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肖卿一走到陆尧旁边,便立马向他道出自己这会儿回来的目的,“陆尧,我刚见到徐栢了。”
听到姜肖卿这话,陆尧眉头蹙起,神情不太好看,“徐栢在这?”
“嗯。”姜肖卿立在他跟前认真点头。
陆尧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继续问他,“在哪?”
姜肖卿歪过身子给陆尧指了指徐栢坐着的位置。
陆尧听到徐栢的名字反应怎么这么大,乌骁木磊两人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不解。
乌骁疑惑的开口问道,“你们认识徐栢?”
“嗯,”陆尧拧眉应得冷淡。
“我说呢,怪不得。”
乌骁拍了拍额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抱歉,我先失陪一下。”
陆尧没管乌骁的反应,他直接迈腿朝徐栢那里走去,而姜肖卿慢了一步跟在后面。
陆尧这个样子,姜肖卿可以确定陆尧根本不知道徐栢来这里了。
陆尧他俩走了之后,乌骁木磊互相望了望,见彼此好像都有那么个意思,于是两人耸了耸肩,默契的一起跟了上去。
至于秦泽,尽管他挺怵陆尧这人的,但他不知道陆尧跟徐栢什么关系,而徐栢又是他带来,他肯定不能坐视不理,就也追了上去。
木磊乌骁不明白,他俩只是后到了几步,陆尧徐栢明明一句话都还没说,他们之间的气氛怎么突然就紧张了起来。
介于徐栢跟姜肖卿的关系,乌骁木磊肯定不能放任这两人脑热之下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他们得想办法打破这种紧张局面。
乌骁“哗啦”一下将秦泽拉到自己面前,硬着头发对陆尧道,“那个,陆尧,徐栢是我们兄弟他对象,你跟他有什么矛盾,可以说给我们听听,我们看看能不能帮他解决了。”
在乌骁他们眼里,徐栢就是一个古玩铺的小老板。
如果真惹上了陆尧,那他肯定是应付不来的。
但他又正跟秦泽处着对象,他们作为秦泽的兄弟,那肯定得站在他身后,为他撑腰。
乌骁这话一落,徐栢惊了,陆尧惊了,除了木磊,这里的几位都惊住了。
这?秦泽欲哭无泪,这个时候提起这个,他抗不住啊。
他一身骨头像是浸透了烈酒,已然支撑不住皮肉,腿脚快软成了一坨面条。
秦泽默默的垂下头,不敢看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解释吧,陆尧来者不善,不解释吧,他已经能够想象得出来徐栢此刻的目光蕴藏了多大杀气。
啊,让他死了吧。
或者给他条地缝钻钻也行啊。
他不想面对这种场面,他肾不行,他虚得很啊。
听到乌骁这话的陆尧,目光沉沉的看着徐栢,声音沙哑的问他,“徐小栢,这是真的吗?”
徐栢避开了他的视线,对这事不作回答。
一时之间,无人开口。
他们这里像是隔起的真空带,寂静无声,与周围热闹的氛围全然不搭。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陆尧的眼神开始变得茫然,他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心口处传来的刺痛好像要折弯他的脊背。
眼前开始一阵阵的发黑,陆尧努力撑着一口气将身体挺得直板。
黏稠的黑暗铺天盖地的向他袭来,想要将他拖入阴冷的万丈深渊。
下面有无数只三头犬蠢蠢欲动着,它们露出了贪婪的獠牙,就等着他掉下去后,将他整个人撕碎嚼尽。
怎么会这样呢?陆尧不明白。
姜肖卿也不懂事情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他望着陆尧惨白的脸,心里一阵担忧。
冲动之下,姜肖卿又忘了陆尧不喜别人触碰他的臭毛病,一把将手搭在了陆尧肩臂上,对他进行无声的安慰。
秦泽也弄不清楚走向了,他低着头,看不见陆尧什么反应,只是奇怪徐栢为何不反驳。
难道他是为了不让他在朋友面前丢面子?
说真的,虽然他知道这关系是假的,但秦泽心里仍旧升起了甜蜜的欣喜。
不枉他在徐栢面前晃悠了两年。
徐栢的视线转移得太快,错过了陆尧脸上的挣扎与痛苦。
他垂着白皙漂亮的脖颈,头顶灼热的目光,存在感十足,但他置之不理。
他不后悔的。
既然陆尧有小情儿,那他多了个对象又有何不可。
就他能耐嘛,
徐栢不承认他存了几分较劲的心思。
陆尧终于承受不住的往后踉跄两步。
他如今连开口再多问一句徐栢的勇气都没有。
他突然想起秦泽是谁。
他见过的,他在会展上见过几次。
怪不得,他会出现在徐栢的古玩铺间里。
哪是什么雇的人。
人家是一对呢,一对。
陆尧不由的惨笑,他拔开搭在他肩上的姜肖卿,一言不发的朝外走去。
他还肖想以后,呵,人根本没给过机会,全都是他自己在一厢情愿。
这种时候,姜肖卿对秦泽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冲他们点了点头,便朝陆尧追了上去。
徐栢听到“踏踏”远去的脚步声,终于抬起了头。
见陆尧他们走了,他不禁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陆尧是什么反应,可惜了,他刚刚竟然没敢看。
应该也不会怎么吧,徐栢想,唉,他那会儿太怂了。
自己又不是出轨了被捉奸,慌个什么劲啊。
呸呸,他瞎想啥呢。
既然人都已经走了,那他的目的也算达到了,这个误会他肯定不能再让它继续下去。
徐栢清了清嗓子,声音清润温悦,“那什么,你们搞错了,我跟秦泽不是你们想的那个关系,我们就是朋友。”
乌骁瞧着徐栢那张昳丽艳绝的脸,语气迟疑道,“朋友?”
秦泽追在他身后两年的事,他们都清楚,花两年的时间就为了跟人做朋友,秦泽不至于这么没出息吧。
但他觉得没出息的人就要坐实他的想法,听到徐栢的话,秦泽像小鸡啄米一样的不住点头,“对,朋友。”
徐栢这样说,秦泽没觉得失落,毕竟能被徐栢承认是朋友已经很不错了。
他就怕连朋友都没得做,自己只是个他眼熟的透明人。
他跟徐栢相处了两年,可太明白徐栢冷漠薄情起来是个什么样的,那就是条连着断崖的绝路,任你百般示好都只有被堵死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