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古村落,即有明代建筑风格又有山区居住特色的古建筑群。整个村落被古防御墙所包围,城墙用青石砌成,每隔三十米修建一处城堡,具有自卫防御功能。城墙外面是一条蜿蜒曲折的潺潺小溪,一座座造型迥异的小石桥点缀在小河之上,桥边的垂树倒映在水中。稍微专注一些,还可以看见一尾尾的小鱼在石子间游动。
这里的民居以典型的青城西部山区四合院形式依山而建,门楼是青砖青瓦砌成,门楣雕龙画虎精细之至。通向院落的台阶均由石块砌成,少则七八级,最多的一处有七十二级,建筑气势宏伟。
山,簇拥着它,树,装点着它,水,环绕着它。路边的草地上遍开野花,五颜六色,轻柔的风吹过,花朵纷纷摇动,像起了一层彩色的雾。
生命在这里是如此安详、静美,到这里的人似乎都将心中的烦恼涤荡得一干二净。当炊烟在暮色里慢慢散净时,村寨显得更加美丽而宁静。他们似乎连气息都屏住了,踏着婆娑的树影,闻着阵阵清风送来的花木清香,心情变得悠闲而自在。
他们都没有说话,沿着散发着清韵之气的青石台阶拾级而上,到了南面的一个山坡。几棵古槐古楸如盖,遮天蔽地,树下一个青砖青瓦的四合院。这就是田行健的家。
“小桥、流水、人家,好美呀!真想一辈子都在这样的环境里,宁愿终老于此。”路若晴沉浸在满地的清幽馨香之中不能自拔。
“那好呀,嫁到这里不就实现你的愿望了。”江采萍依然嘴不饶人。
“你——”路若晴红着脸作出要打江采萍的样子。
江采萍一躲,再次动了葳着的脚,疼得呻*吟出了声。
“活该!谁让你嘴不留情了!”
“若晴,你想终老于此,我这是替你着想呀,做人难,做一个好人怎么这么难呢?”
江采萍眼望星空,作痛苦状。
“怎么发现今天你们的幽默细胞一个比一个多呢?”曲剑飞有些不悦。
田行健打开门,一行人进了院子。院内杂草丛生,满目疮痍。此情此景,路若晴的鼻子有些酸涩。
屋内的陈设还是七八十年代的样子,一台黑白电视放在墙角柜子上,一台老式挂钟已经不走了,一张方桌,左右两把老式木椅,无不散发出幽幽的古韵。
多年无人居住,上面落满了厚厚的灰尘。
田行健来不及清扫卫生,只是擦净几个小板凳,然后众人坐下。田行健端到江采萍面前一个炭火盆,将艾草混合着其他中草药拢在一起点燃,屋内立即飘散出中草药的味道。
“没想到行健还会这手!”曲剑飞看着他熟练的样子说。
“我爸以及二爸都懂些医术,山里生活,葳脚、脱臼、骨折很经常的事,再加上山村闭塞,所以邻近村庄的百姓都到这里来寻医问药。我爸本来医术很好,可惜去世的早,而我二爸则云游不定。自从我爸去世后,二爸才回来,他认为在山村做一辈子医生没出息,就没再教我,而我也只是耳濡目染,再加上好奇,就在他为病人治病时偷偷学了点,后来又从医书上学到了一些东西。”
田行健一边说一边为江采萍艾炙。
“一个武者若是对人体的骨骼结构非常熟悉的话,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田行健抬头看了曲剑飞一眼说:“你说的也对也不对,熟悉骨骼结构的确能瞬间让敌人没有外伤的情况下失去战斗力。但我依然是那句话,习武只是强身健体和自卫,别的一点用途都没有。”
针炙完毕,田行健又给江采萍脚上擦上红花油,然后站起身说:“这虽是土方子但很管用,明天保准就能消肿。”
“家里有人吗?”
外面传来“啪啪”的敲门声和一个女人大嗓门喊声。
“你们先坐着,肯定是隔壁田婶。”
田行健走出屋说:“是田婶吗?我是行健。”
说话间,他已经拉开门栓。
“是行健呀!这么些年没见都长成一个大小伙子了。你田叔回家说听到你们这边有动静,我就赶紧过来看看,怕进来小偷。”
“小偷再光顾也不可能光顾我家的。我带着几个同学和朋友回来了。田婶,快屋里坐吧。”
“我不坐了。知道你来我就放心了,家里这么久没生火,都到我们家吃吧。”
“不用,借我点面粉、蔬菜就行。另外,很多年没回来了,我想去我爸妈坟上看看,再借我点纸钱。”
“唉!什么借不借啊!”田婶叹了一口气:“一晃这么多年了,相当年我跟你妈可是无话不谈呀!可……”
“唉!”说到这里,她禁不住又叹了一口气,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这么多年没回来了,应该去看看他们了。”
田婶本不姓田,是从邻村嫁过来的,只是田行健的远房叔叔田鹤民性格懦弱,家里一切事务都是她说了算。自然而然人们忘记了她的王姓。
“叔,从地里干活回来了?”
田行健看到田鹤民坐在凳子上抽旱烟袋,立即走过去打招呼。
“是行健呀,这么多年没回来了,又长高了。”
“还是那个个,你这是很长时间没看着我的缘故。要不要抽抽这个?”
田行健拿出烟递给他一支。
“不抽,不抽,没劲!”
田鹤民赶紧摆手,田行健只得自己点上然后问:“怎么没看见小亮和小娟?”
“你这么多年没回来,都结婚了,小娟嫁到了城里,小亮也分开过了。”
田婶边说边提着半袋子面粉,还用方便袋提着西红柿、牛肉、青椒以及纸钱等东西走了出来。
“时间过得真快,我走时小亮还是个毛头小子呢!没想到一转眼都结婚了。”
“农村人结婚早,不像你们城里人。”
“都一个样,如果不是那边还有事,我真想回到咱们青城来呢!”
他接过田婶递过来的东西说:“明天我们就回去,用不了这么多。”
“怎么不多待几天啊?”
“娃在部队,万事由不得自己。”田鹤民在一旁插话道。
“叔,婶,我已经退役了,现在又回校复读了。”
“不是听说你已经是军官了吗?田家庄所有人都为你骄傲啊,怎么会退役呢?”
“有些事一言难尽!”
“那你要保重好自己呀!娃子的命真是太苦了。”
田婶说着说着眼圈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