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主子，你刚刚……是不是损耗了很多灵力？”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宁圆圆：“……”
你就嘴硬吧。
“怎么不关我的事了，你耗费灵力赢来的幻花楼，不是送给我了吗？”
东雪岩没有理她，只是继续向前飞快地走着。
“主子！你等等我不行吗！”
宁圆圆加重了语气，这是她长久以来第一次在东雪岩面前这么大声。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东雪岩背在身后的手似乎动了动。
应该是她的错觉，因为东雪岩非但没有慢下来，反而走得更快了。
宁圆圆心下一横，脚尖轻轻一点，翻身飞到了他前面，拦住了他的去路。
被她这么一挡，东雪岩只好停了下来。.七
他不耐烦地看向她，她的发丝微微有些凌乱，随着起伏的呼吸，睫毛一闪一闪。
他轻叹口气，不经意间移开了眼。
宁圆圆向边上迈了一步，执拗地对上他的目光，想从那双俊美的眼睛里挖出点什么东西来。
然而，东雪岩的目光平静如水，深不见底。
宁圆圆移开了眼，她怕自己一不小心会迷失在那双深邃的眼眸里。
短暂的沉默之后，宁圆圆嘴角一弯，拉起东雪岩的胳膊，微微一笑道：“谢主子大恩，我扶你回去吧。”
东雪岩怔了怔，似是没想到她会如此轻易接受自己的反常举动。
不过很快，他就用嫌弃的眼神居高临下暼了宁圆圆一眼，冷冷道：“我看起来连路都走不了吗？”
宁圆圆心中笑了笑，那倒不是，不过您看起来似乎想要逃跑。
“那倒不是，只是主子对我恩重如山，我不知该如何报答，就请主子今日给我一个献殷勤的机会吧。”
东雪岩慢慢向她看了过来，宁圆圆摆出自认为最可爱的表情笑对着他。
半晌，东雪岩翻了翻嘴皮子：“我不喜与人亲近。”
宁圆圆脸上表情僵了僵，有那么一瞬，她真想一转头扔下东雪岩，各走各的。
稳住，稳住，主子以前骂你骂得少吗？
不，几乎每时每刻都在骂我。
主子以前对你的笑容视而不见过吗？
是的，几乎每一次都视而不见。
那么今天，主子对你好吗？
好，好到可以以身相许，呸呸呸，好到可以安心做他的丫鬟。
那么，刚刚主子凶你了吗？
没有，主子很平静，对我很温和。
那不就得了，想跟主子交流吗？
想。
想，就得让他把所有的尖刺都扎在棉花上。
好嘞！
“无妨”，宁圆圆眼里闪着光：“主子走自己的就好，我轻轻扶着你，这样我心里好受些。”
东雪岩没理她，径自向前走了一步，顺便从她手中抽回了自己的胳膊。
宁圆圆：“……”
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P股，真有可能被冻死。
不过，一想到刚刚凌柯和刘长枫难看的表情，宁圆圆就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主子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说我几句又何妨？
别说说我几句了，就是抽几鞭子我也会甘之如饴啊！
“想什么呢？”
东雪岩忽然停下，回头看了过来。
“还不快走。”
宁圆圆受宠若惊，忙跟上去拉住东雪岩的胳膊。
主子居然在等她！
主子居然没有甩开她！
“主子，你刚刚耗费的功力在三成以上吧？”
东雪岩默不作声。
“主子，回去我让怀玉给你看看，可别伤了根基。”
东雪岩“嗯”了一声。
宁圆圆：主子刚刚回答我了吗？主子好好！
悄悄跟在二人身后的明惠拉着昊英的手从巷子里探出头，小声嘟囔：“圆圆这丫头什么时候脸皮这么厚了？”
昊英：“的确，她一向举止得体。”
明惠皱眉：“她现在也挺得体的。”
昊英：“不然，她对这个叫东雪岩的人，没有男女之防，看得出来，她很信任他。”
明惠笑眯眯转过身来，昊英笑道：“有戏！”
明惠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桌子上有个盒子，她打开一看，里面是幻花楼和一张字条：幻花楼理应归昊英师兄，多谢！
这一晚，宁圆圆翻来覆去，几乎整夜没有睡着，满脑子都是东雪岩站在幻花台上看着自己的样子。
第二天，明惠将幻花楼分成两半，执意要跟宁圆圆一起吃。
宁圆圆：“那我能不能再分一点给梦梦？”
明惠：“……”
“像幻花楼这种灵果，分成两半，效果已不及三成，你再分，那可真的是暴殄天物了，罢了，将我这一半给梦梦吧，娘那里也有一棵树，也是十年结一果，效果比幻花楼还好，娘说过今年会把那果子留给我的。”
宁圆圆想了想，欣然接受：“那好吧。”
明惠撇了撇嘴：“喂，你可真是一点也不疼我。”
“我疼，我怕你吃两种果子，效果反而被抵消了。”
明惠：“……”
“亏我还专门给你带了女儿装！”
“女儿装？我穿那个做什么？”
“吃了幻花楼，不穿女装也是暴殄天物，反正你现在身份已经暴露了，女扮男装也没什么用。”
听到明惠的话，宁圆圆脑中又闪过东雪岩的脸。
对，女扮男装已经没什么用了。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我穿女装的样子。
他见没见过有什么关系？
主要是作为人家的丫鬟，得穿得好看一点，嗯。
“好吧，我穿。”
微风轻起，红衣轻拂，宁圆圆推开门，走向等在门口，背对着她的东雪岩。
“阿宁，你……”卢梦梦刚开口，却被东雪岩打断。
“走吧，今日阿宁晚了，罚……”
东雪岩转头，在看到宁圆圆的那一瞬，整个人忽然顿住。
明惠偷笑一声，道：“我家圆圆美不美？”
宁圆圆紧紧攥着两只手，一步一步走向东雪岩。
清晨的阳光笼罩在她身上，东雪岩漫不经心地移开了眼。
“主子，从今往后，我想穿女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