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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南进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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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监军很不高兴,林副总兵带攻打了三个月,除了白白死伤近两千人,还没攻下这沾益州城。

    林副总兵带着丁山一行到沾益城外探查,这城阙正好扼守住要冲,城高三丈三,依山而建。前有小溪护城,后有高山为势。城门前一百步外的道路只能供三架马车而行,根本排不开进攻队伍。

    看来确实不是林副总兵无能,强攻只怕只能是死伤惨重,也不一定能攻破。林副总兵的意思干脆长期围困,等他们粮食吃完,总能攻下。

    这话听得卢监军直翻白眼,这千里高山中运粮,还长期围困?只怕安家乱匪没饿死,运粮的民夫要累死了。

    问了安匪兵力?林副总兵只是估计有五、六千,也不多。看来只能想办法了,丁山两父子派白月去周围二十里探查,看能不能绕道进入城后边突袭。

    白月在周围三十里跑了遍,用了五天时间,可惜,都是深山绝壁根本没办法通过军队去偷袭。

    丁立仔细观察了离沾益城最近的一个悬崖,问白月:“如果是几个会攀岩的好猎人好手能不能上去?“

    “我知道白奇和斥候队里新收的闵小白他们会攀岩。只是上去了也没用啊、高出城池十多丈,没有下山的路,在上边最多是看到城里虚实。“白月想想说到。

    那座孤峰,上边应该是个十丈方圆的小平台,高出城池二十多丈,离城墙也有一百多步,射弩都远了些。

    丁立笑了:“只要能上去就行,王更,这次丁海留守,你管翻山炮队,敢不敢上那山上去放炮?”

    “当然敢,只是,社长,这么高的山我们上去都难,更难将翻山炮带上去。”王更有些迟疑地说,在水西大战后王更也被升为百户。他老娘也同意了跟武樱接亲,正想再立点功劳成亲时风光呢。

    让白月去叫了白奇、闵小白过来。

    丁立用千里镜仔细观察了那悬崖,将千里镜交给他们观看。

    等了一会丁立队他们说道:“那山顶估计可以供三、五十人站立,我要你们上去,将大绳子拉去固定好,再起吊翻山炮,炮弹上去。”

    “我也上去,带三门翻山炮上边估计也能摆开,等攻城时就在上边炮轰城门、城里,看他们有多少人去守着们。”丁立有些发狠了。

    回到老爹大帐,将计划跟老爹说了。老爹倒是同意这样炮轰城门,只是不同意儿子也上山。就下令道:“将军也不用去干炮手的事,你在下边指挥就行了。”

    嗯,这也有道理,丁立主要想在上边看着炮轰肯定很爽的。

    次日,都准备完毕,白奇、闵小白带着细绳慢慢攀岩上了悬崖。二十多丈高,用了一个时辰总算上去了。

    将细绳抛下,先拉粗绳。再拉上王更、以及滑轮工具。王更在上边固定好滑轮组,再开始往上将十个炮兵拉上去。再就是一百个面饼,十大竹筒茶水。

    嗯、等他们吃饱了,再将三门翻山炮,六十颗炮弹拉上去。

    山上准备,还需要砍伐一些树木,清理射击视角。

    城里也发现了山上有人,但用弓箭也射不到那么高、远。城外大军环视,不能出城爬山上去驱逐上山的官军,只能干瞪眼。

    午时后,丁副将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山上总算开炮了,沾益城头立刻陷入混乱,只是小炮杀伤人员还行,对建筑破坏有限。

