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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是一道苍老矍铄的声音：“书衍，你这个时候打电话我有什么事吗？”
秀场上发生的事儿，太过惊世骇俗，非常给蒋家长脸，杀伤力也非常大，不止沈书衍这种年轻一辈的知道，他父亲辈，爷爷辈的老人，全都知道了。
此时，与沈书衍通话的，正是沈书衍爷爷辈的长辈周老，爷爷在世时，两家利益交错，交情颇深，即使爷爷现在不在了，沈书衍和周老的关系也维持得非常不错。
“周爷爷。”沈书衍声调微沉：“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每年的学期末，帝都名校联盟都有一个风采十大大学生的活动，若非常出类拔萃的选手，不但能进入更高一级的学府，还会被上面推荐，选入春晚表演。”
“书衍。”周老沉了沉眸：“你该不会想让你妹妹上去吧？舒言是很优秀没错，可现在距离期末不过一个多月，舒言身上又是多事之秋，她若入选的话，其他人想必会不服。”
“周老您说笑了。”沈书衍摇了摇头：“舒言她是多事之秋，自然不合适，可其他像她一样身上背负着很多事的，不也不合适吗？要不然，若关注此次筛选的民众把注意力转移了，关注参与选拔的选手超过选拔本身，这就不好了。”
周老懂了，无外乎就是沈舒言不行，蒋溪也不该行才是。
身为沈老爷子的党羽，而蒋老爷子又早早去世，整个蒋家无人撑腰，所以周老和蒋家，除了明面上的应酬，还真是毫无关系，既然沈书衍都提了，看在两家目前还合作密切的份上，卖一个人情给他好了，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以，我会吩咐下去，各高校送报上去的人选需家世清白，学业优秀，需结合入校以来的成绩还有高考成绩，才能参与选拔。”
沈书衍高兴的点头：“千灯湖的项目，我个人认为还有再商榷的余地，周爷爷以七十多岁的高龄亲自坐镇指挥，光是这份气魄，就能再值半成的干股。”
动辄几十上百亿的项目，半成干股可不是小数目。
沈书衍肯爽快的快，周老接收得当然就更爽快。
“沈家有你这等年富力强的后生，至少能再保三十年的富贵，日后我去地底下见到沈老哥，也能好好的跟他夸一夸，他家有个好孙子啊。”
财帛是催化利益最好的粘合剂，这一伎俩，沈书衍那是用得得心应手了。
确认事情已经办成，只要有办成干股在前面悬着，周老就能为自己所用，就能斩断蒋溪进一步大放异彩的路，沈书衍浓重的舒了口气。
放下手机，将与蒋溪有关的一并放下，沈书衍开始在想，在针对蒋溪的整个过程中，自己亲身做过什么，是否有透露什么的可能。
仔细梳理了一遍，打几个电话吩咐一下，确定没有什么遗漏了，沈书衍再舒一口气。
端起茶几上早已冷掉的茶水喝了一口，沈书衍俊美的面孔，凛冽阴沉。
“蒋家活该一辈子被我踩在脚下，我不会让你们有爬起来的机会的，蒋溪。”
以最快的车速，蒋溪回到四合院。
明日打算在这里接待客人，她想要仔仔细细的把这里打扫一下。
拿起扫把干了没多久的活，手机就响了，接通了，是霍湛的声音：“出来开门。”
怀着疑惑走到大门口，打开大门，就看到月光下霍湛清冷俊美的身影。
“你怎么来了？”蒋溪纤长的羽捷颤了下，她还以为完成合作，霍湛就已经回星城了。
“我在帝都还有别的工作，就多待了几天。”霍湛清冷的黑眸，含着毋庸置疑的意味：“正是多待的这几天，让我了解到你在帝都城的风起云涌，还让我意外的知道了一些，关于你外祖母的事儿。”
两人毕竟认识五年多了，见识过彼此最丑恶的一面，蒋溪看霍湛就跟看另一个自己一样。
知道他肯定是有话说，她侧身让他进去，两人来到会客的花厅，她亲手为他泡了一壶茶。
霍湛自进门的时候就在细细打量，待散发着清香的茶水入口，意识到就连握在手上以为很不起眼的茶杯都是古董的瓷器，霍湛羡慕的勾了勾唇：“早就听说你外祖母当年神秘而强大，没想她竟真的很强大，给你留下了这么多东西，不说别的，就是这一座院子，以及这院子里的一切，价值恐怕就不亚于你的YX集团吧？”
不管承不承认，这都是事实，她的外祖母当年那么的惊才艳绝，她仅仅四年时间打拼下来的暗影，怎么可能及得上外祖母留下来的东西？
“可能是吧。”蒋溪摇了摇头：“我能养得活自己，没有把这些拿去变卖的想法，所以也没有估量过这座院子的价值。”
“你自然是有能力的。”霍湛想了想，目光凝重起来：“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目前所学的这些，和你外祖母当年拥有的很像。”
闻言，蒋溪就是一愣。
或许身在其中吧，她从来没想过这个。
“出神入化的医术，会古武，琴棋书画都懂，会打扮，懂时尚，这样的女人，在四十年前百废待兴的时候该是天降神女吧，可她，竟心甘情愿当了蒋老爷子的外室。”
霍湛语气越来越轻，蒋溪面色却越来越沉：“说吧，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我怀疑你和蒋家没有血缘关系，你真正的外祖父另有其人，而你外祖母和蒋老爷子的关系，只是密切合作之下的一个烟雾弹。”冷眸直视蒋溪，霍湛眼睛都不眨的说。
这个可能，蒋溪还真没有想过。
从她回到帝都开始，蒋家对她就不热络，包括后来两者达成合作了也都不热络，所以她真的没有想过，她竟有可能不是蒋家的孩子。
既然如此，那蒋家为什么要恨屋及乌的讨厌她？
“你还知道什么？”难过的垂下头，蒋溪声音有点儿悲呛，有点儿落寞：“以你的性格，要是没有切实证据，不可能无故放失。”
“你还真是了解我。”霍湛苦笑了一下：“我也不是故意要怀疑的，只因你不在期间，我和暗影的一个高层见了一面。”
“我确定我感觉没有错误，这个高层对你非常感兴趣，言语间有几次提及你，然而他对你又不是挂在墙上杀之而后快的感兴趣，而是非常关心的感兴趣。”
“暗影高层？关心我？”蒋溪觉得自己听了个很好笑的笑话。
如果真有高层关心她，当初她被下令挑断右手手筋的时候，怎么没有人站出来阻止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