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啊……”姜浩负责审问的人正是被叫做老左的护法，他在看到猿褚把自己的同伴带走后瞬间就明白了姜浩三人的意思。但是他没想到姜浩做事真的会这么干脆，自己刚张嘴，就被对方断了一根手指。
同样的问题，把两人分开单独审问，这样就避免了两个人串通的可能。更重要的是，如果把两个人放在一起审问，串通供词还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有一个同伴在身边那他们在面对死亡时就不会那么恐惧。可是如果把两人分开，在这充满现实的修行界，谁也不会傻傻的认为对方真的会那么有骨气，宁愿死也不会出卖兄弟。所以他们在被分开的那一刻，就已经埋下了互不信任的种子。这是姜浩跟地球上的警察叔叔学来的招数，当年他可没少在这招上吃所谓的“铁哥们儿”的亏。
“不想死，不想遭罪的话，就别说那么多废话。我的时间很宝贵，你接下来要做的就只有回答问题或者让我把你的骨头一寸寸的敲碎，然后慢慢死去。”等了八天的姜浩心里早就憋着火了，所以他上来就用道心做出了保证，为的就是抓紧问完自己想知道事情，然后好去做正事。杀这俩护法，对他来说根本连开胃菜都算不上。
“那个山洞是不是你们的老巢。”姜浩的第一个问题就把这个老左吓住了，这让他最后的一丝希望都破灭了。原来对方早就发现了自己的踪迹，但是却迟迟没有动手，仅凭这份忍耐和谨慎，他们就输得不冤。
“是。”仅仅是一个字就仿佛掏空了这位九星圆满战将的全部力气，因为在听到姜浩的第一个问题后，他就知道叱咤多年的黑白双煞这次真的栽了。所以，他不想死。
“山洞里一共有几个人？都是什么修为？那个山洞还有没有其他出入口？”姜浩感觉到对方身上所表现出来的那份暮气后，就已经确定了接下来的询问将不会再有阻碍。
“里面只有两位洞主和他们的儿子，两位洞主的修为在外表现出来的都是三星公侯，可实际上他们三年前就已经突破四星了。他们儿子的神魂在两万年前受过伤，一直都没好，所以现在的修为只是一星战将而已。至于还有没有其他出入口，我真的不知道。”既然已经开口，那回答一个问题和回答十个问题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四星公侯吗……”这个答案倒也在姜浩的预料之中，如果这黑白双煞真的让人摸透了老底，姜浩反而会觉得无趣了。而他们之所以叫黑白双煞，就是因为他们夫妻两人所修行的元气乃是特殊元气里的黑暗之气和光明之气。根据情报记载，两人所修的功法分别是《黑暗心法》和《光明心法》，而且都是地级下品。
“山洞里面还有没有禁制？你们之前说的秘境又是什么？”姜浩再次说出了一个让对方震惊的问题。
“什么？你们竟然连秘境都知道了？看来黑白双煞真的是气数已尽。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们是怎么一路跟到这里的，黑白双煞创立至今已有三万年，被城主府更是围剿了无数次，就连圣院的学生也来过几次，但是他们最多也就找到了前三处营寨而已，你们是躲过那些暗哨一路跟到了这儿的。”听到姜浩提起秘境，这位老左的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你没资格知道。回答我的问题。”对方的震惊并不会让姜浩有什么虚荣心上的满足，一个不入流的强盗组织而已。所以他拒绝回答问题。
“里边确实有禁制，但是只要有令牌就不会问题。至于秘境……其实就是一间天地元气非常浓郁的石室而已，里边有阵法会源源不断的汇聚天地元气，从而形成一处修炼的绝佳之地。”成王败寇道理大家都懂，所以这位护法并没有觉得姜浩强硬的态度有什么问题。如果是换做他们，恐怕会做的更绝。
“阵法？汇聚元气？”姜浩的眉头微蹙，这个答案，他好像并不满意。
“大哥，这里边有问题。如果是靠阵法汇聚天地元气人为制造出一间秘境的话，那需要的天地元气将会是海量的，可我们明明看到那秃山上的元气也仅仅是比周围差一些而已，秃山四周的天气元气更是没有任何异常。所以……”站在旁边的皮猴，也发现了这里边的不对劲，但是他的质疑的方向是这名护法在撒谎。
“不，我说的是真的。你们一定要相信我，不信你们可以去问问你们的同伴，右护法的答案是不是跟我一样。”看到皮猴那质疑的目光，这名护法立刻着急的解释起来。
“不是天地间的，如果不是天地间的元气，那就只能是……”姜浩并没有去在乎那名护法的辩解，因为他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性，而这个猜测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真实。
