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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命运偏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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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松手,虎杖同学。”

    “不,还是你先松手,中川同学。”

    僵持不下的拉扯在两双手中间进行。为了一条薄薄的毛毯展开谦让的二人已经争执了十分钟,硬是谁都不肯先退让一步,一个想着给他盖毛毯,另一个想着给他还回去。偏偏两个人的力气都不小,哪个人都不愿意后退一步。

    已经换上了睡衣的中岛敦:虎杖同学你清醒一点啊!现在是夏天!不要再说给我盖被子了!

    可能是这间老房子灯光的问题,中岛敦再次将视线放在洗完澡的虎杖悠仁身上时,独属于青春期的男生躯体闪烁着健康的光泽。宽广有力的肩膀曲线随着双臂的用力变得紧绷,还没有干透的上半身因为裸露也有点莫名的让人心跳。

    很突兀的,中岛敦在由于走神虎杖同学‘美色’的同时,听到了他书包夹层中电话铃声的响起。

    “不好意思虎杖同学,我这边有个电话。”

    满怀歉意的开口后,中岛敦一边接着电话,一边赤着脚走出了门。

    留在原地被抻的一跟头的虎杖悠仁:嗯?????

    老质的木板年久褪色,也是因为损坏严重,踩上去不仅会沾到一脚灰土,还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但是这并不影响接着电话的青年准确无误的走出去,面对凉凉月光打电话。

    “喂,您好,这里是武装侦探社的中岛敦。”

    总是习惯大声报上自家门号的中岛敦此刻低了低分贝,保证能够说清楚又还能够不让屋子里的虎杖悠仁听见。他有点焦急地等待着对面的回响,却只能听到一阵吵闹,甚至还有隐约枪响。

    正当中岛敦想要挂掉这个诡异的电话时,一阵稳重的男性声音传了出来。

    “啊!不好意思!这里是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一课,我是警部目暮十三。因为刚才也在逮捕一个持枪的罪犯,所以有点乱。中岛敦小兄弟是吧,我就是拜托贵社的‘东京红花’负责人······”

    稳重又有说服力的声音让中岛敦一愣,随即他接听着那诉说着奇怪案件的警方电话。

    “好的,不好意思,给您的工作添麻烦了,我这边的事情很快就能处理完。一定会赶在下星期前赶到东京帮助您的。”

    电话的内容还是信息量很大的,以至于挂断电话很久之后,中岛敦都在想着有关于‘红花’的事情。鲜血淋漓,肢体残破,令人作呕的作案手法到底是什么异能呢?

    低头思索的时间可能过于长,以至于担心中岛敦夜里着凉的虎杖悠仁都忍不住出来找他。

    也不知道为何,在推开门的那刻,面容染上惆怅的中岛敦叫他把所有话都咽进了肚子。

    为什么呢?醒过来之后原本的温柔都夹带了杂质······

    可是,回答他的只是一片沉默。因为虎杖悠仁并没有问出口到底为什么。

    ---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现在的中岛敦已经完全适应了学校的生活。可是在虎杖悠仁认识里,‘失忆’了的中岛敦正在和这个学校脱节。尽管这一天他都黏在中岛敦的四周,不断明示暗示这个同学是谁那个老师又是谁,但中岛敦表示不用这么着急?

    后知后觉的虎杖悠仁:难道是我操之过急了?给中川同学添麻烦了?

    于是,在放学后,虎杖悠仁犹豫再三还是听了中岛敦的话,留下来完成社团活动。而向佐佐木学姐他们表示后,他们也理解了中川同学身体不舒服的情况,只是有点惋惜大家不能一起惊奇‘探秘’了。

    毕竟,虎杖他今天从百叶箱中捡到了‘好东西’呢。

    又是一天的结束,绯橘色的夕阳追上了行人的背影,大片的晚霞编织成不同的形状,而内心着急的中岛敦却没有闲心去欣赏。他一方面想趁着这个机会单独和虎杖老先生谈谈,一方面又很担心渡边次郎同学。

    想着想着,他快要迈出去的脚步就定在了不远处的橄榄球场。

    校内所有的橄榄球队队员都病倒了,据说是流行性感冒在队里传染。渡边次郎作为坚守到最后一个的人,也没能幸免。

    “真是的,根本就不能确定具体位置啊······”

    正要收回视线的中岛敦突然就被一股力量撞得退后几步,抬头看去便与穿着白色衬衣的高挑黑发青年四目相对。

    青年明显是被手机上的内容吸引,所以不小心撞到了。清秀的黑发青年放弃了手机内容一样,叹了口气对着中岛敦道歉。

    “抱歉,刚才看手机不小心撞到你了。”

    低沉的声音随着垂下的睫翼扫来,中岛敦连连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就继续往校门口走去。就这样走了许久后,中岛敦都没能扫掉脑海里长长睫毛的黑发青年模样。

    ---

    “虎杖老先生,今天您感觉身体怎么样呢?”

