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指着两尊雕塑，直言道：“寻常的门店，会摆放这种东西吗？”
按照传统，店户门口，一般都是摆两尊狮像或者白象等祥瑞之兽。即便是现在，也就是些充气的巨型玩偶。
但两尊狐首人身的石质雕塑，怎么看都透露着一股子邪性。
我再给林大少打去电话，他已经想往回赶了，说他已经打听过了，那地方就是个风月场所。
“刚才我亲眼看见董玉蝶进去的，正经女人谁来这种地方？十有八九就是来这上班的，最起码也是兼职！”
林大少摆出一副洁身自好的架势，完完全全忘了自己曾经也是个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
“在原地等着，我和老王过去看看！”
不给林大少拒绝的机会，我直接把电话挂断，和王乾出门的时候，叶泠泠用诡医的眼神看着我。
“泠泠你别多想，我只是去调查董玉蝶而已，不会做任何出格的事！”
我赶紧解释，叶泠泠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勉强答应了。
从医馆出来，我和王乾打了辆车去和林大少会和，他却已经到了距离香月会所很远的一家餐厅，一个人吃吃喝喝。
被我俩逮个正着，林大少抱怨着解释:“我就把车在他们门口停了会，那里头的女人一直朝我搔首弄姿的，老子从良很久了！”
林大少怅然感叹：“怎么说，现在我也算是半个玄门中人了，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我以后在玄门怎么混？”
我和王乾跟着蹭了顿饭，吃饱喝足之后，天也完全黑了下来。
硬拖着林大少到了香月会所，进门之前他一百个不情愿，但进去之后，就屹然一副轻车熟路的模样，开始给我们介绍。
“你们看啊，一般这种地方，一楼都是看起来最正经的，不然早就被查了。只有去更高的楼层，那些个表面上的K歌放、按摩房啥的，把门一关，放开了玩儿。”
我一边听着林大少的介绍，一边观察周围环境。
表面上看，这里确实只是个喝茶吃饭的休闲场所，但很多餐桌上，都围坐着衣着暴露的女郎。
这些女人之中，大部分都带着和董玉蝶一样的狐狸头项坠，甚至有几个还在裸露的肩膀甚至是胸口、腰肢上纹了狐狸头的纹身。
除此之外，最引起我注意的，是大厅最中间，一副四五米高的壁画。
这幅画上，是一个衣袂飘飞的古装男人，面上带了一个狐首面具。仙韵与邪魅并存，说不出的诡异。
盯着壁画观察的时候，王乾也注意到了我的视线，沉声道：“这么多跟狐仙有关的东西，难道是有只成了精的老狐狸，化成人形开了这家会所？”
虽然王乾的猜想有点儿扯，但这个地方，绝对和狐有关系。
我们在一楼溜达了一阵，很快被人注意到，一个穿月白蓝花旗袍的女服务员，带着职业性的微笑过来询问我们，需要什么服务。
林大少眼神闪烁的偷瞄我，这货进来之前一副正气凌然的样子，现在肯定又起了歪心思。
我想了一下，对女服务员道：“我们想去楼上，哪一层最好玩？”
女服务员热情介绍着每一层的休闲项目，林大少终于忍不住插话：“有K歌房吗？能很嗨的那种！”
“当然，二楼就有。”女服务员笑意嫣然，把我们送到了楼梯口，自己却不上楼，说楼上自然有别人招待。
林大少火急火燎的跑在前面，我给王乾提了个醒：“盯好这货，别让他被人吃的骨头不剩了。”
三人刚一上到二楼，我们面前就出现了一张狐狸脸。
一个穿侍者服饰的男人，面上带着和壁画上一模一样的狐首面具，对我们弯腰鞠躬。
“三位客人，请随我这边来。”这个男人举手投足间娘气十足，我看到他胸口的工牌上，写着‘领班’两个字。
我们跟着他到了走廊尽头的房间，进去之后是一个和KTV包房相差不大的地方，但空间更大。沙发，也更大。
把我们领进来之后，男领班也不离开，恭恭敬敬站在门口：“三位客人，还需要什么服务吗？”
林大少眼神火热的看着我，我冲他摆摆手：“是你说带我们俩来长长见识的，你安排吧。”
“明明是你们逼着我来的！”林大少刚一叫嚣，就被王乾眼神杀瞪了回去。
林大少也认命了，大咧咧往沙发上一坐：“先带几个妹子进来面试吧。”
我知道他说的肯定这类场合的暗语，南领班马上躬身应允，在他出去之后，我提醒林大少：“咱们不是真进来玩的。”
“不是你要找董玉蝶吗？”林大少态度很笃定：“三儿，我跟你打个赌，董玉蝶肯定是在这里上班的，老子那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啥样的女人，我一眼就能看透。”
我这才明白过来，倒是我小瞧林大少了，他特意选个K歌房，是为了能最快的叫来更多的女人，从中找寻董玉蝶。
没过多大会，男领班就带了一群莺莺燕燕进来。我在这群女人身上打量着，果不其然，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和狐狸头有关的饰品或者纹身。
林大少拉着我的胳膊，咽着口水评点：“三儿，你看这个不错欸。”
“一般，能再换一批吗？”我确认过其中并没有董玉蝶之后，就开口询问。
领班依然恭谨，马上就把这群女人带了出去，很快就又换了新的一批过来。
依然没有董玉蝶，之后又换了几批之后，一个穿着黑色蕾丝纱裙的女人走了进来。这女人看上去已经得有四十多岁了，但保养的很好，可以说是风韵犹存。
男领班向她躬身点头，也表明她在这里是有一定的身份地位的。
“娄姐，这三位客人对咱们的工作人员都不是很满意。”领班开口告状。
被叫做娄姐的女人，带着微笑走进，笑呵呵的开口：“小帅哥，我们这儿的姑娘，可是整个燕京城最优秀的了，你们到底想找什么样的？”
林大少和王乾都不回答，我抬手指向门口的男领班：“他这样的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