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事铺垫，五人之间的氛围缓和了很多。
晴墨是提都没提之前宋梵交给她百草同炼的事情，她自己都觉得丢人。
尤其是回去之后和凌末说了这事。
一向不苟言笑的凌末居然在听她说完后笑了。
说她这是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居然还妄想着学宋梵的招。
原本她还不服，结果在听到自己师父把宋梵的所作所为详细说了一遍后，她就不说话了。
如今再次见到这个家伙，哪怕她明知道自己被耍了，也不好意思张嘴指责什么。
“宋梵，能问你个事吗？”晴墨犹豫了许久，还是问了出来。
“你说。”
“在你看来，到底是天赋更重要，还是努力，或者是心态更重要？”
问这话时，晴墨的目光一直盯着宋梵的双眼，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想要一个真切的回答。
“为什么这么问？”宋梵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头看向对方。
他能看出对方眼神中的真切，可是她越这样宋梵就越觉得奇怪。
要知道能够被凌末前辈收的弟子天赋不可能会差。
而一个天赋极佳的人是绝不会问出这种问题的。
晴墨被宋梵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转过头回道。
“我听师父说……你当时在比赛现场创造出补灵丹的时候受到很多质疑。”
“于是你就当着所有人吃下灭灵丹证明，而且还成功了。”
“师父说，他注意到在场所有人都被你的这个举动震撼到了，那一刻，他在很多天才的眼力看到了对你的自愧不如。”
说着，她转头再次看向宋梵：“他说，那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看到的那般景象，太震撼了。”
这话一出，旁边胖子和滢滢都很识趣的闭上了嘴，随着晴墨的描述，神识回到了比赛现场。
露天赛场，台上台下站坐着数千人，他们无一例外都是隐界的顶尖高手和天才。
比赛场上更是还有几十名顶尖的年轻炼丹师，他们中随便挑出哪一位都是可以让四方争夺的天才。
可在那一刻，在全场的震惊和寂静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宋梵。
他们目光中的情感非常复杂，有惊讶，有不敢相信，更有畏惧！
正如凌末所说，那是一份自知差距甚远时，才会从内心深处展露出的一份畏惧。
往年能赢下比赛魁首的天才不少，可能够让满地天才自愧不如到心中生畏的，只有他宋梵一人！
听着这些带着吹捧的话语，宋梵只是微微一笑，心中没有起一丝波澜。
旁边胖子倒是迫不及待的说道：“这算什么啊！我兄弟离谱的事多了去了。你们要是感兴趣，我可以详细和你们说。”
这话倒是让宋梵皱起了眉，瞪了胖子一眼：“胖子！”
要是容着他乱说，鬼知道能吹出什么天来。
“诶我知道我知道……”胖子立马回头敷衍，又笑呵呵的和滢滢聊天去了。
在旁跟着的晴墨目光一直盯着宋梵身上，她心里其实有些后悔。
从问出那个问题后她就有些后悔。
像宋梵这种天众奇才的人还能有什么答案，自己也真是有些太紧张了。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回过头来的宋梵想都没想就看着她回道：“我觉得是心态和努力更重要，甚至它们的重要程度远远超过天赋。”
“啊！”晴墨一愣，下意识的啊出了声，极为惊讶。
“嗯。”宋梵再次肯定：“天赋就好像一块好钢，老天爷给的，后天的努力就像是在炼钢，从无到有，从虚到实。”
“心态则是在把钢炼成一把好兵器后如何使用的问题。”
“如果这两者能优秀，那一块好钢就能被炼成最为趁手的兵器，屠戮世间，傲视群雄。”
“就算没有一块好钢，只有一块烂铁，在经过千百次的磨砺后，也能成为一把好刀，不影响。”
“只要有这块铁就行，要是完全没有，那另说。”
“可要是没有这两者，那天赋不过只是一块太久不用就会生锈的好钢罢了，没什么其他意义。”
听到这话，晴墨眼睛睁得老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般。
如果这话从旁人口中说出，哪怕是从自己师父口中说出她都不会有这般震惊。
可眼前这人是让所有天才心服口服之辈，他对此的理解必然比任何人都要透彻。
“那……那我还有机会是吗？”晴墨下意识的问了出来。
这话一出她又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当然，凌末前辈都收你为徒，还有什么机会不机会。别想太多了。”
宋梵柔声劝道，心中早已了然。
恐怕这晴墨的天赋并没有自己预想的那么高，只是因为过分的勤奋，才被凌末前辈看中。
可来到了这遍地天才，抬眼就是天骄的地方，晴墨怀疑自己也是必然。
她如今恐怕正是心中彷徨之际，所以才会拉下面子来询问自己。
“谢谢。”晴墨的感谢声很小，并不是她不想对宋梵表示感谢，而是有些不好意思张口。
闲聊之间，五人已经来到了外院的集市。
由于是五人是从内往里，刚进入集市的摊贩还不是太多，摊上的东西也少，看起来都还没有彻底准备好。
不过越往外走，摊位就明显靠谱起来，东西也越来越多。
“诶不对啊，这些摊贩见咱们来了怎么都不吆喝的？”胖子打量着周围，好奇的问道。
“这有什么，他们看我们这身衣服就知道我们是炼丹协会的弟子。”滢滢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以咱们协会的资源，还能看上他们这些东西？吆喝也是白吆喝。”
“那倒也是。”胖子点了点头，不过表情显得有些凝重。
宋梵在旁看着直忍笑，这回胖子算是稍稍知道了点自己和人家滢滢的差距了。
这倒是也不奇怪，毕竟胖子是阵法师，人家滢滢是炼丹师。
虽说天赋差距不大，但从所行方向上获得的复利是完全不同，也怪不得胖子。
“行了，咱们去卖场里面看看吧。”晴墨打断两人的聊天，主动带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