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柏年站在那儿,看了一会儿,目光有些许的幽深。
他看完之后便慢慢退出了这个房间,带上了门。
他们早就远离了,只是他还一直奢望着,想要让温浅回到他身边来。
陆柏年退出房间,许久都没有睡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在身体里正在发挥它原本的作用,现在的陆柏年无比精神。
他站在窗户旁边,看着下方那些车水马龙,渐渐陷入了深思。
似乎,如果之前温浅忘记他是因为痛苦,只要容湛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他也许……也可以不让她回到身边。
这个方法从理论上来说是可行的。
只是,一想到这个方法,陆柏年的心便是不可抑制的疼。
他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左边心口,眉头微微蹙起来,颀长的身影不知为何在此时拉的长长的,透出几分孤独的感觉。
第二天一大早,温浅起的早早的。
起床之后,本来预料到的陆柏年却是已经不在房间的沙发上了。
面前就只有一个空荡荡的沙发。
沙发上面甚至都没有丝毫的褶皱,一片平整,只有那两块拼接起来的沙发告诉温浅陆柏年之前来过。
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经在她脑海里浮掠而过,只是温浅却是看见了小小的茶几上面已经有一张字条了。
温浅把那张字条拿起来,眼中浮现些许的深沉颜色。
她有些错愕。
这上面赫然是一些无比隽永的字体:“浅,昨天晚上多谢你的收留,我先走了,有缘再见。”
看着这些字体,也不知道为什么,温浅总感觉陆柏年的这一句话似乎和平常是不一样的感觉。
她蹙眉,压下心里不舒服的感觉。
马上,她就把这张字条收起来,这才收拾好了所有东西,去工作室。
刚刚吃完早饭,温浅却是接到了容湛打来的电话:“昨天晚上没回来睡觉?”
温浅应了一声,十分自然地说:“是啊,这边离工作室近一点,而且我在这边会方便一点,刚好把工作室的事情处理完。”
容湛在那边没说什么。
而温浅则是下意识地隐瞒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反正昨天也没发生什么不可以说的事情,现在说了反而会让容湛一惊一乍,反而还将一件小事扩大了来说。
温浅并不喜欢这样。
容湛则是又关心了温浅几句,而后就挂断了电话。
对于容湛现在的态度,温浅自然是觉得最为舒服的。
就是这种两人虽然结婚了,但是并不需要过多地联系,都有自己的空间。
只是……
温浅皱了皱眉头,她现在还是没有办法对容湛产生任何男女之间的感情。
就算有什么,那也只是朋友而已。
或许,以后会稍微改变一些吧。若是实在过不下去,大不了就离婚了。
温浅没让这些事情困扰她太久。
她才刚刚进入工作室,便是有一人迎了上来,浮现一抹明快的笑容:“老板,你来了?”
“嗯。”温浅笑了一下,进入了办公室。
这个来迎上来的人正是容川。
但对于工作,温浅一向都很认真,便是轻轻皱了皱眉头,半认真半开玩笑地对容川说:“容川,我们这里可不实行献殷勤哦。”
“老板,你误会了。”
容川一怔,而后便是露出一个笑容来:“我是有点东西不懂,所以想讨教一下老板你。”
温浅这下才知道自己是想错了。
她顿了顿,轻轻咳嗽一声:“说吧,什么问题。”
温浅看向容川递过来的平板。
这些都是一些简单的问题。
容川乖乖地站在温浅身后,静静地看着她。
他看见他细腻白皙的耳垂,还有一截修长纤细白皙的脖颈,身上都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这种香味并不会让任何人厌恶反感。
只是会让人心中有些许的意动。
这便是容湛喜欢的女人吗?
容川眼底带了些许的若有所思。
那双笑起来便无比好看的眸子里现在似乎已经蕴藏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正在不断吸引旁人朝里面靠近。
就好像飞蛾扑火,义无反顾。
而温浅解答完了所有问题之后,看向旁边的容川。
但容川不知道视线落在什么地方,双眼有些许的没聚焦,皱了皱眉头道:“你有没有在听?”
“在听。”容川这才回过身来,连忙点头。
而这边温浅沉吟了稍许,则是询问道:“你问的这些问题都是很简单的问题。”
肯定句,但是眼中带着些许的探寻。
容川则是非常坦荡地应了下来:“的确,实不相瞒,自从毕业之后我都没有来工作过,这一次算是第一次接触,所以问题可能会多点。”
温浅倒是有点惊讶了。
像容川这样优秀的人才,出了学校应当就会有很多公司争抢着要的,但是现在,他居然说他从来没工作过?
不过这是一块璞玉。
只要能够好好打磨,那必定能够成为最闪闪发亮的一块石头。
这一点便是现在温浅的耐心所在,也是欣赏容川的一点温浅。
“以后你这些问题倒是可以询问一下办公室里的其他人,比如说小蒋啊什么的。”温浅轻轻一笑说,低头翻看着手中的文件。
她手中握着一支铅笔。
即便在翻看文件的时候,温浅也是把铅笔握在手心里,时不时地做一个笔记。
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同样雪白的纸张上翻看着,掠过这些纸张,不免让人更加注意了一些。
仿佛哲学纸张都因为她的动作而带了些许的香味,让人陶醉在其中。
容川笑了一声,只是难得露出有些忐忑的神色来:“只是,我觉得老板是最亲和的,我只敢来问您。”
温浅转眸看了过去。
只见一向爽朗活泼开朗的男子现在却是眼睫微微低垂下来,露出些许的脆弱和害怕来。
温浅瞬间明白了。
哪怕容川外面的性格表现得有多么外向,但毕竟还是第一次进入职场的新人,自然是会害怕很多问题。
这一点,温浅明白。
所以在这件事上,她也就没有再过多地强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