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孙听到糕点,立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头摇的拨浪鼓一样:“我不吃糕点了,我不吃糕点了!”
景文帝好笑又心疼的冲他招了招手,等他小心翼翼的走近了,慈爱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好,桓儿不吃糕点了,皇爷爷把坏蛋抓出来,让他再也害不了桓儿。”景文帝道。
皇后和大皇子都有点欣喜,桓儿能入皇上的眼,也算因祸得福了。
大皇子道:“桓儿,皇爷爷问你话,你好好回答。谁教你向皇爷爷讨糕点的?”
桓儿被景文帝摸了脑袋,脸都红了。
他已经不是三岁稚童,身在皇家,模模糊糊的知道,获得皇上的喜欢是最重要的。
他脑子里想的是刚才嬷嬷告诉他的话,因为他之前讨糕点的举动,皇爷爷觉得他很活泼可爱,现在很喜欢他。
如果他说出来那是世子叔叔教的,皇爷爷就会觉得他不可爱,不再喜爱他了。
桓儿觉得嬷嬷说的对,皇爷爷以前从来没对他这么慈祥过,他不能说出来。
“没有谁教我,是我自己想吃点心,才向皇爷爷要的。”桓儿道。
景文帝皱眉:“真的没人教你吗?”
桓儿点点头。
赵玄祁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皇上,桓儿这么小,不可能撒谎的,看来只是个巧合。”赵玄祁道。
大皇子妃也连忙道:“桓儿平日甚是乖巧,从来不撒谎。想必是小孩子嘴馋,见嫦嫔娘娘做的点心既好看,味道又香,才忍不住讨要。”
她担心皇上怀疑是她和王爷教唆了桓儿,第一次这么卖力的夸奖这个孽种。
景文帝半信半疑,但桓儿这里问不出什么,也只能作罢。
或许凶手的确没有教唆桓儿,但他对桓儿的性情十分了解,知道他会忍不住讨要点心。
二皇子不甘心,他觉得这个小畜生肯定知道,却隐瞒不说,教唆他的人肯定是大皇子!
“父皇,就算桓儿是巧合,执画这个贱婢定是被人收买,陷害祝奉仪!父皇让儿臣来审,儿臣定撬开她的!”
大皇子不同意:“单独交给二弟,谁知道二弟会不会将她屈打成招,还是应该按照规矩,将她交给大理寺审。”
“谁不知道大理寺卿是大哥的人,交给大理寺和交给大哥有什么区别?”二皇子不客气的道。
大皇子道:“你胡说什么!大理寺卿和本王一点关系都没有!”
“都住口!”景文帝喝道,“把人押过来,朕要亲自审!”
祝奉仪和执画都被带了过来。
祝奉仪一得到自由就扑过去,抓住二皇子的手,泪水涟涟的道:“王爷,妾以为再也见不到王爷了!”
二皇子安慰道:“你受委屈了,放心吧,父皇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这边,执画面对皇上的询问,依然一口咬定,是受了祝奉仪的指使。
“贱婢还不说实话!”二皇子道,“祝奉仪根本就没有下毒,毒药和解药都是你栽赃的!快把幕后主使说出来,免得多受皮肉之苦!”
执画依然嘴硬:“奴婢说的就是实话!就是祝奉仪指使奴婢的!”
她脑子转的倒快:“祝奉仪没下毒,是因为还没来得及,小皇孙就先中毒了,所以不得不停手!”
祝奉仪气的发抖:“本宫待你不薄,到现在你还咬着本宫不放,本宫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执画不与她对视,怎么问都是那几句话。
挨了刑杖,被打得血肉模糊,也依然不肯改口。
大皇子冷哼一声,道:“本王看她倒不像撒谎,说不定真如她所说,祝奉仪心怀不轨,只是没来得及下手罢了!”
嫦嫔娇声道:“这也不无可能啊,皇上。就算糕点里的毒是个巧合,也不代表祝奉仪就没藏毒啊。”
“祝奉仪的贴身丫鬟和试吃太监走的近,她不可能不知道,却故意放任,到底打得什么主意,让人不得不多想啊。”
嫦嫔的最后一句话,触动了景文帝。他的眼神,再次阴沉下来。
二皇子眼看着已经好转的局势,再次急转而下,脸都要绿了。
他下意识的看向孟可宁,希望她能再次力挽狂澜。
孟可宁没让他失望,道:“皇上,臣女能否问执画几句话?”
“准。”景文帝立刻应允。
他现在满脑子浆糊,潜意识里也希望孟可宁能查出真相。
孟可宁走到执画面前。
执画知道她的厉害,不由屏住了呼吸。
“执画,嫦嫔娘娘平日里对你好吗?”孟可宁问。
执画心道,县主难道想说,因为祝奉仪对她不好,她才陷害主子?
她才不傻!
“娘娘御下宽和,待奴婢自然是好的。”执画道。
祝奉仪不忿道:“本宫岂止对她好,连一部分嫁妆都交给她打理,没想到养出一条白眼狼!”
执画低下头:“奴婢知道娘娘对奴婢好,但奴婢首先要忠心的是皇上,娘娘做了坏事,奴婢不能包庇娘娘。”
祝奉仪点指着她,气的狠了,脑子反而灵光了。
“对了!在桃花林时,肯定是你故意引着本宫,和嫦嫔撞上的!”
那时候在前面带路的就是执画!
“若不是回春县主和舒安县主碰巧遇见,本宫和嫦嫔怕是已经发生冲突了,倘若嫦嫔出现意外,你是不是就有理由诬告本宫,早就蓄谋要害嫦嫔了?!”
“奴婢没有!”执画道,“娘娘要去哪里,岂是奴婢可以左右的?再说奴婢又怎会知道嫦嫔娘娘的行踪!”
祝奉仪想说,你们勾结在一起,沆瀣一气,早就盘算好了一切!
但她忍住了。
她没有证据指控嫦嫔,皇上根本不会相信。嫦嫔再向皇上哭诉几句,皇上就更怀疑她了。
孟可宁继续问道:“那祝家呢?明王殿下呢?是否曾经苛待过你?”
“没有!他们对奴婢都很好!”执画斩钉截铁的道。
孟可宁轻笑一声,缓缓道:“既然如此,你为何像与他们有深仇大恨似的,把他们往死里陷害?”
执画摇头:“奴婢没有,奴婢所说句句属实!”
孟可宁道:“一个深受主子器重和恩德的丫鬟,倘若是重情重义之人,指证主子,何以没有半点心虚和愧疚?就算你真觉得主子错了,连一点不舍都没有,不嫌太冷漠了吗?”
“反之,如果出卖主子,都能如此平静,那这个人又何谈情义和忠心?说什么忠心于皇上,才指证主子,又能有几分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