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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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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量过后,虽然一路过来身体很疲倦,但是三位乡下来的巫女姐妹,都不愿意错过这个参详大社祭祀的机会,决定去看看主祭祀。三人算准时间又上了山道,往主峰那边赶去,路上陆陆续续有其他人汇合进来,小葵三人规规矩矩地排队,依照现场维持秩序的巫女安排的地点观看。因为不想太显眼,她们来得比较迟,这地方虽然也算在正殿正前方,但是靠近广场边缘。

    三人身后正好临近一处石制的鸟居,这种鸟居比较古老,现在已经没有人制作这么笨重的鸟居供奉了。上面的刻字已经模糊不清了,小葵隐约能够看到一个筒字一个村字。看那字体的大小和间隔,不过估计是哪位贵人的名字,这边的平民一般没有姓氏,只有个名字。哪怕是一些武士,都是只有族名,没有姓氏的。

    没有太多时间让小葵研究这处古迹,完成了汤立仪式,这边的初午祭就正式开始了。因为是朝神乐,没有太多时间休息,所以刚刚是由这边大社的神官们进行了拔秽的汤立仪式,而神社的社主巫女大人带领二十几位大巫女一起跳神乐,为当年的农作物祈求丰收。御馔津大神在被称为宇伽之御魂大神时神职里还有保佑工业和商业的顺利兴隆,所以才会有那么多来自各地的贵族富商赶来这里拜见。

    宇伽大社的初午祭神乐舞果然厉害,连续四支舞蹈,巫女们分别用弓箭,稻穗,桧扇和神乐铃各舞了一次。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的灵力凝聚,有灵觉的修行人都能够感觉到这么庞大的灵场带来的压力。小葵也是这样,她本就对灵力敏感,不由自主的自身的灵力就被吸引带到了其中,精神有些恍恍惚惚,但是直觉上却努力的感受着这里地复杂结界。

    在她感觉到疲惫的时候,突然一股冰凉的神力降临在她身上,让她精神一震!那是荒神的星力,之后小葵感到整个人都被扯到一处幻境里,周围是暗蓝色的夜空,和一团团墨色的云雾,而点点星辰就隐藏在那些云雾里。小葵试探着接近一处星光,手指摸上去,下一瞬她看见一个发间装饰着火红彼岸花的女子用一圈画着各种人像的纸牌轻轻环住一个白发白眼的哭泣女人,下意识的小葵知道那是辉夜姬,彼岸花手上那个的纸牌在辉夜姬身周,就渐渐浮现了她的画像。辉夜姬看到了那些图画,渐渐地不哭了,只剩下渐渐的麻木心死。

    小葵感到好奇,就去接触附近的星星,之后她看见了婴儿大小的辉夜姬从天外降临于世,落入竹笋之中,被好心的两位山灵捡回去抚养长大,她的美貌引得各路英雄贵胄甚至神明的求娶,辉夜最终爱上了一个普通人类公子。但是这个男子并不爱她,发现了辉夜姬的不同,和她天外之神的身份,想要夺取辉夜姬的神格。辉夜姬的爱人不断地试图摧毁辉夜姬的心理防线,使用手段让辉夜姬伤心欲绝。可辉夜姬看到了彼岸花给她展现的真实,辉夜姬到处逃跑躲避男人的追杀,终于趁着天外族人寻来,她就趁机逃走离开了那方世界。

    再接着的接触的星光,那是一片疯狂杀戮的混乱世界。辉夜姬一脸冷漠地注视着高塔下疯狂乱斗想要决出战胜者的同族人。胜者可以赢取辉夜姬,成为新王获得她的王族血脉和力量。辉夜姬一手轻拂着肚子她已经有了身孕。辉夜姬逃离了那方世界,穿越世界壁垒,根据皇族的记录,她找到了一个星球坐标,那是个原始世界。

    星球的世界树刚刚还没有自我意识。辉夜姬降临到那方世界,找到星球本源上的那颗神木,炼化了那棵神树,吞噬了本源之果。能量充沛的她顺利生下两个儿子,辉夜姬有了孩子担心被族人找过来就利用本土生命祭祀神树,试图获得第二个力量本源来增强自身。星球太过年轻,生命很少,辉夜姬的做法几乎毁灭了此方世界。已经身为神明冷漠无情的辉夜姬,找不到其他拥有神木的世界,只好放出一部分人类让他们繁衍壮大,等着她收割。

    辉夜姬看不上人类,不愿意与人接触,整天修炼,也不怎么关心自己的孩子,只想要变得更加强大。两个神子偷偷地和人类的孩子玩耍,一起长大。终有一日愤怒地辉夜姬献祭了儿子喜欢的人类女孩,残暴的把忤逆者都当着众人类的面献祭给神树。她要逼着自己的孩子变得强大起来,帮助她保护她,抵御找来的所有仇人。直到神子们终于强大到封印了自己的母亲。在之后,小葵看到辉夜姬爱着的那个男人找到了此方世界,但是辉夜姬已经不见了。

