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温暖抱着手机，懒懒地瘫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她又忍不住给江天赐打了好几个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
一连打了二十几个，都是已关机。
他到底干嘛去了，手机怎么关机了。
她打开手机的柚子直播，江天赐没开直播，也没更新作品。
人呢？
她又给他发了好几条微信，但发出去的消息全是石沉大海。
她有些急了，忽然手机弹出一条来电，显示备注是米粒。
“喂学长。”
“方便吗，能不能下来一趟？我在你家楼下。”
宋温暖抬眸瞥了眼外面的雪，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她应了声好，随手拿了件外套，穿着毛茸茸的脱鞋就下来了。
她一下楼便看见了站在车边的米粒，他高高的身影被路灯拉的很长，看上去有些颓废，心情不好。
她顿了顿，走过去：
“学长怎么了，你是有什么东西落在我家了吗？”
米粒双手放在兜里取暖，温和地笑着摇了摇头。
“没。”
“我就是心情不太好，想见见你。”
心情不好见她就能好了么？
宋温暖感到莫名：
“米粒，你看上去很颓废，是因为你妹妹吗？”
米粒微微点点头，又连着摇了摇头。
宋温暖没看明白：“你这，多少跟你妹妹有点关系吧？”
米粒说是，语气很淡：
“我妈住院了。”
提到米粒的母亲宁丽，宋温暖倒是印象不算深，不过先前见到他外婆的时候，倒是见过。
“阿姨怎么了？”宋温暖问。
“乳腺癌，很久了，她一直骗我说是老毛病，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宁丽那个身子，没看出来有什么问题啊，怎么会……
米粒之前一直都不知道，宁丽一个劲的瞒着他，想让他放心。
直到最近宁丽实在瞒不住了，这才告诉了他实情。
“我妈的病需要很多的钱治疗，我的那些存款根本不足以支撑。
齐正华拿这个威胁我，说只要我娶了齐箐，他一定会请最好的医生，医药费他全出。”
听到这里，宋温暖的心里一阵不是滋味。
“你喜欢齐箐吗？”她问。
米粒抬眸，对上她的视线，认真答：
“我喜欢你，你是知道的。”
宋温暖突然语塞，心里被堵了一下。
“对不起，我……”
“你不用道歉，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我为我妹妹今天的鲁莽道歉，我这个妹妹脾气大了点，泼了你一身酸奶，非常对不起。
还有，如果我父亲没有绑架你，你不会留下阴影，江天赐更不会受伤。
我今天来找你，只是想来跟你道个歉。”
说着，米粒双手放在裤腿两边，对着她来了一个九十度鞠躬，说了很大一声的对不起。
宋温暖愣在原地，并没有上前去阻止他。
她心里一顿隐隐不安，总感觉米粒这一声对不起，不像在说对不起，倒更像是在说——“再见”。
宋温暖的喉咙里酸涩，有些拧巴地应了一个没关系。
说完，米粒直起身子，定定地又多看了她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