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扉以前侍候过沈莲蓉,沈莲蓉床上功夫好,每每与赵殿华行房事就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大小姐不是待字闺中吗,怎么会发出这样声音,难道她在自己家里偷人?想到这里,绿扉既激动又亢奋,心道立功的机会来了。
赵时静一向厌恶大小姐,奈何找不到大小姐的错处,总是不能称心如意。自己若是把这件事情告诉赵时静,她定会对自己刮目相看。
绿扉停住脚步,重新返回赵时静的房间。
“你说的可是真的?”赵时静不可置信道,赵时宜最重规矩,怎么会与人苟且?
绿扉点点头,说道:“千真万确,我不会听错的。”她侍奉了沈莲蓉那么多年,虽然没有亲自见过男女交欢,但对交欢时发出的声音绝对耳熟能详。
赵时静狭长的眸子里露出得意的光芒,赵时宜今年十六岁,已经到了知□□的年纪,可惜她的未婚夫战死沙场,克夫的帽子戴到她的头上,也就无人敢提亲了。
她这是寂寞难耐,找府内小厮泄/欲呢罢?赵时静嗤笑一声,没想到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长姐竟是这样一个货色。她要让整个赵府的人都知道赵时宜是个什么东西。
赵时静起身换上外衫,跟绿扉一起敲响了李氏的房门。值夜的婆子叫醒李氏,禀告道:“夫人,三小姐说有急事要见您。”
李氏披上衣衫,快步出了寝屋。刚坐到花厅,就看到赵时静脖颈上露出来的红点,她道:“三娘这是怎么了,可是水土不服?”
赵时静这才想起自己身上起了红疹,她道:“也不知怎么回事,夜里醒来竟起了满身红疹。”
李氏道:“你是要进宫的人,需得好好保重自己。身上万不能留下疤痕。”说完就向身边的婆子吩咐道:“快去请吴大夫进府。”李氏虽与赵时静不太亲近,却也顾着家人的情分,全心全意对待她。
没一会儿,吴大夫就来了,查看了赵时静脖颈上露出来的红疹,又为她把了脉,才道:“三小姐当是吃了过敏的食物,才起了这一身疹子。
老夫给小姐开副方子,让丫头把药煎的浓浓的,趁热服下,明日即可痊愈。”
李氏付了诊金,把吴大夫送出房门,才回房休息。刚躺下没多久,婆子又来敲门。
李氏身体一向不好,被三番五次打扰,不免愠怒起来。她问道:“又怎么了?”语气已带了不耐烦的意味。
婆子小心翼翼道:“三小姐又来了。”李氏轻叹一声,披上衣衫再次起身。
赵时静迎上前来,装作焦急状,她道:“大伯母,大姐姐发热了,您快去看看罢。”
赵时宜房里有值夜的婆子,即使身体不适,也应是婆子前来禀告,赵时静怎么过来了?
李氏道:“值夜的婆子呢,怎么麻烦你跑了这一趟?”
赵时静道:“值夜的婆子照顾姐姐呢,我担心姐姐的身体,就亲自过来了。”
李氏点点头,说道:“辛苦姐儿了。”边说边出了门。
赵时宜把头埋在被子里,闷闷道:“你又不是孩子,怎么能亲那个地方?”
王之禅连带着被子把她抱在怀里,轻笑道:“娇娇不是有图册子吗,难道没有看到这样的图画。”
怀里的小人翻了身,娇嗔道:“我只看了一点点,又没有看全。”
王之禅道:“那册子学问深着呢,娇娇需得仔细钻研才能领悟其中的精髓。”
赵时宜面红耳赤,干脆不搭理他了。这人简直不知羞。
一行人来到赵时宜寝屋门口,李氏伸手敲门,只敲了一下,赵时静就重重推开了门,她欲盖弥彰道:“大姐姐病情紧急,咱们还是快点进去吧。”奸夫就在屋子里,她得在奸夫藏身之前把他堵到床上。
李氏微不可查的撇了撇嘴,这个三娘,怎的如此不懂礼数。赵时静急火火来到床前,一把掀开了赵时宜的寝被,赵时宜翻了个身,缓缓睁开眼,眼神迷蒙,一看就是刚睡醒。
她开口道:“三妹妹怎么过来了?”说完话又看向屋内,接着道:“娘亲怎么也来了。”
李氏扭头看向赵时静,简直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饶是她要进宫做贵人,也不能随意哄骗长辈。
她低声斥责道:“三娘这是在做什么,拿我做消遣吗?”李氏平日里看起来和顺温婉,真要是生了气,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赵时静狠狠瞪了一眼身旁的绿扉,直接把过错推到了她的身上,开口训斥道:“你这丫头莫不是在梦游,为何告诉我大姐姐在发热?”
锅从天上来,绿扉不得不背。她道:“奴婢明明记得大小姐发热了呀,怎么她还好好的躺在床上睡觉,难道是奴婢在做梦?”
李氏瞥了她一眼,说道:“你若是头脑不清楚,就尽快找大夫医治,莫要做一些招人烦的事。”她这话表面是在训斥绿扉,实际是说给赵时静听的。
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绿扉是在给赵时静背锅,李氏虽然不清楚赵时静具体在打什么主意,但可以肯定她没安好心。
赵时宜扶着李氏坐到杌子上,把目光投向赵时静,说道:“三妹妹刚才的举动有失体统,你连门都不敲就贸然闯进我的闺房,明白了人见了会夸一句姊妹情深,不明白的见了还以为你在堵人呢!”
赵时静尴尬的笑了笑,指着绿扉道:“你这个混账蹄子,还不赶紧给大小姐磕头赔罪。”
绿扉哆哆嗦嗦爬到赵时宜身前,说道:“奴婢错了,求大小姐给奴婢一条活路。”
赵时宜乜了她一眼,懒得跟她计较,挥挥手道:“你赶紧退下罢,莫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绿扉如蒙大赦,向赵时宜磕了几个响头,而后垂立着身子退出了房门。
响亮的耳光声响起,赵时静打了绿扉一巴掌尤觉得不解气,于是又冲着她的左脸掴了下去。绿扉原本白嫩的脸蛋,此时赫然映出了两个巴掌印。
赵时静怒气冲冲道:“下贱胚子,你是不是跟赵时宜合起伙诓骗于我,故意让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丑。”
绿扉捂着脸哭泣道:“奴婢七岁大的时候就被卖到了青州赵府,八年来从未出过青州一步,一直在府内伺候夫人和小姐,就是说破天,也不敢吃里扒外,坑害小姐呀!”
“奴婢是要随小姐到宫里的,小姐好奴婢才能好,哪怕是为了前程,奴婢也不会与大小姐勾结。”
她话说的在理,赵时静却总不太放心。她逼问道:“赵时宜房内若是没有男子,她又怎会发出那样的声音?”
绿扉直起身子道:“奴婢听的清清楚楚,绝不会有错。”
绿扉老实本分,做事认真,赵殿华才派她随赵时静入宫。她应当是不会说谎的,既然她没有说谎,那屋内男子又去了哪里?
赵时静轻蔑一笑,大堂姐真是好演技,表面上看起来如雪莲一般高冷跌丽,骨子里却放荡不堪,自己早晚有一天要戳破她的真面目,让她一败涂地。嫡女有什么了不起,不还是一朵烂在淤泥里的花?
王之禅从屋梁上方翻身下来,动作轻盈,一点声响都没发出来,他坐到床头,对赵时宜道:“你这个堂妹可不是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