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姐，你看看，我们这个方案还是很不错的，在资金这方面……”
慕阳秋谄媚地笑着，二师姐可是手握璇玑峰财政大权，是师门中最有钱的。
抓住了二师姐，那就是抓住了未来！
谈清翎翻完最后一页，“就这么点儿？”
完全不够看！
打量着师姐脸上的神色，慕阳秋松了口气，“三师兄还在写呢，二师姐你有空去催催他。”
“成。”提着剑，谈清翎就要出门。
“诶诶诶，二师姐，那个……”慕阳秋结结巴巴追上去。
“哪个？”冰冷的眼神丢了过来，慕阳秋条件反射就是一个哆嗦，可想着自家的发财大计，咬咬牙，硬着头皮开了口。
“师姐，那个，灵石……”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您看都看了……”
“我刚忘了。这写的什么？”举起手里的稿纸，谈清翎面无表情，眼神无辜。
“二师姐，帮帮忙嘛。”慕阳秋可怜兮兮扯着谈清翎袖子撒娇。
“啪”地一声，慕阳秋脸上留下一个红红的剑鞘印子。
“没忍住……”清咳一声，谈清翎收回佩剑。
慕阳秋捂着左脸，委屈巴巴给明依依递眼色。
“二师姐~”一把抱住谈清翎胳膊，明依依扑闪着大眼睛娇声软语。
谈清翎挣扎着抽了几下胳膊没抽动，也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小师妹看起来弱不禁风，娇娇弱弱的，万一伤着了怎么办？这可不是五师弟那个皮糙肉厚的。
挣扎几下，谈清翎败下阵来。
“小师妹，你是不是缺灵石用了？之前给你的不够的话，二师姐再给你一点儿。”说着，脸上露出肉疼的神色，“最多一百灵石。”
看来二师姐对她们俩的发财大计还是没有信心，明依依板着手指给她算起账来。
“二师姐，你知道这样的话本子在外面一本多少钱吗？”
“十个灵珠左右。”谈清翎掌管璇玑峰的财务，负责下山采买相关事宜，对这些还是知道的。
想到这里，又想到经常悄悄买话本子的五师弟，别以为她都不知道，忍不住瞪了一眼慕阳秋。
龇牙咧嘴摸着脸上的红痕，慕阳秋一脑袋问号，我又做错了什么？
谈清翎在心底盘算了一下，按修真界的物价，一灵石可以换一百灵珠，一元石换一百灵石。十个灵珠的价格确实不低了。
“那二师姐知道，一本话本子的成本是多少吗？”明依依又接着问道。
“六七灵珠？”她对这些细节就不太清楚了。
“只有两灵珠左右哦，除去人工费，书商抽成，一本话本子的净利润大概在四灵珠左右！”明依依一脸自信，三师兄对这些了解颇深，来之前她都做好了功课。
谈清翎一愣，“有这么高？”
整整四成的利润啊！
明依依一看有戏，接着道：“一本净赚四灵珠，一百本就是四灵石。二师姐，你看我们这话本质量怎么样？”
“还……”在明依依的目光下，话在嘴边打了个转，“挺吸引人的。”
“之前我们和三师兄谈过现在的市场行情，”明依依继续用蛊惑的语气接着道，“我们的话本至少能卖这个数！”
“十本？”
“哎呀，是十万本！我和三师兄五师兄都商量过了，到时候赚的钱，都给峰里……”
谈清翎晃了一下，扶着椅子坐下，神色怔怔，璇玑峰一年的支出也才不过两千灵石左右。
自从仙魔大战后，璇玑峰实力大损，那些依附他们的小宗门和家族，便纷纷中断契约，转投其他势力。
没了供奉，他们师兄妹几人又不擅长杂物，只能勉强靠着璇玑峰历年来的积累，和内门弟子的月例勉强过活。
更不要说身受重伤的玄寂真人和大师兄，修养身体不知道要花费多少灵药。
要是真能多四千灵石进账，大师兄的病痛也能减轻几分了，也能给小师妹换更好的修炼灵药……
“好，我答应。”下了决心后，谈清翎也不再墨迹，“只是我最多能给你们抽出二千五灵石，再多今年师兄弟们的修炼物资就不够了。”
“二师姐最好了！”明依依惊喜地扑进她怀里。
能筹备到两千五的启动资金，已经很让明依依惊喜了，剩下差的也是小缺口。
不管怎么说，最大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感受着怀里香香软软的触感，谈清翎手足无措，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你确定这话本能卖的出去，不会亏本吧？”谈清翎不放心道。
“不会！二师姐你都说了，这写的不错肯定会大卖的！只要三师兄保持这个水平，何愁不赚钱啊！”一旁的慕阳秋赶紧道，眼看着二师姐下定决心了，可不能让她反悔。
“你说得对，我这就去盯着三师弟。”塞给明依依一个小小储物袋，谈清翎提着剑就冲出了门。
