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顾府的落败
“老太太。”宁嬷嬷喘着粗气跑进门，“我找遍了整个顾府都没瞧见元嬷嬷。下人们也说没见过她。”
她心里犯嘀咕，这人到底跑哪儿去了。
阿白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其实元嬷嬷回老家了。”
“回老家？什么意思？”宁嬷嬷尖声叫道。
顾老太太沉思片刻，缓缓道，“是她让你这么说的？”
阿白一愣，点点头。
怎么顾老太太的反应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她还说了什么吗？”
阿白想了想措辞，“元嬷嬷说她累了，伺候您一辈子，该休息了。”
宁嬷嬷大呼道，“她敢说这种话，老太太对她可不薄啊。她居然自个跑了？”
顾老太太叹气道，“她陪了我六十多年，是该休息了。”
阿白听到这话，微微松了口气。
顾老太太皱起眉头，疑惑道，“不过我怎么没听说明贞的老家在什么地方啊？”
她记得第一次遇见元明贞时，她就已经是孤身一人了，哪里还有什么老家。
宁嬷嬷也觉得困惑，“我记得当初是老太太您把她捡回来的。”
“丫头，她有说她的老家在哪里吗？”
阿白怔住。
她讪讪笑道，“您问这个干嘛呀。”
“难不成她没告诉你？”顾老太太撇了她一眼，没好气道，“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宁嬷嬷在一旁哄着她，“她走了，不是还有我了嘛。我这次就跟着您回漠北去。”
顾老太太神色淡淡，“我怕这次我连漠北都回不去。”
她突然问道，“那些刺客查明身份了吗？”
宁嬷嬷连忙回答道，“都是些普通干农活的，临时被人给雇来。”
“哦？”顾老太太皱眉道，“谁雇的查清楚了吗？”
“这倒还没有。”宁嬷嬷顿了顿继续道，“不过虽然他们人死了，可查到他们在几天前都收到一笔数额不菲的银子。”
顾老太太脸一沉，怒道，“那还不赶快去给我继续去查。”
宁嬷嬷连声道，“是，是，是。我这就通知下去。”
顾老太太喊住她，“等等，刺客查不到，那下毒的人查清了吗？”
宁嬷嬷支支吾吾道，“这个，也没有。”
顾老太太拍案而怒，“顾府的暗卫都是干什么吃的，都几天了还查不出。等阿昭回来我可得好好说说。”
宁嬷嬷下去后，阿白犹豫着说出了自己心里所想的。
“老太太，会不会是皇宫里的人做的？”
顾老太太仔细想想，问她，“怎么说？”
“前几日是太后生辰，我在宴会上太过瞩目，会不会就因为这样……”
“原来是这样。”顾老太太点头。
那些人确实有可能干出这档子事。
之前顾府的落败不就是他们害的。
“或许是有人看不顺眼我，所以想要加害与我。”阿白心里愧疚，“还把您也给扯入进来。”
顾老太太不屑道，“这有什么，比这厉害的我见过的多了。”
阿白目瞪口呆，“还有比这个更厉害的？”
顾老太太慢慢解释道，“那当然，你或许不知道这顾府之前并没有现在这么辉煌。”
“我不知道。”
“当时顾府内因权和钱，争的是不可开交。”顾老太太想到这里，眼眶不禁湿润了起来。
“我的儿子是顾府唯一的继承人，可他偏偏不求名不求利。最后竟然让其他人夺了顾府的权，仗着我丈夫的威名开始巴结皇亲贵族。”顾老太太顿了顿，“结果惹怒了圣上，把顾府给抄了。”
“那您怎么幸免于难的。”阿白提出疑问。
顾老太太哈哈笑道，“我阿爹是漠北的大首领，当初要把我送来和皇子和亲。结果我却看上了别人，差点没把我阿爹气死。”
阿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那您的儿子去哪里了？”
顾老太太神情突然悲伤了起来，“我当时怪他不争不抢，才会把顾府弄的这样乌烟瘴气。我一气之下，向圣上请愿把他送去了战场。让他好好知道知道，这顾府都是他父亲在战场上一血一肉这么打下来的。怎能容忍其他人来糟蹋。”
阿白听的入迷，追问道，“然后呢。”
“最后他在战场上战死。”顾老太太声音哽咽道，“而我那儿媳想不开，也跟着去了。”
阿白疑惑道，“那将军是跟着您长大的？”
顾老太太抹了抹眼泪，轻声道，“阿昭从小便是我带大的，后来我儿子死后，他为了保全剩下的顾府自愿去战场上，希望能戴罪立功。”
她忽然笑出声，“这孩子和他倒是有几分相像。”
阿白问道，“和顾老将军吗？”
“是啊。”顾老太太像是回忆起什么，嘴角带着笑，“他们都会为了一个目的，不择一切代价的去实现它。”
当时顾府落败，靠她一个妇孺之辈根本撑不起。
这时年仅只有十三岁的顾闻昭向先皇请愿为顾府赎罪，最后一举击败敌寇，杀敌万千，才有了现在的顾府。
阿白夸赞道，“顾将军好厉害啊。”
一个小孩居然有这种觉悟。
可她想不明白的是，当时身为顾闻昭母亲的顾娘子为何会抛下自己的孩子，跟着丈夫殉情去了。
她从来没见过哪个母亲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好了，好了。”顾老太太笑道，“闲话就说到这里吧。你赶快回去好好休息吧。”
“老太太，我不累。”
顾老太太抓起她的手，斥责道，“你摸摸你自己的手，都冰成什么样了。肯定是在外面受了风寒，赶紧回去休息。”
阿白这才发觉自己的双手十分冰冷，她背过手去，“我知道了，老太太我先回去了。”
顾老太太叮嘱她，“回去洗个热水澡，去去寒。听见没有。”
阿白连连点头，“好。”
出了门，采儿急急的迎上她，“二娘子，老太太怎么样了？”
阿白拉住她，“老太太已经醒过来了，你安心吧。”
采儿拍了一下手，“您真厉害，两次都是您把老太太救活了。您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