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锦溪将佩剑抱在自己胸前,满不在乎的说道:“我说的都是事实嘛,王妃您是没看到,我那刘世叔今年都四十好几了,长得那叫一个俊俏,如果我爹不是靠内在吸引了我娘,不然就凭我爹那张脸,我娘怎么可能答应嫁给他!”
付春深一摊手:“得,编排完你母亲又编排你父亲,还真是个孝顺的儿子啊你!”
季锦溪闻言有些郁闷的嘟囔道:“问我情况的也是王妃您,我如实告知了,说我胡乱编排的也是王妃您,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小桃苏见季锦溪有些不开心的样子,走到一边宽慰道:“季侍卫,我家王妃就是同你开个玩笑,没有别的意思的,你就莫要计较了。”
季锦溪哄着脸回应道:“没……没有计较……”
付春深看小桃苏一脸生怕季锦溪误会的担心模样,玩心大起,笑道:“小桃苏你不要担心啦,咱们季侍卫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吗?不过,季侍卫如果不介意的话,不如跟咱们说说你爹跟你娘的故事啊?早就听闻季将军惧内,但究竟怎么个惧内法,本妃还没见过呢!”
“王妃莫要乱说,我爹那不是惧内,是尊重自家夫人。”季锦溪红着脖子狡辩道。
“哦~”付春深将尾音拖长,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凑到季锦溪的跟前去问道:“莫非,这‘尊重夫人’是你们季家的家风吗?”
“啊?什么意思?”季锦溪一脸莫名其妙。
“我听说季老将军也十分惧内……”付春深补充解释。
“嗯……”季锦溪斟酌片刻,答复道:“我祖父也比较尊重我祖母……”
付春深见季锦溪傻愣愣的商讨,越加来了兴致:“那季侍卫呢?今后也会尊重自己的夫人吗?”
季锦溪用余光看了看小桃苏,一脸娇羞的点了点头。
倒是一直在旁边围观的凤策先看不过去了,出声打断了一群人的玩笑:“好了,还有六日的时间便该回大魏了,路上还需的耽搁三四日的光景,有什么还未做的事情,抓紧时间吧。”
“还有什么事情?”付春深抬起头看凤策,认真发问。
“没事了是吧?没事现在就回去!”凤策白了付春深一眼。
小桃苏急忙提醒道:“小姐您忘了?不是您让王爷带您来南朝采购的吗?这还什么都没买呢!”
“呃……”付春深恍然大悟,故作镇定的道:“本小姐自然没忘,只不过方才得了这么个宝贝,别的东西一时都入不了本小姐的眼了。”
“那别买了,直接回大魏吧,还能省些银两。”凤策说道。
“别!”付春深伸手做出了个阻止的手势:“来都来了,不带点东西回到寻雅居,去京都好好赚上一笔,都对不起本小姐这几次在马上的颠簸。”
付春深想了想,接着说道:“说起来,咱们回去的时间要是不急的话,还是乘马车吧,我看小桃苏再起码都要吐了,对吧小桃苏?”
“不是的,小姐,奴婢没有的,这边苦奴婢还是能受得住的。”小桃苏的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似的。
“你有!本小姐说你有你便有!”付春深语气强势的将小桃苏的话堵了回去。
凤策轻笑一声,向林公公派给他们的两名侍从说道:“有劳两位大人为我等寻两架宽敞些的马车来,并寻好两个愿意去往大魏的长途车夫。”
“摄政王不必客气,小的这便去驿馆安排。”两名侍从恭敬的回道,却只去了一人,剩下的一人还是紧紧的跟在他们的身边。
得,这眼看就是来盯梢的,甩是甩不掉了。
“这位大人,您可知这临安城中有什么售卖奇珍的地方?”付春深问向那侍从道,既然甩不掉,那就好好利用。毕竟这侍从是当地人,砍起价来都比她这个外乡人有优势不是?
“东市那边的聚宝阁便是城中最大的珍宝铺子,王妃可以去那边看看。”侍从想了想,回答道。
“那就劳烦大人引路啦。”一行人到了东市,马上就被聚宝阁的招牌吸引了。那侍从所言果然不虚,这聚宝阁足有五六个寻雅居那么大,其中的顾客往来不绝,一副生意兴隆的模样。付春深在心里盘算着,如果有一天寻雅居也能做到这么大的体量,那她还不得赚翻了?到时候,她就是大魏女首富,什么摄政王妃,相府嫡女,这就是个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世道,再多的虚名,也比不上那些白花花的银两和金灿灿的黄金好用。
付春深将一直护在怀中的夜光琉璃酒器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凤策的手中,又嘱咐他千万要看好了,然后就满眼放光的进了聚宝阁。
聚宝阁中,不仅有南朝的特产珍宝,还有许多北狄西域那边的物件,看来做的是与她相同的生意。
付春深像那侍从打听道:“您这聚宝阁开了多久了?”
侍从思索了片刻,答道:“约莫有个十数年了吧,他家东西很是精美,又可持旧物置换,在临安城中也算是老字号了。”
“置换?怎么个置换法?”付春深登时来了兴致。
侍从指向柜台处正在结账的一位顾客,解释道:“您看那位穿青色袍子的,便是拿手中的珐琅花瓶在做置换,先在柜台处核价,看这花瓶若是放在当铺中,价值几何?若是想要卖掉,聚宝阁便以当铺的市价收购,若是置换呢,则是在顾客选好新的货物之后,以置换货物在当铺市价的基础上上浮个一到两成,用以抵扣新货物的货款。”
“可是这样,新的货物卖出去了,那旧的货物怎么处理呢?若整个店里面都是旧东西,还会有顾客愿意来吗?”付春深提出了疑惑。
侍从不知道付春深就是做这生意的,轻笑一声道:“王妃娘娘想来对珍宝类的交易不甚了解,这有些珍宝呢,像瓷器、砚台、书画一类,有新不如旧的说法,是时间越久越值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