么了姐，你就当吃瓜看看呗，反正最后——”
她说到一半顿住，盯着她又道：
“姐，这上面主人公…你认识？”
“认识，她高中就是我的学生，成绩很好。”
凌语转转眼珠子，拿回iPad看了看底下的评论。
“姐，她高考真没考啊？”
凌芳的脸色不大好看。
“她高考721分。”
凌语瞥了她一眼，看自家老姐气成那个样子，粉唇微勾动了动手指。
“哎呀好了姐，我让人去给你处理这事儿，别气了。”
“……”
……
实验室。
“哎呀教授，您就帮帮忙吧好不好，您就动动小手，发个声就行了教授！”
邝海看都没看他一眼，哼一声说了句滚。
米粒不依不饶，赖着不走。
“教授，行好事做好人，下辈子投好胎啊教授，您就动动手发个声就行。”
邝海推了下眼镜，顾自揣兜要走，被米粒拽住。
“教授，你就发个声，发个声可以吗？”
邝海被他缠的不耐烦了，甩开他手，声音略略提高：
“米粒！你清醒一点，那天我没有找他，你也没有去接她，照片上那个男孩不是你！
你干嘛非要往自己身上扛呢？
人姑娘领你这情吗？米粒！”
米粒愣住。
良久，邝海正准备继续劝他，又听到他慢慢开口：
“教授，我求你了，今天只要你愿意发声，哪怕让我跪下来我也愿意。”
邝海看着他双手垂在大腿两侧，颓丧形象与昔日阳光少年判若两人。
“人姑娘不会领情的。”邝海再重复了一遍。
“我知道。”
“……好，我帮你。”
米粒指尖蜷缩在一起，声音沙哑：
“谢谢教授。”
邝海拿出手机，慢悠悠打开霖大论坛。
“别谢我，谁让我心软，遇着你这么个可怜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