    还好有旗语通信,丁立让他们先打三连射。敌人躲起来就停止炮击。

    丁副将一声令下,攻城队抬着竹梯冲上去攻击城池。

    刚冲到城下,敌军又守到了城头。箭雨滚木就将攻城队打退。山上王更他们怕误伤攻城队伍,也不敢发炮,城上敌军也意识到这点,更加肆无忌惮地对攻城队伍放箭驽。

    应该说还好,城门前道路不宽,投入的人也就少,伤亡也有限。丁山看到事不可为,只好下令收兵。

    看到城上乱匪猖狂,丁立又下令山上等攻城人马撤退就马上发炮。城上的守军刚才还在兴高采烈、欢呼胜利,就又遭到炮轰,立刻又跑下城墙躲藏起来。

    这样还是不行,炮兵的准确性、步炮配合也有问题。

    张散儿看到翻山炮也不过如此,攻城还没大将军炮厉害,炮弹还很贵,也就不太想要这东西了。

    到酉时,丁山军议,就让山上的留在上边驻守。丁立也没办法,火炮上下也不方便。只是又派了十个中军护卫上去轮换着守夜,又吊上去了饭食帐篷被褥,让他们安心在上边立功。

    晚上丁山军议,大家还是一筹莫展,最后还是朱富提出用火药炸毁城墙。这个就又要花上几百两银子的火药了,丁山有些心痛花钱。丁立想也不想就说可以试一试。

    花钱能减少死伤,这是武将应该有的觉悟,当晚就改造了十辆独轮车,前边用后木板挡箭矢。一车可以装一百五十斤火药。

    高原的冬天气温还是很低的,下午王更他们还觉得山上风光,炮声一响,城里的守军就到处乱窜,看得大家都心情爽快。

    只是到了晚上,山上风起,就很冷了。裹着被褥也睡不着,最后王更干脆让轮流去开炮,每隔一刻钟打几炮。自己睡不着,也让城里的守军也跟着清醒清醒。

    到上午山上传来消息,炮弹快用完了。丁立又给他们送了六十颗上去。

    等到巳时装火药独轮车准备完毕,丁山一声令下,山上就开始炮击。这次就不是三发连射,而是延绵不绝。

    硝烟未散,十辆独轮车已经退到城门下。千斤火药堆在一起,点燃引线就往回跑。城楼上的守军看到城下有人,立刻射箭。这时上山的火炮又开始压制轰击。

    “轰浓浓。”一声巨响。一百多步外都能感觉到冲击而来的尘土碎石,还好有前队的盾牌护住。

    再看城楼已经被炸塔,形成一个砖石斜坡,当大家都还在发呆,丁山一声断喝:‘击鼓、全军冲进去。“

    前队这才反应过来,前队一千敢死队汹涌向前。山上王更也反应过来,翻山炮延伸轰击城里,压制后续敌军。

    激战到下午申时,丁山军基本控制了全城。战果陆续报来,斩获一千余,获得粮食五千石,千余贯钱。只是中午看到城破,守将安效良带着安卫就逃了。

    在城中休整三日,云南参将尹启易传来消息,他们截击了安效良安位军,只有千余败军往广西府逃去。

    卢监军召集军议,不能让穷寇逃脱,否则遗祸无穷。令丁副将领军配合云南官军追剿残敌。

    带着八千大军,一路追剿,到十二月中才将安效良、安位围在临安府南边山寨中。

    尹参将联络当地白彝头人苏宝树杀了安效良,安位带着三百护卫再次南逃。

    最后安位被堵在一个山寨,被周传、苏狼领八百骑兵围住。绝无可能逃脱,跟丁立联络投降。奢安之乱最后一个头目被抓住,算是提前四年结束。

    进了山寨,丁立亲切接见安抚了安位:“安宣慰使放心,我父子会上书朝廷,说你是真心投降归顺,必然会保住你身家性命。“

    “感谢丁将军,这些礼物不成敬意。“说着就安位让下人将一个箱子献了上来。

    抬箱子两人中,一个黑瘦的汉子放下箱子后,却跪下对丁立行礼道:“拜见社长,何宁幸不负使命。“

    丁立上前亲手扶起,笑道:“何宁,你该知道共济社里不行跪礼。这次你立了大功,特例升格为二级社员。“

    何宁忙又拱手称谢,现在朝廷的官好得,共济社的级别就难升了。二级社员也只有一百多个,何必他们才是一级社员呢。

    边上的安位看得目瞪口呆,原来自己这个亲随护卫居然是官军的内应?从大方城被放出就跟着自己的勇士,每次在危险时刻,都能带自己逃离险境的人居然是这丁指挥使的奸细?

    安位有些头昏,还好相信这丁指挥使不会骗自己,自己必定性命无忧。

    捷报给卢监军,看到临安府蒙自县这边土司林立,军屯稀少,就请卢公公一起上书在这里新建果作千户所,请丁能为果作所防守官。

    又送了些功劳礼物给尹参将,运作云南都指挥使司也首肯在这立寨堡。山里贫瘠之地,又说好朝廷下拨的建堡银子分给大家。好处均沾不同意才是傻子。

    十二月二十三,丁山大军报捷班师。丁立带着丁能等两千余人,就在山沟里找好地方,开始建堡寨。

    这里虽然是山中,地处滇东南全年无酷暑严寒,听附近白彝说还有锡矿出产,真是好地方。

    建堡人手不够就去蒙自、周围村寨招募了两千人帮忙。

    砍伐竹木先立了临时住房,就开始建砖窑、水泥窑。分派傅汉他们去找矿,丁立从图书库里知道这里的锡、铜、锌、钨等矿藏。还有海量的霞石,额、玻璃原料。

    丁立不惜费尽心机千里南征,当然就是要在这里建设分基地。

    天启七年到来,真正的大乱就要来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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