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宅区外一根麻绳上挂了几张床单,他眼疾手快地扯了块床单背着司其二跑到不远处的草坪上。
司其二被他放下后,愣神地被他扯得躺到了地上,紧接着一片阴影遮了眼。
阳光透过米色的床单后变得更加暖黄,俩人并肩躺着,她耳边尽是少年粗重的呼吸声。
藏在这里,是当别人瞎吗?
她想。
但也只能失笑地陪着他。
这是当我们瞎吗?
那三个少年走近床单处,面面相觑。
一块米色的床单静静地躺在绿油油的草坪上,极其明显,尤其那床单很薄,将地下俩人的曲线完全勾勒了出来。
床单下司其二听着近在咫尺的脚步声,竟有些紧张地放缓了呼吸。
旁边少年不知不觉牵了她的手,暖暖的温度传递过来,他竟闭眼假寐了起来。
所以,这是闹哪样?
半响,外面似乎传来带了些无奈的声音。
“找不到,回去吧。”
脚步声渐渐远去,司其二侧头看向那少年。
他头上发茬很好摸的样子,睫毛纤长有些颤,似是感觉到她在看自己,侧过头来与她对视。
眼窝深邃,鼻梁高挺,他一双眸子里溢满了笑意,些微性感的薄唇忽然猛的撅起。
司其二失笑,就见他闭了眸子,一点点,一点点地凑过来。
眼见就要碰到,刺眼的光线猛的射到眼中,司其二下意识地遮了下眼。
柏建宁意识到不对劲也睁开了眼,入眼的是梁金兰一张黑透了的脸。
她手里抓着床单,语气冷得寒:
“你们在这儿玩什么呢?还用我的床单!”
从未见过这么不知羞耻的学生,朗朗乾坤之下竟做出如此不知体统的事情,卿卿我我目中无人。
还用她的床单遮羞!
简直是不把她这个教导主任放在眼里,挑衅她的威严。
梁金兰的脸色越来越黑,冷眼看着地上俩学生缓缓站起,甚至那男生还细心地一一帮女生除去头发上的草。
心肝气的疼,她正想发火,不远处忽然传来几声狗叫,一道阴影忽然就扑向了面前女生的腿部。
司其二不好意思的冲梁金兰笑笑,端的是乖巧认真:
“对不起老师,我们不是故意拿你的床单的,实在是刚刚不小心泼了李老师一身水,然后他要处置我们,事发紧急就借用了一下你的床单躲一下。”
“李老师?李奇刑?”
梁金兰挑眉。
“嗯。”小姑娘乖巧点头。
她皱着眉看着俩人,觉得简直是鬼话连篇,但是那一番话她又莫名受用。
泼了李奇刑一身水,她表示莫名的开心。
地下小甜心欢快地冲着司其二摇着尾巴,小姑娘一脸笑意地蹲下来给牠顺了顺毛。
她笑得美好,梁金兰心里的气瞬间都消散了。
“行了,回操场去。”
她语气仍是严厉的,把地下似乎很是享受的小甜心抱起来,拿着自己的床单转过头,嘴里还在嘀咕。
“没事瞎跑跑什么!”
梁金兰走远了,旁边柏建宁还在怀疑人生。
司其二把自己晾着的手往他手臂上擦了擦,皱了皱鼻子:
“好多毛。”
少年忽然就笑了,他轻弹少女额头,语气尽是宠溺。
“你这个坏丫头,还挺有一套的嘛。”
“坏吗?”
小姑娘昂头看他,笑眯眯的双眼可人极了。
“坏!其实什么都知道,鬼主意一大堆。”
他想亲她,忍住了,只牵住了她的手往前走。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梁金兰和李奇刑是死对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