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张小侯发现没办法和这些人讲道理时,心里的愤怒之情消失了,反而露出了招牌式的甜美笑容。“你能怎么样?”
高大男人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说道:“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这样的文盲是怎么样进入天行书院的?什么叫做敬酒?你恭恭敬敬的把酒端到我的面前,这才叫做敬酒――你们强行抢书,有一点尊敬的意味在里面吗?”
“我们好好和你说话,那就是敬酒,倘若我们不和你说话,那就是罚酒了。”一个马脸少年冷笑连连。
“好吧,既然你们非要这样认为――敬酒我已经喝过了,感觉味道不怎么样。你们再给我一杯罚酒让我尝尝――”张小侯傲然不惧的模样。笑容越发的灿烂,一幅没心没肺不知道眼前危险的傻白甜模样。
倾月脸色平静地站在张小侯的身后,不远离,也并不靠近,并没有帮腔说话的意思。
李隐站在倾月的身边,小声问道:“我们要不要上去帮忙?”
“再看看。”倾月声音轻细地说道。
因为两人距离太近,李隐能够清晰地嗅闻到她身上的香味。那是一种淡淡的馨香,有点儿像是茉莉,但是却比茉莉雅致,香味持久一些。
李隐便不再说话,专注的闻香和等待事态的发展。
“不知死活的家伙。”高大少年看向张小侯说道。“既然你自寻死路,那就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站在他身后的还有六人,他们身穿星云袍,脚着登云靴,每个人都长发披散,看起来相当的随意痴傻。
他们来自长白山,属于长白剑派一脉。长白剑派有十二分支,长白山上有三支,其它九支屹立于九国之内。入门弟子数万,外门弟子数十万,在整个神州大地都有极大的影响力。
这也养成了长白剑派的弟子骄纵狂妄的性子,一般人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长白剑派是以剑立派,所以他们对剑法剑诀极其看重,视若生命。恰好张小侯也是一个好剑如痴的家伙。双方因为一本《秋风三剑式》发生争执,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长白七子,以风、雨、雷、鸣、长、白、山为名。他们每个人都姓钟,那是这一任的长白宗主钟行远的姓氏。
钟风看向张小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张小侯。”
“主修哪个专业?”
“屠龙。”
“屠龙?”钟雷愣了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他指着张小侯,说道:“你们听到了没有?这个小白脸说他学的是屠龙?”
“竟然当真有白痴去主修屠龙――这个世界哪里有龙啊?”
“就是因为没有龙,所以才有白痴去学屠龙啊――如果没有龙的话,那就不用去屠了嘛。这是世界上最安全的专业了吧?”――
张小侯撇了撇嘴,说道:“无耻者可怜,无知者可悲。你们无耻又无知,羞于和你们同为天行学子。”
钟风冷笑不已,看着张小侯说道:“死期不远,还敢嘴硬。等到我们兄弟砍断你的四肢,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呛――
钟风拔出手中长剑。
呛!
身后六人同时拔剑。
“我们长白七子,融为一体,同进同退。你是一个人上,还是一群人一起上,随意。”钟风挡在最前面,盯着张小侯说道。
其它几人自然散开,摆出‘长白风雷阵’的阵势出来。
不要脸!
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这些人和张小侯发生冲突的时候,李隐就对他们很不满了。
强抢豪夺,这是强盗行径,只要是心地善良的人都难以容忍这样的事情。
再说,屠龙课上楚浔一剑刺向自己的时候,张小侯伸手拦截算是帮了李隐一个大忙。这份恩情李隐仍然记在心中。
现在那群人又开始攻击主修屠龙专业的学生是白痴――虽然李隐内心深处是想附和他们的。那么多好专业你们不选,怎么偏偏跑来学什么屠龙?
不过,骨子里的正义感让李隐拒绝了那样的行为。
李隐忍无可忍,他决定勇敢地站出来。
为了薪火相传的正义!
为了沸腾不息的热血!
李隐拍了拍倾月的胳膊,说道:“有人欺负咱同学,上不上?”
李隐也实在是没有办法。
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倘若在没有变身的情况下,他的《锻体术》只能够挥出两记破拳――而且第二拳明显要力道大减。能不能伤到人都是一个未知数。
这种学习进度已经堪称奇迹了,要知道,李沁练习了十年也只能挥出去一拳而已。
那个时候的李沁可是要比李隐聪明许多,也不能说李沁不够努力,毕竟,李隐每天起床的时候,都看到李沁在自己房间里面转圈圈――
对方有七个人,而且很不要脸的说他们融为一体同进同退――也就是说要么你单挑我们一群,要么我们一群单挑你。就跟葫芦七兄弟似的。人家葫芦七兄弟还是一群孩子呢,也没说打架我们必须要一起上啊?
难怪李沁总念叨着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外面的世界确实太肮脏太邪恶了。老实人根本就适应不了。
李隐是个老实人,老实人不聪明,所以他们愿意多思考一些事情。
李隐是一定要站出来帮助张小侯的,为了心中的正义也为了张小侯帮过自己的恩情。但是又怕自己站出来之后仍然被那长白七葫芦给打成烂泥――帮不帮已经不是问题,怎么帮就成了最重要的问题。
所以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多拉一个同伴。
虽然倾月看起来娇滴滴的,不像是绝世高手的模样。
可是李隐早就从那些传纪小说和说书人的嘴巴中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是老人、小孩儿和女人――他亲眼看到说书人因为偷藏了几块碎零散散子的私房钱被他老婆给踩在桌子底下爆打一顿最后还把一壶凉茶浇在他脑袋上面。
那个时候李隐就对女人心有余悸,好几天不敢和李沁顶嘴。
倾月是个女人,这一点李隐是可以确定的。
他现在还需要确定一件事情:倾月是不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女人。
倾月显然没有料到李隐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表情微僵,问道:“你说什么?”
“有人欺负咱同学?上不上?”李隐再次出声问道。担心倾月觉得自己是个胆小鬼,李隐又赶紧表明自己的态度,说道:“不管你上不上,反正我是肯定要上的――人生三大铁,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一起闻过香,同学的感情才是最深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