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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论突然莫名其妙打来一个「我可以给你提供工作」的电话有多么有诈骗嫌疑。而且对方也没有细说，而是支支吾吾让自己去某个地方「面试」。
啊.....这满满的传/销既视感是怎么回事呢。
然而却无所谓地眨巴眨巴眼睛“好啊，几点。”我平淡地接住了橄榄枝。
我这也够胆大的，我想。但内心却没有丝毫可能被谋害的恐惧——感觉发生什么都无所谓了，隐晦的自毁的欲望缠绕蜿蜒而上，侵占了我的大脑。
“面试时间就定在两小时后吧。”
“啊......那可能时间来不及啊。”耸耸肩膀，我叹了口气。
“千叶先生是有什么事情吗。”
“......那地方我现在走过去的话大概得三个小时。”
“......”负责联络我的小姐可能是被我无语到了，沉默了几秒“这样吧，我去接你，可以吗。”
“非常感谢。”如果把为数不多的钱拿去买车票，说不定接下来几天会出现靠捡垃圾吃的悲惨生活。
说真的，自己还不想沦落到那种下场......嘛，不过如果除了捡垃圾这个没别的工作，当然还是会去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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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园的洗手池把头发和身体裸露在外边的皮肤都搓洗了一遍，毕竟是面试，不把自己整理干净一点会被嫌弃的吧？
两个小时足够头发自然干掉，因此我没有在意，也没想湿头会不会感冒——监狱里也没有吹风机给你用，断热水是常有的事情，我冬天用冷水洗澡都习惯了，所以对自己的身体素质还是有点信心的。
在指定的地点等着，我背靠着墙壁开始发呆。
橙色的眼瞳在阳光的照耀下，微微发着稀碎的亮光，仿佛玻璃。我没有什么表情地注视着来往的行人和......咒灵。
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丑陋怪物扭动他的身躯，空中飞到地上爬的，水里......算了还是不看了，真是太辣眼睛了。
托良好的运动神经的福，敏锐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朝自己的脑袋飞了过来。头一歪，小型的诅咒就这么擦着我的脸飞了过去。
“明太子！”人群中钻出一个有些矮小的身体“大芥？”
我察觉到突然出现陌生少年锁定我的视线，虽然不是很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我没事？”但还是从他的眼神与语气，小心翼翼地揣摩出他想表达的意思。
为什么要用食物词说话，这孩子是有语言障碍吗。不过这与我无关，没必要操这没用的心，还是不要多嘴比较好。
留着白色短发的刺头少年定定看了我一会，因为被衣领挡住了下半张脸，我看不明白他现在是什么表情。好像是确定我无恙，他默默转身离开了。
我暗暗松了口气——毕竟我其实真的是很不擅长和人说话。
你问平时那副健谈开朗的样子是怎么一回事？这还用解释吗——当然是装出来的啊。在需要社交的社会里你不擅长社交就是你的问题，要想好好活下去就算是不会也得装出会的样子。
不知为何，恍惚间、从那逐渐远去的身影上，感觉到了什么——是恶意、来自未来的危险，就像打游戏提前看了攻略所以知道接下来会遭遇什么一样的了然感“你......小心一点。”瞅着少年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吐出了这句话，说完我自己都觉得奇怪。
应该是听到了，白发少年前进的步伐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恢复正常，快步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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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千叶先生吧~”一辆停在我面前的黑色轿车缓缓降下了车窗，棕发女人好奇的探出了头“哎呀，跟照片上的很不一样呢。”无论是外表，还是气质。
之前拿到的、档案上的一寸照清晰地描绘出了黑发少年如同小兔子一般的内敛，深褐色的眼睛微微下垂，下意识避开了摄像机，不自信地盯着地面。
可现在站在面前的青年给自己的感觉是完全不同。整个人褪去了稚嫩，眉眼也变得成熟，那双橙色的眸子像是有着魔力，对上就让人无法离开视线——除了那两道黑眼圈有点破坏美感，想拿遮瑕液的手蠢蠢欲动。
“上车。”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女人咧开嘴露出开朗的微笑“我是小泉由，叫我小泉就好~”
“请多指教，小泉前辈。”
“嗯嗯，小千叶不用这么拘谨啦。”面对可爱还有礼貌的美少年，自己这个老阿姨态度当然要好一点啦。
“......”并不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但总感觉有些微妙，我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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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试的内容很简单，至少比我想象中的要简单的多。嗯，我不是在凡尔赛。
“能找出沾着和这个一样污秽的东西么。”
我瞟了一眼对方手上的物件，然后转头在地上扫了一眼“这个。”用食指指了指。
“这可这是不得了的眼力。”在一边看的老人推了推老花镜。
正常来讲，咒灵留下的痕迹会随着时间消散，逐渐变得难以探查。而这个少年却不一样，仿佛眼睛装了显微镜，寻常咒术师都无法看到的细微咒力都能迅速捕捉到。
老人咳嗽了一声，郑重道：“千叶君有考虑到来「窗」工作吗。”虽然没有术式，但已经是很了不得的天赋了，招了也不亏。起初也只是抱着随便看一看的心态对人抛了根橄榄枝，没想到捡了个宝贝。
“嗯，行啊。”即便根本不知道「窗」是干什么的，但还是点点头答应了。毕竟这个情况还有单位要我，已经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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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竟然是由我来带小千叶~”棕发女人飘着小花花温柔笑着“小千叶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问我哦。”小泉比出大拇指。
“「窗」都是干什么的。”
“这个啊，窗是负责调查和......欸？”意识到不对，女人僵住了“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就过来了么？”
”准确来说是所有。”抿了抿嘴唇，我犹豫地说道：“如果能顺便给我科普一下关于咒术的事情就更好了。”无奈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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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是这样啊。”懂了，但又完全没懂。
御三家，咒术界，术式，咒灵......没想到这么复杂呢，听完感觉太阳穴开始突突疼了。
放弃了思考——毕竟我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负责跑腿打杂的「窗」，好好低头干活不要多想就行，毕竟拯救世界这种事情也不是我来干的。
“小千叶的眼神好的话，应该能做很多很多工作呢~”手速极快地翻着资料与文件，女人乐呵呵地说道：“找到了找到了，终于有人手来帮忙做了呢~来，拿着。”完全不知道自己无意间说出了很可怕的低语。
眼皮跳了一下“啊......嗯。”我呆呆看着手中足足有五厘米厚的沉甸甸文件，不知为何，沉重的无力感油然而生。
这大概就是独属于社畜的悲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