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八点，赤司征十郎打开了摄像头。
经双方协定，还是觉得采取远程交流为好。
“见面？如果是真见面我一定会下手的。你要相信一个富江杀死另一个富江的信念。”富江如是说。
赤司当然也不喜欢和这样一个随时可能威胁到他的怪物碰头，即使他拥有足够反击的能力，也不意味着他愿意涉险。
电脑屏幕上出现那张他非常熟悉的脸，和实验室里的富江高度相似的脸。唯一不同的是眼睛里多了一些狡诈和傲慢。
那张脸张了张嘴，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很遗憾你依然活着。”他第一句话就满含恶意，话说完，他裂开嘴露出满口牙齿。
雪白的牙，还有些尖溜溜的。
赤司也并不生气，这样程度的挑衅他不会放在心上的。毕竟按照杏里的描述，富江之前就是个口出狂言的混蛋。
这样的话，他为什么要和一个愚蠢而草包的家伙较劲呢？
他回以一个克制的微笑，“承你吉言。”
“只是看着你这张平庸的脸，我就有了挥刀的冲动了啊。你的脸型还不够完美，皮肤也似乎不太好，更致命的是你的眼睛没有神气。”富江评头道足，一番挑剔之后得出了结论。
赤司不紧不慢地说，“我并不想和你讨论这样无聊的话题。当然，如果杏里愿意和你聊的话。”他单刀直入。
富江的笑容活生生僵住了。
和杏里聊天？和杏里的刀子吗？如果杏里知道他这样不分轻重的糟糕个性又搞砸了一件事情，想必不会放过他。
看着他收敛了笑容，赤司这才继续原本要进行的话题。“很好，那么我可以问川上君两件事情吗？请一次性回答我。”
“第一，你们的分裂是如何进行的？”
“第二，是否有弱点？”
“第三，被富江血液感染是否有解？”
他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抛出，每一个问题都让富江皱了皱眉头。这些问题对于神经质的富江而言有些太突兀了，可惜他不得不做回答。
“真是讨厌的家伙。”
他不情愿地说，“首先，我们的分裂是有条件的，血液或者组织传播。生长速度很快，但是还是需要足够的缓冲，这时候的我们是需要保护的。”
“通常……我们都倾向寻找一个保护伞，不过我更喜欢称之为仆从。”
“比如我之前的仆从是藤田优加。”
“弱点么？就是完完全全的销毁了，老实说，我并不想回答这个蠢问题，明明你只要在那个冒牌货身上做实验就行了。”
赤司敲了敲桌面，看穿了富江的企图，“你希望利用我杀了它？很抱歉，我必须确保这个线索不能断掉。”
富江偏头冷笑，“那我就没办法了。至于第三个问题，和上一个答案相同。你可以选择怀疑。”
他说的煞有其事，可惜赤司并不是蠢货。
“其实你也并不知道答案吧。”
他一口戳穿了富江的伪面。
富江有些气急败坏，隔着屏幕，恼恨的模样就像要咬断他的喉咙。
赤司觉得很没有意思，他在富江的惊愕中关掉了视频。
“喂，你！”
……
富江一面骂骂咧咧一面砸碎了了电脑桌上的仙人球，他假设这个仙人球就是那个一脸傲慢的家伙，然后狠狠摔碎。
结果当然是，被杏里锁进厕所里面壁思过。
杏里洗完澡出来，看到沙发上的手机屏幕亮着。
是幸村精市的来电。
——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电话那头是柔和的男声。
“铃木桑，告诉你一件坏事吧。有人自杀了，源头是杉原十香。”