    小葵想要继续看下去,但是她的精神被明亮的闪光撞了出来。陷到其他迷雾里不断地在群星之间掠过,直到她下意识地,靠近一处星光,那是一位年少的日和坊妖精少女,每日跟着晴明大人身后,懵懵懂懂地生活。在一次连续几日下着大雨的潮湿日子,她捡到了一个重伤的男人,女孩想要救人但是雨天能量不足,只好将自己的伴生晴天娃娃附身到那人身上……变成晴天娃娃的男人身体渐渐康复。然后在她跟随晴明大人拜访三途川时,突然跳到裂缝里不见了……

    那之后,她看见她原本的世界,看到她那短暂的一生,一直陪伴着她成长的亲人朋友。看到她努力工作,下班回家,疲累地草草洗漱就窝在床上。又舍不得睡觉,欣喜于凑够了御行达摩,给自己同样取名为小葵的日和坊式神升了级。然后迫不及待地点开了传记故事,一边听着声优的声音一边缓缓合上眼睛……

    等到小葵逐渐清醒的时候,阿元姐正扶着她靠在身后的石制鸟居上。广场上人很多,不方便离开,阿元姐只能在这边照顾小葵,放慧子自己去认真看那些巫女的神乐舞。不过顾不得想那么多了,神乐仪式结束了,小葵努力站了起来,手挽着阿元姐,靠在她身上,跟着人们离开这边的广场,慢慢往住处走去。小葵知道荒神的神力可以制造幻象,但是她看到的却似乎不是什么幻象。不管是什么,她现在是整个人都脱力了。

    整个初午祭,小葵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浑身无力到第二天中午才缓过来,能够缓缓起身自由活动。只能摊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时候,小葵花了时间仔细回想自己的经历。那个时候她可能是赶上那股强大灵力的激荡撞到荒神制造的幻境里了。那些星星点点可能是记忆的片段,小葵陷到记忆力搞不清楚时间,把自己的灵力和体力都耗空了。幸亏神乐舞没有持续太久,神社巫女们完善加固了这处灵场的节点,让神域内灵力恢复了平稳,她也就从幻境里脱离出来了。

    幻境中看到的记忆太混乱,搞得她几乎迷失在其中,直到她碰触到自己的记忆,才记起自己的事情。想到前世,小葵有些忧伤,不知道自己的华人外公是不是还身体健康,老当益壮地在中华街开诊所。自己的父母还有弟弟在身边陪伴,外公身边就是自己经常去看他。来到这边,小葵渐渐地把亲人的相貌都记不清楚了,这回想起了亲人的样貌,愧疚地同时竟然萌发了万分的想念。整个人都淹没在这个空落落地感觉里,仿佛无形的丝线拉扯自己的心脏,直到自己感到窒息,才发现自己竟然忘了呼吸。原来这才是真正思念的感觉么?那是灵魂都会被扯得渐渐四分五裂的感觉。

    不敢再去多想,小葵慢慢地在院子里行走,试图活动下有些僵硬的身体。她试着回想这世的亲人朋友,想她的女强人市子妈妈,想她的父兄,想她的好友玩伴们。这辈子的家人一样爱她,虽然被迫过早地结束童年,没有学校没有便利的设施,但是她已经不亏了。小葵用手摸摸神社里的狐狸雕像,想起自己的狐狸,不知道这货跑哪里去玩了。联络了半天,竟然发现他正在前头坊市里一家烤鸡铺子柜台上面时不时晃晃大尾巴装乖讨食,看那油嘴巴子,似乎还混得不错。

    哎,到底要不要去接他回来呢?小葵有些犹豫,直接过去接那个馋嘴狐狸,好像有些丢脸。但是又不能不去接自家狐狸回来,毕竟刚刚她都试着探查过了,是自己这个主人近乎两日忘记给他准备吃的了。现在的人很少会主动照顾宠物物,尤其是野生的,小葵被混乱的记忆搞得一时忘记了,忙着照顾她的阿元姐也没有提过。这只狐狸就算在汤津神社里都是放养地,他自己找得到厨房,会偷吃东西。全社也只有小葵在拿他当宠物照料。回房间拿上钱袋子,小葵任命地去接自家狐狸。阿元姐刚刚去食堂了,慧子在这边似乎遇到了从前认识的朋友,也不在。小葵想了想留了张字条在阿元姐的房间才出门,她还是不要再挑衅阿元姐的神经比较好。

    神社这边的初午祭的庆典要到后天才结束,坊市里的人来人往地,还能听到男人吆喝着打年糕的声音,这是火之国初午祭的特色食物。顺着香味,小葵找到一处炸年糕的摊子,要了一份,沾了豆粉和白糖忍不住,站在街角吃了起来。让九喇嘛再等等吧。小葵身边时不时能看到身穿各阶层服装的人路过。神社是这个世界唯一不挑捡人的地方,无论达官贵人,还是贩夫走卒,无论是什么来历,什么身份,进入神社这边都可以自由进出游览祈福,这也是小葵最喜欢神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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