    灵活的双手不仅将吹好的气球与上一个气球绑在一起,还将它们用比较刁难的方法组合在一起。中岛敦笑着把气球放在老爷子能看到的地方,旁边的柜子上刚买过来的水果色泽海很漂亮,透过透明塑料袋看的很清楚。

    听到问话的虎杖倭助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用那双略带慈爱的眼把青年看了个遍。

    “敦,你想成为一个什么人呢?”

    问话很突然并且没有什么关联性,中岛敦停下削苹果的动作后,眼瞳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灰暗的神色。

    “我一个很尊重的前辈,曾经告诉我‘没有人会告诉你答案’。所以我遵从我的内心,想要成为一个努力活着的人。”

    “是嘛?”

    “对,因为只有好好活着才可以去帮助其他人。”

    掷地有声的肯定让病床上的老人一震,面前他曾在第一眼就觉得恐惧的青年意外地怀有一颗赤诚之心。‘万人簇拥下下死去’“好好活着帮助他人”两种不同的生存意义虽然不同,但是虎杖倭助突然知道了,它们的前提好像都建立在了别人的前提下。

    “敦,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书’的线索吗?那就去找悠仁那个臭小子吧······”

    吹散在风中的话伴随着入睡的呼吸砸在面前,安详入睡的老爷子太过于劳累,让静坐在一旁的中岛敦不忍心打搅。他瞪着眼睛很是复杂的帮老爷子盖上薄被,眼眶里似乎有什么咸湿的液体在打转。

    知道吗,他一点都不想告诉虎杖悠仁什么叫做‘回光返照’。

    很久以后,中岛敦都回忆不起来,到底是为什么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

    “不会吧?!这已经不是人类了,而是大猩猩吧?”

    吐槽到不想再吐槽的佐佐木学姐推了推眼镜,难以置信的看着虎杖悠仁砸在足球门框上的痕迹。30米啊!这还能叫人类?!

    尽管她很惊讶虎杖居然为了继续留在社团而答应的比试,可还是感觉到内心的温暖。

    笑得一脸阳光的青年都是活力,他好心情的蹭了蹭鼻尖,叫醒了石化的体育老师后,就立马飞快的撤离了现场。却并没有注意到想要叫住他的的黑发青年。

    原本想要再和老爷子寒暄几句的虎杖悠仁,在捕捉到床上老人的停止呼吸后,总觉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切。新鲜的水果腐烂,刚买的花束枯萎,回去见中川同学?

    ‘你要在万人簇拥下死去’的遗言却在这些想法冒出后,一一压制。呼叫前台护士小姐的时候,某个青年的言语中夹杂了抽噎。

    “爷爷他去世了。”

    如此突然却又在中岛敦的意料之中,试图回想时老爷子面容时,他只觉得泪水有点不听话。虎杖悠仁从医院打回来的电话,让中岛敦觉得异常烫手。

    而,那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会被卷入一个他从来都不知道的陌生世界。

    黑夜浓重到有点驱散不走,原本说自己处理好老爷子后事就赶回来的虎杖悠仁还没回来。盘坐在餐桌旁的中岛敦默默收起了已经凉掉的饭菜,手指勾在外套上蠢蠢欲动。

    是的,这很不正常,不正常到让他害怕。

    最后,面露难色的青年换上了自己的常服,又折返回医院寻找不归家的某个人。

    ---

    已经完全混乱掉的呼吸,让中岛敦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他四肢着地跳落在乱石碎瓦上,身上的伤口已经大面积的撕裂。

    可是,他反而觉得,自己心都要被这面前的一切撕裂。

    赤着上身的精壮青年张开双臂,原本白净的面容上勾画了不正常的诡异花纹,清冷的月光下睥睨着下面的他。

    金紫色的眼眸紧缩的看着瞬间移动过来的‘虎杖悠仁’,然后中岛敦就感觉到了自己被打飞出去,五脏六腑疼的难以形容。

    “嗯······有点意思······”

    带有调笑尾音的嗓音再熟悉不过,陌生的只是那每一击都致命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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