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定然回去不久后,想洗洗睡了,叫了仆从烧热水。
“……”他泡在热水里,烦闷的喘着气,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今年鸣安十八年了啊…我都十三了,不过倒也是好事,现在应当赶得及,趁……等等!沈驷泽也十八岁!”
当年萧府灭门之年正是癸丑年,鸣安最后一年,鸣安二十三年。
什么关联……鸣安帝谢检枫二十四岁登基,在位二十年多,第二十一年刚封完小笨蛋太子就病逝了,登基那时正是沈驷泽出生之日。
他沈驷泽为什么偏偏要选最后一年啊!
又为什么鸣安帝一走,萧家就……灭了?
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啊!!
“他娘的!头好疼啊!我不想了。”萧定然穿上浴袍,他烦的不行,心想:“反正都再来一世了,他沈驷泽关我屁事。”
“……”萧定然躺在床上翻了又翻,脑海里一直飘出善默的影子,自言自语:“怎么着,那沈驷泽这么有魅力,搞得你都忘不掉?”
“这也太他妈混账了罢。”
虽然这么说,但脑海里一直出现着那人的影子,恼怒的,满是恨意的,哀默伤感的,冷漠的,甚至是……温柔苍白的。
“啊啊……好烦好烦不想了!不想了!怎的就是他了!!萧定然你混账,你混账!他是你仇人啊!”萧定然在心里一直骂着,一会缩成一团,一会又侧身开口骂着:“你就不能忘了他?再来一世了,我不跟他有纠缠不就好了!真是,我又不是什么人都想……”
本该脱口而出的字,但是萧定然停顿了。
欲望?
为什么有欲望!
都重新做人了!为什么!!
“本王为什么会对他有欲望?!”萧定然扪心自问。
萧定然心道:“难道是在前世?前世的时候?可现在已经再来一次了,怎么会!我怎么可以犯抽!”
“嘿!这个伪君子,去他妈的”萧定然骂着,但心中对那人一直是挥之不去。
天下好看的人多了去了,他自己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美男子,又不是沈驷泽就是天下最好看的人,怎么就这么想不开!
……
“洛大少?洛九霄?!”苏译从洛九霄屋子里起来,不可置信的喊道,但他并不知道现在已是夜深人静,丑时五刻左右。
“……”善默睡得浅,一碰就醒,一喊就起,他披上大氅,烦闷的骂道:“弟弟!你又干什么!现在是几时你不知道吗?!”
苏译一愣:“几时?”
善默无语半刻,忍住踹他的举动,说:“大爷!三更天了!”
苏译精神百倍,他一睡睡了不少个时辰,顿时惊奇道:“三更天?!本少主怎的了!”
善默叫他进屋,外面太冷了:“没规矩,在你面前的是你义兄!你都不冷的吗?”
苏译身上裹着一床棉被,他又是专修火系的,当然不冷:“切!我记得我去泡温泉了,然后怎么就在洛大爷房中了?”
“……废话,你不知晓?”善默关门,退了大氅盖着被子坐在床上道:“你自己也是有隐疾的,又不是不知道,虽身子不比我的差,但也是该注意休息的,现在就该找根绳儿,给你捆起来丢进屋子里,堵上你的嘴睡觉!”
苏译觉得善默莫名其妙,他不解的说:“你他妈有病罢!给你少主我捆上,你好大的权威。”
善默说:“混账!你骂得是你义兄!知不知道扰人清梦多可恶。”
苏译怒道:“怎么着,我义兄是他妈的野狗!!你便当去罢!”
“呵,”善默平静的说:“存了心要骂义父?真想知道什么样的人会收一条野狗当义子。”
苏译脸都青了,他哼唧道:“我骂你!我现在哪里能睡着,一个人待着太无聊。”
外面下着雪,一直没停,善默怕冷,屋里都是要烧火盆的,这会风大,吹开了窗,碰一响,苏译白了那窗子一眼,自告奋勇地去关窗。
“……”善默一时无言,过了好一会才说:“那来说说药州的事罢,鸣安八年,第二次天裂,再凭借一些不能证实的证据,猜测幕后黑手是人,鸣安九年,轻惟大劫难,第三次天裂,百鬼横行,又驳回猜测,鸣安十二年,有人计划要除了我和松师兄,关师兄等三人,再一次猜测是人,鸣安十五年,戚霖权臣赵国邦造反,太子爷受了伤,萧王爷为首的官员护驾有功,萧定然封了郡王,而江月却发生小天裂引起视线,鸣安十六年我们,也就是松师兄和柳师哥还有你和关师哥等十个人跟师尊和师叔一起去仙境历练,那一回……”
善默说:“那一回……仙境崩塌,师叔重伤,师尊也没好到哪去,我那回……也重伤,柳师哥也重伤,关师哥盲了一只眼,松师兄……好在松师兄没事,你…虽没什么事,但也发现了从你六岁开始,整整七年都被那人的毒药喂了个遍,那次过后你的左手也提不动剑了。那次以后便知道了一件事,那幕后之手是人……”
苏译不耐烦道:“你他妈说的这些老子都知道!你他娘给老子说点不知道的。”
善默没有管他的不耐烦,倒是理解他:“但我们忽略了一件事,那困神涛责阵须得是灵力高强可创法术的宗师所设之法,当初我们只看到了一人,便草草认定只有一人,其实不然,我认为他们自少要是二人。”
苏译皱眉,他不解的问:“为什么?为什么是二人?”
“因为……你还记不记得你在那摘了一朵很配我的花,跟我说笑,按道理来说,那时我们已经进入了困神涛责阵,不应该有那么真实的花,除非是木灵修者,而我们都知道我们见到的那人是金水修的,要不是我今日在义父院子里看见了一类的花,义父说这话珍贵,难以自生自长,我自是想不到……”
“那……那与官场没关系了?”苏译结结巴巴的问。
“不,有关系。师尊之后不是与我们说过吗?他身上有淡淡龙涎香,不可能是皇帝,所以只能是拜见皇帝的人。”善默眸子暗了暗,说:“或许……官场,才是真正的开始。”
“……你,你的意思是,他们的目标是,官场?”苏译问。
“不可否认。”善默摇摇头说:“也可能是掩人耳目。”
“……”苏译有些恼,他不是不懂,他不也是一个小孩了,官场上的事他不如善默,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他也知道。
他的义兄要去当官了,要受那么多罪,却依旧毛遂自荐,自告奋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