给慕阳秋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明依依打开储物袋神识一探，被里面的亮闪闪的灵石晃瞎了眼。
慕阳秋眼馋不已，“小师妹，等赚钱了，能不能分我一点儿啊？我好久没去吃千里香的鸭翅了。”
拍拍慕阳秋肩膀，明依依豪气万丈：“等咱们赚钱了，别说千里香的鸭翅，千里香我都给你买下来。”
“你别逗我，四千灵石可买不下千里香，人家背后可是修真界三家四门中的祁家。你能让我以后每月吃上几次，我就谢天谢地了。”
“谁说我们只能赚四千灵石了？”明依依抛起手中深红色果实，“真正的摇钱树，在这儿呢！”
看慕阳秋一脸不解，明依依解释道：“我让三师兄写的话本子里，这汣实就是男女主角定情的信物。等咱们话本子火起来后，肯定会有不少人闻名来买这汣实。”
“这个叫包装，营销，就是坨翔，那也能给你包装成金子！”
“到时候咱们拍电影、卖周边、开发周围景点。这个世界上最好赚的，是粉丝的钱……”
什么电樱、肘边、粉丝的，越听越饿了，慕阳秋擦了擦口水，“谁闲的没事，看话本还买这个？白汣只能靠树枝插地才能成活，这果实种下去又不能开花结果的，买它还不如给道侣送俩鸭翅呢，至少能吃。”
“直男不懂浪漫啊！”明依依高处不胜寒叹道。
“对了，五师兄，你带我去坊市看看。”
“去坊市干什么？”
“市场调研啊？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碉盐？那是什么东西？”慕阳秋迷茫地扣了扣脑壳，“小师妹，这都什么点了，还去什么坊市呀！一来一回时间来不及了。”
怎么就来不及了？看了眼外面天色，日头才刚偏西，他们抓紧点儿能赶在天黑前回来，而且也没听说璇玑峰还有宵禁这规矩。
慕阳秋提醒道：“大师兄之前让我提醒你，别忘了酉时去他那里。”
“你怎么不早说！”明依依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这不是以为你记得嘛。”
糟糕，把这事儿给忘了，今天她可是半点没修炼啊。想到昨晚的诡异梦境，明依依打了个寒颤，苦着脸问道：“大师兄他，他打人吗？”
慕阳秋安慰她，“大师兄很关心同门的，上次四师兄犯错了，大师兄吩咐我一日三餐伺候着，直到他能站起来自己走为止。在照顾人这事儿上，我还是很有心得的，小师妹你不要怕。”
明依依腿一软滑到椅子上，你管这叫关心同门？
“五师兄~，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嘛。”明依依抖着声音撒娇。
话还没说完，只见慕阳秋驾着一道剑光冲天而起，只留下一句回音，“小师妹我今天吃的辟谷丹好像过期了，我有点拉肚子，先走了啊……”
明依依看着远去的剑光愤愤不平，就你这种不顾同门之谊的也想吃鸭翅，赚钱了也不给你，自己啃骨头去吧！
——
赶在酉时前，明依依总算磨蹭到了岑衍小院门口。
正纠结着要不要敲门，院中的人，已经开了口。
“进来。”
身着黑衣的人坐在一颗雪白花树下，身侧搭着一柄黑金色长剑。
那人正抬眼看了过来，眼眸漆黑如墨，仿佛能看到人心底里去。在这孤冷幽暗的眼神下，明依依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低下头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岑衍看她的眼神不太对，可他明明对她也不算差。
但她总觉得那种平静下面，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她看不透的东西。
明依依快步上前，行了个道礼。
“今天小遥峰之行可有何感悟？”
“小遥峰上木灵之气充裕，弟子收获颇多……”
这种班主任训话的诡异感，总是挥之不去。
明依依拿出了毕业答辩时候的口才，说着看起来很有内容的废话。
岑衍低垂着眉眼，安静听她讲，似乎并没有觉得这些枯燥无味。
说着说着，明依依也镇定下来，一边编着些不知所云的内容，一边不着痕迹打量着眼前的人。
“等等，”如鸦羽般的长睫微微颤动，那双如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露出淡淡疑惑，“谢谢导师对我的论文提出了详细的修改和指正，并给予我许多宝贵的意见和建议……”
“导师是谁？论文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