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日后，身边的人又少了一波，方婉婉情绪低迷，忙着伤感，忙于送别，根本没想起来还有徐琳琳那么一个人，直到某天上午突然接到警察局的电话。
其实，每年破茧日前后都是警察局最忙碌的日子。
因为每年破茧日前，犯罪率都会陡然激增。
而破茧日后，大量警察会被分派到不同区域，负责相应区域内的验尸工作。工作量极其大，据说一天验上一百具都是常事。
所以，破茧日前抓捕到的来不及审讯的犯罪嫌疑人，都是直接送到号子里，一直关到外面忙清了再提审。
当然，如果有人没熬过破茧日，那就不用审了。死都死了，案子也就到此为止了。
徐琳琳运气不错，平安度过破茧日，活的好好的，前不久，向审讯警官提出请求，要见方婉婉一面。
方婉婉去了，因为她想知道徐琳琳对自己究竟有何图谋。虽然对方八成不会老实交代，但不妨碍她察言观色，实在不行就当看了一场猴戏。
号子里面虽然不缺吃不缺喝，但跟外面是比不了的，半个月不到，徐琳琳就跟在咸菜坛子里泡过一样，蔫巴了。
两人隔着审讯桌，方婉婉都能闻到她身上若有似无的汗馊味。
这点气味其实算不得什么，但方婉婉还是装模作样地用手捂住鼻子，甩给对方一个“你味儿真重”的眼神。
婊里婊气的样子，别说徐琳琳了，就连边上的看守都觉得她欠揍。
“你神气什么！”徐琳琳挣扎着扑向方婉婉，但因为手脚被束缚住，只能将手铐脚铐碰的哗哗作响。
“砰”的一声，粗黑的警棍砸在桌子上。
看守厉声喝道，“老实点！”
“很神气吗？还好吧。”方婉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嘲讽道，“比不得你，手镯脚链很漂亮。”
徐琳琳气血上涌，脸涨得通红，顾忌到一旁的看守，没敢做多余的动作。
方婉婉见此，也不再用言语激她，直接问道，“找我什么事？长话短说，我赶时间。”
闻言，徐琳琳立马变了张脸，委屈道，“小雅，你错怪我了，那天我真的是担心你才这么做的，你相信我！你仔细想想，我们同寝室两年，从来没有发生过矛盾，好好的，我怎么会害你！”
说的真情实意，但方婉婉一个字都不信。
“你是不是忘了看说明书？检测报告上说，碗里的剂量够我睡上一个星期了。”
徐琳琳一脸愧疚，“说明书弄丢了，对不起。”
方婉婉不想再看她演戏，揣着明白装糊涂，没劲透了。
她叹了口气，往椅背上一靠，左手揉了揉太阳穴，整个人看起来松弛没有戒备。
“我得罪过你？记恨我？”
“有人逼你这么做？男的女的？”
“怎么？信奉神怒教？一换一还是献祭？”
一连问了好几个猜测，终于在最后一个问题上捕捉到徐琳琳惊恐错愕的表情。
方婉婉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吐槽道，“你说你，好歹也是读过书的人，怎么还搞这一套？”
说完，不等徐琳琳有所反应，就起身离开了。
心道：跟这种人，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