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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谢过了刘仲殊，然后把手机屏幕对向王乾：“这是刘仲殊给的破局之法，你能完整复刻吗?”
王乾比我还要不堪，只看了一眼，脑袋就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不行，头疼。那些玩风水的都不像人脑子，这圈圈点点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我难得和他想法一致，但坦白来说，也是我们来都没有成为风水师的天赋。
吴旺曾告诉过我们，上一任不死峰之中，最厉害的人就是刘天枫，那可是个数百年都出不了一个的风水天才。
虽然没有施展出刘仲殊给的破局之法，但我和王乾，等若是用蛮力强行破除了幻境，还发现了阴阳刀和天师剑存在互相配合的可能，这也是个巨大的收获。
回归现实之后，我和王乾就先去前面不远处，看了一眼被用作抛尸地的深坑。
在坑边往下一看，墨绿色的强酸废水之中，森森骸骨起伏，恶臭难闻。
“这个坑深不见底，也不知道这是多年来，到底有多少人沉尸在此。”
感慨了一番之后，我和王乾收好刀剑，进入厂区找寻。
狐妖最擅长的手段是幻术，方才的幻境，已经是它最为强大的手段了。
现在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再找到它的尸身。
在残破的厂房中行走一阵，我们又来到了昨晚来过的车间。
也不需要再去往别处，因为只有这个车间之中闪烁着灯光，且伴随着女人的哭声。
我和王乾到了门口，把车间铁门踹开，就看到了瘫坐在地上的娄宛。
现在的她，身边是散落一地的泥陶碎片，几具烂糟糟的腐尸横七竖八的陈列着。
娄宛披头散发，手里拿了根钢管，一下一下的敲开泥俑，哭哭啼啼，疯疯癫癫。
“娄姐，那只狐狸在哪儿？”
我捂住口鼻，不想吸进去空气中的尸臭。
娄宛像是没听见我的话一般，依旧自顾自的打砸着泥俑，口中呢喃：“不是你！又不是你！你到底在哪儿！”
“疯了。”我怅然叹气。
王乾突然抬手指向娄宛背后，露出了一条火红的狐狸尾巴。
我和王乾一同走进车间，小心靠近娄宛，她对我们完全视若无睹。
快到近前的时候，她突然身子一僵，疯癫的眼神变成了呆滞，转身抱起红狐尸身，想要逃走。
现了真身之后，红狐就变得脆弱不堪了，此时也只能蛊惑一下娄宛，令她抱着自己逃脱。
但我和王乾守在唯一的出口，娄宛插翅难逃。
“让我走！否则我就死！”
娄宛捡起一片陶片，抵在自己脖子上，音调有些熟悉，是那只狐狸的声音。
我摊开双手：“可惜现在这里没有别人了，如果你能换一个宿主，说不定我还会犹豫一下。这个女人手上沾了不知道多少条人命，我为什么要在意她的生死？”
娄宛面上露出狠毒的神色，捏着陶片的手稍微一松，我就抓住了机会。
阴阳刀甩出，正中娄宛手腕，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眼神居然清醒了不少。
王乾和我配合默契，已经迈步向前，一把从娄宛手中抢过了狐尸。
“原来真的只是张狐皮子！”王乾捏着红狐的脖颈，把它展示給我。
但我在恍惚之间，却看到一个红衣女人的虚影站在他背后，探出一双长着血色长甲的手掌，也去掐王乾的脖子。
我急速向前，一把从娄宛手上抽会阴阳刀，狠狠刺入红狐眉心。
红衣女人瞬间消散，我冷然盯着狐皮：“再敢耍花招，我现在就把你切成碎片！”
王乾自顾自的研究狐皮，我转头看向了呆愣在一旁的娄宛。
她愣了好半天，才张口吐出一句：“这些年，我竟然杀了这么多人？”
和叶龙与会所里男领班的情况不同，娄宛还保留着被迷惑了心智之后的记忆。
“我明白，这不是你的本意，但确实是你的双手沾满了血腥。”
关于娄宛该承担怎样的罪责，狐妖犯下的罪孽，能不能算在她身上，我也没有定论。
“这些年，我一直在找的人，是它吗？”娄宛神色复杂的看向了王乾手里的狐尸。
我反问她：“你要找的，到底是谁？”
娄宛沉默片刻，面露悲戚。
“一个男人，我只在梦里见过的男人，我爱上了他，就一直想要找到他。”
我想起会所大厅里那张壁画：“狐首人身！”
娄宛艰难的点头：“我从来没看到过他的脸，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认为，只要把活人塞进陶俑里，就有可能让他出现在我面前。”
我摇头叹息，招呼王乾跟我离开，想要先出去把狐皮子毁掉，再来带走娄宛。
刚一出车间，我就看到了林大少一行人等，叶泠泠和叶龙倒是没来。
“卧槽！真是个狐妖？”林大少对脑门上插着阴阳刀的狐皮子很是好奇。
我伸手从王乾手中拿过：“这东西本就是死物，就算只剩下一张皮，也容易生出祸端。”
林大少脑子转的很快，赶紧让自己的手下去车里抽点汽油出来。
我拔出阴阳刀，把狐皮子扔到地上，等林大少的人用矿泉水瓶子装了两瓶汽油之后，就往上一泼。
“它是不是动了一下？”林大少晃了晃脑袋。
我没去多看，想要把狐皮子烧掉，一了百了。
林大少摁住了我的手，很是殷勤的道：“三哥，您劳苦功高的，这点小事儿就交给我了。”
我正疑惑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大了，看到他拿着打火机自拍，就明白了。这货是想留个照片，好发到群里去显摆。
这种事我也懒得说他了，狐皮子被点着之后，就开始散发出浓郁的骚臭味道。
我们躲到了上风口，林大少问我进入工厂之后的经历，我知道他是想多些显摆的谈资，就随口都告诉了他。
说到最后我们和娄宛的对话之后，众人也都有些感慨。
一直默默聆听的董玉蝶突然开口插话：“娄姐说她爱上的是一个带狐狸面具的男人，可咱们刚才烧掉的，不是一只母狐狸的毛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