“大哥，你嘟囔什么呢？你是不是猜到什么了？”皮猴见姜浩没有理会他们，于是凑上来好奇的问到。
“没什么，一会儿就知道答案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们之间是通过什么联系的？城里的眼睛有多少？都是谁？”眼睛这个代号，之前就是从这个老左嘴里说出来的，而那个右护法显然不知道，所以这个问题只能由他来回答。
“我们黑白双煞成立后的头一万年只针对散修出手，就是怕引来城主府的围剿。不过两万年前截杀了几个海族，洞主的儿子也正是在那次大战中被海族的万年寒冰针打伤了神魂。在他们的宝物中，我们得到了几枚传讯海螺。从那之后，我们就可以跟城里的探子，也就是眼睛及时沟通，从而躲避城主府的围剿，生意也就越做越大。”这名护法说完后，皮猴的确在他的储物戒指中找到了一枚海螺，但这不是普通的海螺壳，而是被雕刻了海族所特有的传音阵法的传讯海螺。
“传讯海螺。老大，这可是好东西呀。只是不知道它的传音极限距离是多少。”这三年在学院的藏经阁，皮猴和姜浩不仅看了关于修行的书籍，就连一些跟修行有关的兵器录、炼器材料介绍，炼丹材料介绍，还有什么奇珍异宝录他们都看过。其中就有这传讯海螺的介绍，所以两人对此并不算陌生。
“嗯，有了这个以后做事确实会方便很多。等我们拿下黑白双煞，就把其他海螺也都收集起来。”虽然传讯海螺并不算贵重，但它只有海族才能制作，所以陆地上并不常见。黑白双煞能得到，也算是走大运了，只不过现在便宜了姜浩三人。
“大哥，问完了。”此时在一边单独审问右护法的猿褚也回来了。看又护法的样子，应该是没少受罪，他的十根手指被猿褚掰断了四根。这让姜浩对他倒是高看了一眼，看来他比这左护法有骨气的多，当然也可以说是，傻B的多。根本就看不清眼下的形势，一根筋的玩意儿。
“嗯。虽然一开始发生了点不愉快，但你们两个整体回答的还不错。所以我决定给你们两个活下去的选择。第一个，我不杀你们，任由你们在这里自生自灭，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们自己的命了；第二个，认我为主。我不仅保你们不死，还可以给你们更高的功法，让你们突破境界。”跟猿褚核对完两个人的回答后，姜浩看着这眼前的两个人说到。
不过对于姜浩的这个决定猿褚和皮猴则出现了不同的反应。猿褚身为妖族，对人族本就没什么过多的看法，他能跟姜浩、皮猴成为朋友已经很难得了，至于其他人，只要不惹他，他也就不会去在乎关。而皮猴却是紧皱眉头，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什么都没说，因为接下来还有一场恶战。
姜浩说是给了他们两个选择，实际上就只有一个而已。不选择认主，就自生自灭，而且还是灭的概率大，所以只能只有认主了。
姜浩施展种魂术也没有避开猿褚和皮猴，在种魂成功后，猿褚深深看了姜浩一眼。
“你们两人暂且在这里养伤，等我们回来后，再给你们安排接下来的任务。”姜浩把新收的这两名魂奴，安置在一处隐秘的灌木丛里。又给他们每人几枚气血丹，帮助他们恢复伤势。然后便带着猿褚和皮猴，杀向了黑白双煞的老巢。
“在我的眼中，没有绝对的善恶。只有自己人、敌人和陌生人。也许这会让我变得很极端，但这不就是修行界的规则吗？他们确实杀过很多无辜的人，双手沾满了鲜血，可那跟我无关。我最想做的只是保护好身边人而已，如果还有余力的话，那就再去帮助一些需要帮助的人。而且再退一步讲，真正的罪魁祸首也不是他们，他们也是听命行事。如果要杀他们，那么那些一星二星的战将要不要杀？那些修为更低的兵者要不要杀？如果都要杀，那这个世界那么大，仅凭我们三人如何杀得过来？如果不杀，那他们为了活下去，肯定还会再去伤害别人，所以我决定把他们控制在自己手中，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在到达山洞入口处前，姜浩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一段话。虽然他没有说明是给谁听的，但是三人都心知肚明。
皮猴刚才的反应，其实姜浩和猿褚都看到了。如果是别人，姜浩肯定不屑去置辩，但皮猴是他的兄弟，既然是他的兄弟可以不理解，不认可自己的做法，但他必须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