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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容,你再在这儿给本夫人满嘴喷粪,小心本夫人撕烂你的嘴!”
王荣枝指着沈月容的鼻子骂.
“你与我合作,明面上是为了我们母女名下那些个商铺产业,实际上更是想要借我的手除掉许晚芷唯一的女儿......”
沈月容杀红了眼,张着嘴就开始乱说话,这府里王荣枝与许晚芷这么多年的禁忌,那谁人敢说得?
围观众人皆是一阵震惊,正所谓老虎尾巴摸不得,这下王荣枝该发飙了.
果不其然,王荣枝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一个箭步冲过去,劈头盖脸就将茶水从沈月容头上浇下来.
“我滴个天娘诶!小乖乖赶紧往回退一点儿,莫要被伤着了.”
桂嬷嬷望着眼前的乱象,已经看得眼花缭乱了,看样子王荣枝和沈月容大概能大打出手,她赶紧将付春深往自己身后带了带,莫要误伤到自己家的小娇娇.
茶叶带着茶汤从沈月容发根处一条一条地汇成小溪流蜿蜒爬过她那张带着疲态老态,涂满胭脂水粉的脸,场面十分难堪.
“王荣枝,给老娘死!”
沈月容算是被逼到穷途末路了,一下子扑在了王荣枝身上,两个人当堂扭打了起来.
付春深安安稳稳地坐在自己的珍珠椅上,端起茶盏又清嗅了一口这碧螺春,叹道:”这上好的茶水,就这样淋了,真是可惜.”
桂嬷嬷闻言道:”二夫人实在是气昏了头,穷寇莫追,惹急了三姨娘,双方反倒都没有好脸面.”
“就是要她们闹得越凶才越好呢,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咱们舒舒服服地在这坐着看戏变好.”小桃苏接下话茬,说道.
堂前乱成一团,付春毓连忙站起来拉架,付春玥却反倒帮着她的娘亲王荣枝一起打沈月容.
付刘氏将那玉龙杖重重地往那地上一杵,厉声道:”都给我肃静!吵吵闹闹地成何体统!”
堂下这才安静下来,沈月容和王荣枝也被人从扭打中拉了出来.
“你们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堂堂的相府!这里是付家的祠堂!”
付刘氏说着杵着拐杖,一个老嬷嬷扶着她,一步步走到了王荣枝和沈月容中间.
指着王荣枝的脸骂道:”你看看你!还有没有一个当家主母的样子!你也甭给老身装什么大尾巴狼!你一个第三者上位上了十几年依旧是个二夫人,你以为你自己就无辜了是吗?你之前与许晚芷哪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还有脸拿出来说?你和许晚芷比,就算老身不待见许氏,但论起来,你连给她提鞋都不配!这么多年了,还要对许氏留下的唯一一个孩子赶尽杀绝不成?蛇蝎的心肠都不如你的心肠毒啊!”
王荣枝敢怒不敢言.
小三上位弄死原配的往事,王荣枝就活该被一辈子钉在耻辱柱上,只是付刘氏之前懒得搭理这些琐事罢了.这回非要逼得自己将她唾骂一顿.
“还有你!你也不是什么好种!”
话锋一转,又指着沈月容的脸骂道:”自己女儿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不说,还想借此混淆是非陷害相府嫡女,再如何,我相府嫡女也不是你一个商人之女能够欺辱的!自己还和张管家偷情,你的脸呢?被你吃了吗?”
“老祖宗消消气......”
“消气?这一个个地做出这么多龌龊事,不就是上赶着好气死老身,让你王荣枝独揽大权是吗?”
“老祖宗明察啊!就算是借我十万个胆子,我也万万不敢对您不敬啊!”
王荣枝吓得跪下直磕头,眼泪刷刷地就往下落.
付春深起身,走到付刘氏跟前,求情道:”事已至此,二娘,三姨娘和毓儿妹妹虽一时糊涂犯下了错,但是念在二娘持家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毓儿妹妹还那么小,只是一时糊涂,您就饶她们一命吧!”
付春深说得是声泪俱下,我见犹怜.
周围围观的下人们以纷纷夸赞起付春深宅心仁厚菩萨心肠了.
付刘氏瞥了一眼付春深,知道她心里打的小九九,并没有理睬她.
付春深眼底却闪过一丝讥笑,何须理睬,。
她只要说出这些求情的话,便就是赢家.
付刘氏慢悠悠坐回自己的位置,堂下王荣枝沈月容付春毓三人跪成一片,等着坐在堂上的人对自己宣判死刑.
沉默,一段比死亡更令人胆颤的沉默.
许久,付刘氏抚了抚酸疼的额头,慢悠悠道:
“老身今个儿乏了,此事疑点诸多,证据不足.先将眼前跪着的三人全部押进府上的地牢里,等捉住了张管家,一切事情是落实出,再行处置.”
现在,已经初步可以认定的便是付春毓投毒害母,王荣枝勾结沈月容陷害付春深,唯有沈月容和张管家通奸的事情还不能下定论.
小厮立马上前将三人押解到了地牢.
付刘氏也打算回她的慈宁斋好生歇息着了,临走前却被付春深叫住了。
“祖母请留步。”
付春深行了一礼，道。
“还有何事等明儿再说，老身乏了。”
“祖母，这事儿迫在眉睫，不得不提了。请恕孙女儿莽撞。”
“什么事儿？”
“过些阵子，皇上要给九千岁选妃，不知道您听说了没？”
“什么？你是说凤策？皇上给一个太监选妃？那不是荒谬么！”
付刘氏冲着空气白了一眼，这个皇帝老儿可真是昏了头了，封一个太监为亲王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要给太监选妃？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皇上还说了，要从世家大族里面选。”
付春深继续暗示道。
“呵，皇帝老儿可真是老昏了头了！这个世道哪个世家大族愿意将自家的清白小姐嫁给一个太监？这不就是上赶着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吗？”
付春深却道：“话虽如此，可现下宦官当道，皇上多年不理朝政，都是凤策这个摄政王在摄政。况且他手握军权，是皇帝面前的第一大红人……”
付春深的意思是，谁若是攀上了凤策这根高枝，那便是前途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