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殿下，你说这突厥的后面，还会有其他的国家吗？”
长安发生的事情李愔现在还不知晓，在草原之上带着燕云十八骑和裴旻游荡了一天之后，他们现在暂时找了一处背风处歇脚。
燃烧的篝火旁，被烤得金黄酥脆的羊腿发出滋滋的声响，撒上李愔特制的香料之后，闻起来不由让人食指大动。
“吃。”
李愔将一条羊腿撕下来递给满脸惆怅的裴旻，后者的喉咙顿时忍不住动了动，感伤的气氛刚刚营造一来便一扫而空。
“呜，真香。”
裴旻接过烤羊腿，一口咬下，香脆的皮和鲜嫩的肉配上那种味道莫名但好吃到爆的香料，无疑是人间美味。
什么惆怅，什么感伤都在这一条烤羊腿里烟消云散了。
“你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吗？”
李愔没有直接回答裴旻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嗯，算上大唐，还有周边的其他国家，以及其他一些极为遥远的小国，应该有三四个大唐那么大吧。”
裴旻的脸上露出沉思之色，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有想过，大唐就已经够大了，足够让他一声都游历不完，更别提去离开大唐去别的国家了。
也是因为如此，他才会感到惆怅。
“远远不止，大唐虽然大，但是这个世界更大，而且在突厥的那头，也不是我们印象中的一些蛮夷之国，而是有着自己的文明，国力不输甚至有胜于现今大唐的帝国。”
李愔看着裴旻不确定的表情，顿时笑着说道。
此时大唐虽然也与外邦进行通商，但远没有达到万邦来朝的地步，对世界上其他国家也知之甚少。
“不输于大唐，怎么可能？”
裴旻闻言顿时一惊，大唐虽然现在国力疲弱，但是余威犹在，想要在周边找出一个能和其真正正面对抗的国家还是很难的。
难道真的和那人所说的一样？
就算是现在强大无比的突厥人，也不敢轻易深入大唐境内作战。
“没什么不可能的，以后多出去看看，总会知道的。”
李愔见裴旻不相信，也没有多做解释，毕竟他说得再如何天花乱坠，也不如裴旻亲自见到的好。
“殿下误会了，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话，只是想起了曾经遇见的一个人，他也曾说过，在离大唐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国家名叫大食，他说那个地方也很大，不输大唐多少。不知殿下您听说过这个地方吗？”
裴旻的脸上满是怀念之色，似是想起了什么值得怀念的人。
“当然听过，大食嘛，过了吐谷浑、吐蕃和吐火罗，便就到了。”
李愔回忆了一下，大食的位置应该在印度洋西岸，离大唐何止千里，倒是不知道裴旻认识的这个人是如何来大唐的。
应该不是走陆路，陆路估计走辈子都未必能到大唐，而且中途路经的国家太多，死在路上的风险太大。
不过现在的航海技术已经能支持这种远距离的航线了？
“这么远啊，那我大概是一辈子都到不了了。”
裴旻虽然不知道具体要走多久，但是仅仅是要去到吐谷浑，他都要花上几年的功夫，更别提远在其之后的大食了。
“怎么，有认识的姑娘在大食？”
李愔见到裴旻满脸落寞，顿时调笑道。
能让少年皱眉叹息的，大概只有思慕的女子吧。
“不——不是，算了，和殿下说也无妨，我幼时曾与一玩伴约定，要去大食国找她。我答应来突厥找人，其实未必不是想着先来探探路，看能不能找到方向去大食国。”
“只是没想到，大食国竟然如此之遥远。”
裴旻说到最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
“怎么，远就不去了？”
李愔问道。
“当然不是，只是想着要等上十年或者二十年才能见到她......”
裴旻的口中呐呐不言，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大概是顺着李愔所说的方向，去了大食国吧。
“谁说去大食国一定要得花上十年二十年的功夫，我倒是有方法，一年就可以去到大食国。”
李愔的话拉回了裴旻远去的遐思，让他顿时睁大了双眼。
“一年？”
裴旻忍不住将身子凑到李愔身旁，紧紧地抓着李愔的手激动道。
“对，一年，走水路，顺风顺水可能可能一年都用不了。”
李愔顿时肯定道。
航海技术以后他是一定要发展的，不仅是为了发展海上贸易，也是为了能够大唐征服的脚步迈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蜀王殿下，我，我，我......”
裴旻见李愔肯定，霎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别急着高兴，想要实现这般远距离的航行，没有强大的航海技术支撑可办不到，我现在的精力都被突厥人所牵扯，暂时也没有办法顾及这些。”
李愔看着激动的裴旻，顿时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以裴旻一个人的力量，别说远洋航行了，就是想要将船只造出来都不容易，更别提去发展大唐的航海事业了。
“蜀王殿下，我该怎么办，还请您不吝赐教。”
裴旻顿时傻了眼，是啊，他虽然家境换算优渥，也没到能以造出一艘大船来出海航行的程度，更别说看李愔的意思，现在大唐之内根本就没有能开到大食的船。
“跟着我，一路打到大食国去怎么样？”
李愔半开玩笑半认真似地说道。
以他现在的地位，想要插手毫不相关的海事必定会引起猜忌，就是想做也不能做，而且也没必要做。
李愔现在的势力重心必须放在北部边境。
裴旻与其等着他腾出精力来，不如跟着他一路打到大食。
“蜀王殿下莫要说下，大食距唐如此之遥远，而且中间隔了那么多的国家，每一个都不好对付，如此长距离的用兵，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裴旻就算是对军事知之不多，也知道李愔所说的这些话有多么的不现实。
“呵呵，你还别不相信，只要给我三年的时间，我必定将大唐的兵锋，指到大食的境内。”
李愔微微一笑，脸上满是自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